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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4:40 作者: MY獅子座
陳佳失落地垂垂眼帘,目光不停攻擊著澤的心理防線,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箱,以一種對待負心郎般的憂鬱語氣回到:「只想和你吃個飯而已,沒想到你在睡覺,而且…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睡覺不行啊!』
澤嘴唇動了動,忍住脫口而出的反擊:『不行,他忍,高冷人設不能崩。」
忍住還嘴衝動,回過神的澤再看到陳家時對方已經不在門外了,等會兒,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有,這怎麼還動上手了?!
「誰…讓你進來的!」
澤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擺好盤,坐在餐桌上的陳佳,他…還真是速度。
「坐下,一起吃點東西。」
美人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張澤從不使用的餐桌椅上,修長白皙的手指看著人賞心悅目、食指大動(?)
理智全部回歸之時,澤發現自己已經自覺做到陳佳對面了,雙手正溫順接過對面之人遞過來的碗…
他發現自己在這個人面前還真是聽話的不正常。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手中的粥碗忽然變得異常滾燙,澤猛地放下碗,雙手縮到桌下陳佳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握住。
「就是覺得我們可以了解一下彼此,畢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這話有幾分真心也就陳佳自己知道,他真有那么正義善良、閒得沒事?報答救命之恩是肯定的,但至少如果換成別人,誰又會如此費盡心思的糾纏不已。
美貌男人臉上的皎潔笑容是澤看不懂的複雜,澤已經從王朝文那裡得知陳佳身份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無害,出事那晚他廢了幾個人,事後竟沒有警察過來找他做筆錄,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澤現在搬出夜色,離開時和王朝文的關係鬧得很不愉快,如果不是夜色方面出手,那…無疑就是面前之人做的收尾工作。
沉默的黒衣男子好像從不會正面回答別人的問題,他像一隻緊盯獵物的野獸般反問著:「那天離開之後你都做了什麼?」
「沒什麼,簡單收拾一下而已,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回答你問題的。」
陳佳忽然貼近紀澤,說出一句讓人完全石化的話:「我可是你們夜色的VVIP,作為黃金貴賓,我有權指定夜色任何一位員工為我提供服務,包括從不接客的你,懂嗎?」
微涼的手掌順著男人英俊的輪廓向下蔓延,快到胸膛之時卻被澤快速摁住。
「什麼意思?」
男人深深地注視著陳佳滿是精明的眼睛,胸口那股無名之火又劇烈的燃燒起來。
『他想要他。』
這個念頭一出,澤面色一變,快速起身後退幾步,臉色難看的喝道:「你給我出去!」
每次遇見陳佳,他都會變得很奇怪,奇怪到都不像自己了。
『又是這種排斥的目光…看來他真的很討厭自己。』
陳佳心裡不好受,面上卻也勉強勾起一絲笑容:「我不!我是不可能離開的!除非…」
想到自己托陳家查到的那些事,陳佳緊握拳頭和澤對峙著:「只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五年前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要事無巨細!這樣的話我就走,如你所願,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老頭子送上的資料比成陽查到的詳細多了,在看見夜色幕後老闆是誰後,陳佳便不再懷疑澤是紀天啟的人了。
王家和紀氏可是水火不容的兩個死對頭,斷絕來往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拿一個和紀澤如此相似的冒牌貨開玩笑,更別說兩家本身決裂的原因就和記澤母親脫不了干係。
----那個精神不好最終自殺的王家大小姐。
所以當陳佳知道夜色幕後老闆是王朝文後,面前這個澤的真實身份就顯而易見的更可疑了,這讓陳佳實在不得不多想,畢竟他已經等了五年了,再等下去他自己都要相信紀澤真的死在當年那場車禍的所謂事實了。
「5年前的你在哪裡,為什麼這兩年之前都沒有半點你的活動痕跡?就像是突然一樣,活動在王朝文旗下!你…到底是誰?」
還有一句陳佳沒有問,就是:『…紀澤…真的把他忘了嗎?難道他還在恨他、恨他當時所做的一切…』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久…胸口有些悶悶的,沒等澤回答,陳佳自己先紅了眼框。
澤顯然對陳佳這狂轟亂炸的問題絲毫沒有防備,五年前?他…是誰,對方紅紅的眼睛讓澤的腦中很是混亂,揉了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冷靜一些。
再次開口已然是彼此沉默許久,澤並沒有像陳佳預想的那樣顧左右而言他的迴避問題,而是直接用乾澀的聲音回答道:「忘了。」
「什麼?」忘了?
陳佳眼睛發紅的一怔,真的沒想到對方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忘了是什麼意思!失憶了?這又不是什麼偶像劇,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大概四五年前出過一次事故,頭部受過撞擊,所以以前的事記不太清了。」
男人的語氣還是那樣冷淡,好像正在陳述一件在平凡不過的事:「至於我是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問題問完,就可以走了。」
吐出所謂答案後,他便伸手把呆愣的陳佳推向門外,很明顯是想要主動下達逐客令。
沒想到就在澤快把人趕到門口時,那個完全呆愣的傢伙卻像瘋了似的猛地跳起,像一隻兔子一樣死死掛在他身上。
全身僵硬如同石化的男人緩緩低頭…看著懷裡的那隻…伸手戳了一下,沒戳開,再戳一下,還是沒戳開。
準備推開對方的雙手已經抬起,卻又默默放下。
憑澤的身手,想要推開陳佳簡直再簡單不過,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下不去手。
懷中『美人』默默把眼眶外流出的液體抹在對方堅硬的胸膛上,感受到胸口的溫熱濕潤後,本就有些潔癖的男人更加石化了。
美人抬頭看著他,頂著微紅的鼻子認真道:「你,願意做我的鄰居嗎?」
陳佳的眼中滿是認真,就像正在進行一個虔誠的重要儀式,其實他心裡想真正說的卻是:『你真的回來了嗎…如果是,那便再也不會讓你逃開!』
「你…隨便。」
澤彆扭的扭過頭來,這傢伙怎麼跟求婚似的,這種事需要說的那麼鄭重?他忽然有種預感,這傢伙好像不會這麼輕易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了。
自己以後的日子大概會非常精彩…
這還是澤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曾經對他來說一切都是無所謂的,什麼傷痛、金錢,包括自己身體他都不在乎,更何況那些外在的種種。
而陳佳的出現,卻打破了澤的這種不正常的淡漠人生。
他對他來說好像是個特殊的存在。
四年前,澤在醫院甦醒後第一個看到的是那個人,當時他記憶全失,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澤』這個名字也是王朝文後來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