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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6:38 作者: 關山空門
    「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滾!」

    我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抓起手邊一個抱枕朝他扔過去,他一把接住,抱在懷裡輕輕揉。

    「我還真像試試,哎呀,你眼圈紅了,耳朵尖也紅了,你個害羞的小兔子。」

    聽見「小兔子」這三個字,我莫名聯想到莫小白,膽膽怯怯、畏畏縮縮的模樣,仿佛沒有膽子,可憐都刻在腦門上。

    我討厭莫小白,連帶著討厭這三個字。

    我手掌都開始發燙,特別想按著宋懿把他暴揍一頓。

    最令我震驚地是,宋懿蹲下身來,開始在床頭櫃裡翻騰起來,自然而然、旁若無人。

    我立馬吼起來「喂喂餵!我還活著呢!你TMD幹嘛?」

    宋懿毫不慚愧地懟回來「我翻裴楨的柜子,干你什麼事兒?」

    我只能無可奈何地雙眼望著天花板,努力催眠自己,忽視身邊這個王.八蛋。

    宋懿低頭翻騰半天,終於似有所獲地叫喚起來「哇,還沒拆封吶!」

    他手裡舉著一盒安全套笑得眼睛彎彎的。

    「還是螢光的,小兔子看不出來,你在床上這麼騷。」

    「閉嘴!沒用過,別胡說八道!」

    誰知宋懿卻又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你…你們做都不戴套噠?」

    我語塞,不想理他,閉上了眼睛。

    床邊一陷,宋懿坐了上來「你閉著眼讓我想親你。」

    我怒火中燒,也顧不得腳傷,騰地坐起來,拳頭還沒揮出去,就被他在唇上蟄了一口。

    我狠狠地瞪著他,一個勁兒地擦嘴。

    宋懿無恥地舔舔嘴皮子,手裡悠閒地轉著那盒安全套「你親我的裴楨了,我要回來而已。」

    他的理論讓我大開眼界,我抬起沒受傷的那條腿,想把他踢下去,他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撈過我的腿,穩穩地抱在懷裡。

    「哎,小心吶,別這隻又整折了。」

    我拼命地蹬了蹬腿,宋懿卻就是不撒手。

    「你別掙扎,這會讓我想強.奸你,和我滾完床單,裴楨就真不要你了。」

    我頓時覺得宋懿就像只玩得遊刃有餘的貓,而我是他爪子下被捉弄得灰溜溜逃竄的老鼠,無論怎樣反應都在他算計之中。

    心一下累得不行,揭過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實,眼不見為淨。

    宋懿隔著被子壓著我,得逞似的笑聲直躥進我夢裡。

    當我醒來的時候,宋懿離開了,而裴楨正坐在床沿,用手背輕輕蹭我的臉。

    我感覺委屈,明明答應得好好的,竟不算數了,忍著腳疼,費力地轉過身,不想看見他。

    裴楨卻掐著我後頸,把我頭強行轉過去,在我唇上用力揉了揉,幾乎給我磨出血「對不起,在忙。」

    其實忙不過是個藉口,只是因為不在乎,宋懿一出事,他排除萬難也要第一時間趕去。

    裴楨坐在宋懿身邊,瞥了一眼他打著石膏的腿,出乎我的意料,裴楨並沒有撲上去哭鼻子抹眼淚而是戲謔道「喲嚯,宋公子也會有馬失前蹄的一天。」

    宋懿臉色很差,拈著一枝花架上垂下的青藤,冷冷道「裴楨,我要賣你個消息。」

    裴楨正了正身體,抬眼望著他「說吧,用什麼買?」

    「蘭斷居的別墅。」

    裴楨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旋著手上戒指,耐著性子道「我有很多地段更好的房產,用來和你換。」

    宋懿鬆開繞在指尖的青藤,拍了拍手「裴楨,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你覺得我缺的是房產嗎?」

    裴楨立馬起身要走卻被宋懿拉住衣袖「你留著房子無非是牽掛著一個人,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可以把他帶回身邊。」

    「說!快說!他在哪裡?」

    宋懿捏了捏眉心,慢吞吞地坐起身來,一枝花影正好從頰邊滑過,皮膚蒼白得快溶進日光里。

    「如果不是我身體出問題,不能長途跋涉,我還真不願意,把消息賣給你。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查到了厲燃的下落。」

    宋懿捂著嘴低低咳嗽幾聲,又按著胸口清了清喉嚨「給你兩天時間,將蘭斷居別墅過戶,他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許動,我會把厲燃現在住址發給你。」

    ☆、第 13 章

    收到宋懿的消息,裴楨馬上趕往瑞士米倫小鎮。

    一下飛機,就坐上了老友安排的專車。

    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疾馳著,兩旁野花爛漫,一條水勢平坦的大河與公路平行流淌,水面是通透的碧藍,不遠的山麓繚繞著雲霧,山尖頂著亮晶晶的初雪,茂密的林蔭掩映著潮濕的木舍。

    很難相信,厲燃這樣一個暴戾恣睢、衝動激進的人最後會選擇在平靜清幽的異國小鎮長住。

    車輛穿過一大片碧悠悠的草場,駛入了一家私人療養院

    看來宋懿早已經派人將各項關節打通,兩個金髮碧眼的醫生已經站在車庫旁等待。

    醫生領著裴楨向厲燃的病房走去並用蹩腳的中文向裴楨透露厲燃境況。

    厲燃瘋了,這次不是我主觀上的認定,而是經過幾撥權威精神科專家確診。

    「厲先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有嚴重的暴力和自虐傾向,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對外物的感知能力,一直封閉在自己臆想出的世界裡,他現在對自我認知是一條狗,所以在沒有注射鎮靜劑的時候,他總是瘋狂撕咬一切他能夠到的事物,甚至是親人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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