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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6:38 作者: 關山空門
宋懿撩了撩濃密的棕褐色捲髮,瞄著裴楨下身,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喲,型號挺大,在圈裡算上上等。」
裴楨自顧自地閉眼凝神,沒搭理他。
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裴楨對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絕對不是我誤會他,在各種場合,只要宋懿一到場,裴楨的眼睛絕對是黏在他身上,如狼似虎,欲望濃烈得像要燃起來。
現在人在面前,又裝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多半是玩起了欲擒故縱,宋懿是眼高於頂的金孔雀,沒準就吃他這套。情場高手裴楨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宋懿遭到冷遇,看來心裡不爽,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把高腳杯放回了矮几上,湊近動作迅速地一把抓住裴楨下身。
裴楨受驚,臂膀支著,直接彈了起來,「嘩啦」一聲,白亮的水花四濺。
宋懿收回手,低著頭把玩起了自己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
「你那兒這麼大,何兆被肏了十五年,都肏.鬆了吧?」
裴楨皺了皺眉,生生壓下了胸口的起伏,又坐了回去。
還好我早就對他死心,沒奢望他能替我出頭,我名聲越臭,他只會更開心,潑在我身上的髒水,都是他眼中的杏花雨。
「唉,肏何兆爽嗎?平時逗一逗就紅臉,埋著腦袋一聲不吭,我還真好奇他軟綿綿地聲音□□什麼樣,是不是換了個人似的特別浪?」
裴楨猛地鉗住宋懿下巴「閉嘴,你不是好奇嗎?我他.媽.的告訴你,他床上死魚一樣,一動不動,腿都不敢張,每次做.愛都像是強.奸。你再瞎.嗶嗶,我真會按著你就地給你開.苞!」
宋懿大力拍開裴楨的手,揉著下巴上被掐出來的紅痕,嘴角牽起淺淺的弧度。
聲音玉帛一樣柔滑,浮在空氣中輕飄飄的「呀呀呀,我踩著裴大少尾巴啦?」
裴楨躺了回去,望著吊頂上金色的雕花,不再言語。
他昏昏欲睡,眼帘半闔之際,宋懿突然伸出手輕輕撫上了他的唇。宋懿眼神溫和清明,像彎著泓澧泉,分明是動心的模樣。
裴楨一下睜開眼睛,皺著眉頭,扳著宋懿的手腕發力去擰,宋懿卻飛速側身,抬起一條腿跪在池沿,掐著裴楨脖頸,把他腦袋死死按在大理石上。
裴楨被扼住咽喉,氣喘不順,憋得滿臉通紅。
看到這千載難逢的一幕,我真想拍手叫好,奈何手上捧著面鏡子,只能在心裡默默懇求宋懿替我好好整治他一番。
宋懿身手兇悍,眉眼裡卻透著幾分溫柔,騰出一隻手,在裴楨臉上輕輕揪了一下。
「哎,何兆親過的,我也總想親一親,看你這麼殘暴,下不去嘴了。」
鬆開鐵鉗般強勁有力的五指,索性直接坐在池沿,一雙雪白玉足泡在溫泉里晃個不停,撩起的水花都往裴楨臉上飛去。
裴楨面紅耳赤地趴在池壁咳嗽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深呼吸幾次,裴楨清清嗓子道「四天前,你聯繫何兆了?」
宋懿眨巴兩下眼,聳聳肩「有嗎?」
「別騙我!說吧,你找他什麼事兒?」
宋懿微微笑起來,一隻腳直接踩在了裴楨胸膛上
「我對他說,這有一個器大活好暗戀他的富家子,問他有沒有興趣約個炮。」
裴楨起身抬腳將宋懿踹進水裡,池翻雪浪,久久不息。
大概是看問不出個所以然,裴楨跨出溫泉池,草草擦乾身上的水珠,將浴巾扔進復古竹絲簍,抓起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宋懿掙扎著從池底爬起來,頭髮濕淋淋地滴著水,濃密的睫毛黏成一簇一簇,肌膚玉淬般白,去掉一份狼狽,便是朵出水芙蓉。
「你找何兆幹嘛?你不是不要他了嘛?」
裴楨系皮帶的手頓了頓,喉結上下滑了滑,像是被生生哽住了。
動作快速的拾綴完畢,疾步離開了,倒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走了老遠都還能聽見背後宋懿張狂的笑聲。
裴楨就這麼走了,見自己意中人一面,脫得□□,居然沒來一發,甚至連油都沒揩著,還被好一通取笑,這讓我真有點蒙圈,裴楨難道已經學會了坐懷不亂,玩起了「柏拉圖」?
更令我驚訝地是裴楨沒有向宋懿求助。
裴楨混的是商圈對政界的把控能力有限,而宋懿的「青城地產」一直在做BOT項目和政.府長期合作,關係密切。
宋懿的髮小也都是高幹子弟,父輩曾在京中掌權,爺爺去世甚至蓋國旗,只要宋懿幾句話,「池西」的危機肯定迎刃而解。
裴楨卻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及,難道他就那麼恨我?死活都要讓我餘生身陷囹圄,萬幸地是,我早已經沒有餘生。
我不知道裴楨有沒有懷疑「池西」手續出問題是宋懿使得手段,但恐怕即使證據確鑿,他也會選擇原諒,畢竟只有我的錯才是不可饒恕。
宋懿來那個電話的時間點和我的死亡時間隔了最多不過半小時。
那天黃昏殘陽似血,紅光平鋪在馬路上,風卻出奇的勁厲。
我穿著件薄襯衫,冷的瑟瑟發抖,手裡捧著杯冷透的奶茶,坐在路邊長椅上發著呆。
這是條老街,幾乎荒廢,周圍的建築古舊發黃,裂縫的瀝青路面上堆積著腐臭的枯枝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