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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8:12 作者: 殷商子
為什麼到這裡來?我放棄深圳體面的工作,來到這個有些偏僻的小城,西西,你說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當我接到監獄的電話的時候,我連震驚的表情都沒有,很平靜的說我過兩天就到。然後我就直接去公司辭了職。兩天後,我在監獄醫院的太平間裡見到了她。她的樣子一點都沒變,仍是那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只是那雙盛滿倨傲的眸子此刻緊閉著,嘴角有一絲輕微的微笑,她一定是在臨死前看到了他吧。我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很久,然後微笑著說:西西,我們該回家了。
我不知道董東東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瞞著董旭的,我只知道,西西把我當作唯一的親人,我不能拋下她,絕對不能。
「喂!麻煩尊重一下你的上司好不好?請你回答問題以後再神遊天外好不好?」老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我的回憶。「不會是為了躲避什麼傷心往事吧?」我對著他苦笑:「老闆,你看我像麼?我只是……想守著她,一直。」「他?難得還是女的?」「不,她是世界上穿著最破爛的天使。」
天氣越來越冷了,咖啡館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有時一整天都會忙得不可開交。白天忙了一天的我現在只想回家睡覺,可偏偏天不遂人願。
就在我想跟老闆說提前的下班的時候,剛收拾完最後一個桌子,就又有客人推門進來。「請問,要打烊了嗎?」清冷的男子聲音響起,我不耐煩的一抬頭,居然是他。西西,那個男人,終於肯來看你了。
「沒有先生,不過您確實是最後一個客人了。」我微笑著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輕聲說道。他穿了一身運動服,戴著一副黑邊眼鏡,讓高大的他更顯瀟灑,只可惜,那雙眸子裡裝的全是冷漠,儘管他還是向身邊的女人微笑著。他身邊的女人看似很乖巧的樣子,穿了一件粉色的長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小西服,典型的淑女路線。我在心裡冷笑一聲:什麼時候開始換口味了?
「給我兩杯拿鐵,謝謝。」他好像並沒有認出我來(也是,我們只見過幾次而已),只交待了一聲便和那個女人坐在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不久,便傳出了女孩低低的笑聲。
「靈小姐,麻煩你把臉上的嫉妒收一下好嗎?再看咱們咖啡館就該起火了。」老闆略帶玩笑的話讓我回過神來,我往他嘴裡塞一塊方糖,說:「老闆,你看錯了,我臉上的笑容明明甜得發膩。」我繼續微笑,拿著咖啡走了過去。「董先生,您的咖啡。」這一句話出口,他果然抬起頭來:「我不記得我來過這家店。」我輕笑一聲:「董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瞥了一眼臉色明顯難看了的那個女人,滿意的笑了笑:「先生請慢用。」
西西,對不起,我不想看到他。看到他那樣自在的生活,而從沒想過你。
晚上九點半,他終於離開了咖啡館。我望著那個背影,心裡突然替西西悲哀。收拾好之後,我向老闆告了別,準備回家睡覺。可當我走出大門時,便又看見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董先生,你有事嗎?」他此時站在路燈下,身上多了件風衣,手裡拿著一根煙。西西說,他就像那個民國時如同月亮一樣的男人,秦時月,秦時的月亮。而他,就是那生氣的旭日,既溫暖又冰冷。
他吸了一口煙,隨後滅掉它,向我走來。我感到一種壓迫的氣勢,那種強大的氣場讓我有種想逃的感覺。「你,」他走到我面前,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說:「你是不是認識齊西西?」他終於提到她了,我冷笑。「董先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認識她呢?」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不是主動承認了我認識西西嗎?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聽出什麼,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說道:「我感覺你很眼熟。」「請問,齊西西是你什麼人?難道她失蹤了嗎?」我幾乎要失控揪住他大聲質問了,可我還是忍住了。他轉過頭,又點了一支煙,說:「不,她沒失蹤,是她自己逃跑了。」
逃跑,他說你逃走了,西西。你深愛的這個男人,你為他付出生命的這個男人,在你離開以後,竟然一無所知,竟然充滿怨恨。西西,我不想讓他見你了,不想了。這樣的人,不配見到你,他不配。
「對不起,董先生,我並不認識什麼齊西西,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我只得簡單化了化,這才去上班。走到咖啡館門口,我看了一眼店牌,西部風。來這裡這麼久,我仍然不理解一個咖啡館為什麼起這樣一個剛勁的名字,不過,我還蠻喜歡這個名字的,就像我的老闆一樣,這名字背後一定有個故事,但我並不感興趣。我推開大門,老闆見我走進來,說:「靈璇,昨天那位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我順著他指著方向望過去,便又看見了那張有些清冷的臉。不知為什麼,我腦海里浮現出西西的身影,忍不住想和她一樣逃跑。
可我還是很鎮定的走過去,說:「董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麼?」他抬起頭,眼睛像藏了利劍一樣要把我射穿。「靈小姐,請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識齊西西。」我並不想多說什麼,「對不起董先生,我真的不認識她。」「哦?是嗎?那麼請問靈小姐,這照片上的人是誰?」他把一張照片扔到桌子上,我低頭一看,居然是我和西西!我的天!他是怎麼得到這張照片的?「你調查我?」「其實我也沒費多少功夫,我只是去了方式靈小姐所在的高中,簡單的打聽了一下。」的確,以西西的人氣,在高中調查她的情況真的易如反掌。我想到對董旭隱瞞西西去世消息的董東東,不禁苦笑,真不愧是姐弟啊。
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突然大聲喊道:「告訴我,她究竟在哪裡?」我的心在那時真的痛得要死,西西,這個男人居然還在恨你,居然不知道你去了哪裡。西西,這真的是你希望的嗎?
「我不知道。」我很平靜地望著外面的天空,說,「我真得不知道。」董旭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坐回座位,痛苦的閉上眼睛,喃喃道:「她還是不肯和我在一起。」他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爾後繼續說道:「靈小姐,麻煩你轉告她,我會和以前一樣,無論她躲到哪裡,我一定會找到她的。」說完這句話,他便抽身離去。背影決絕而憂傷。
老闆看我在那裡愣愣發呆,便坐到我對面,說:「靈璇,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我沒想到老闆會用那麼溫柔的聲音來講述這個故事。他坐在迎著陽光的地方,臉上被陽光一照微微發光,有那麼一刻,我甚至為他失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那些點進來看的朋友。時間如此寶貴,謝謝你們肯為我停留一秒。
☆、番外篇:如果他知道2
有一個男孩在上初中的時候轉到了女孩所在的學校,但他們並不在一個班。那時的男孩很愛打架,也很愛籃球,有一個學習特別好的女朋友,每天為了追上她的成績去逼自己多看書。後來他通過女朋友認識了女孩,女孩長得很漂亮,還有一點冷,可是眼睛裡裝的全是倨傲,男孩的女朋友說這是她的好朋友。男孩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女孩,因為不在一個班,也不是長見面。後來有一次打架回來時,突然發現女孩被人欺負,當他把女孩救下來時,女孩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只淡淡地說了聲謝謝。當後來他們變得越來越熟時,男孩發現女孩還有那麼多可愛的一面。後來升了高中,男孩去了一中,女孩卻不知為什麼會到了二中,並且在那裡學習很不好,那時男孩變得更愛打架了,女朋友也是不停地換。有一次他女朋友看到了他錢包里女孩的照片,居然找到女孩的學校,找人打了她一頓。這是他後來才知道的,當他因為這件事動手打了女朋友並和她分手時,男孩這才意識到,他喜歡女孩。可是,他也聽說,女孩愛上了一個比她小4歲的小男孩,並且為他退了學。後來男孩還見過女孩一次,可是女孩對他已經陌生了許多。再後來,聽說女孩去過深圳,還有一個深圳男人包養了她;還聽說不久她又回來了,在那個小男孩姐姐的公司做一個小職員,再後來聽說她坐了牢,後來,男孩就再也沒見過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