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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4:40 作者: MY獅子座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次意料之外的相遇,每個人命運的軌跡都發生了微妙的波動。
果然,你永遠不會知道以後到底會遇見什麼人,發生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工作太累,回家就立馬撲街,今天生病短更一章,順便存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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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一章
「病人身上數到刀傷,但索性位置並不致命,有些輕微失血,需要準備血袋。」
護士皺眉看著床上便滿身鮮紅的男人,再看看旁邊同樣狼狽的陳佳,這眼中的狐疑藏都藏不住,這兩個人明顯身份可疑,正常人誰大半夜跑到醫院治刀傷?
『該不會是黑社會吧?』
本著治病救人的醫療理念,護士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合上本子輕描淡寫的給了一句:「沒什麼大事。」
她是說的實話,病床上男人正在流血的嚇人傷口實際並不嚴重,雖然不算輕傷但完全不致命,甚至在護士看來,以床上之人打鬥留下的痕跡來看,對方是不會因為留這點血而受傷昏迷的。
「沒什麼事?如果不嚴重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請你好好檢查!醫生呢?叫你們醫生來!」
陳佳的心情開始變得異常惡劣,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病床上男人昏迷的臉龐時,他的心裡異常難受。
澤昏迷的樣子像極了紀澤,以至於陳佳都開始漸漸產生了某種錯覺,就好像他的紀澤真的躺在病床上一般,那樣蒼白、那樣無助。
「你去找…」護士向旁邊之人低語幾句,像是在找什麼人過來,隨後便拿起旁邊醫用托盤,開始剪開澤身上已經被鮮血浸濕粘稠的衣服。
隨著衣物碎片的剝落,露出的精壯胸膛讓旁邊年輕的實習護士看的有些紅了臉,明顯不好意思臉紅的小護士讓陳佳很不慡,可即便心裡再不慡也只能皺著眉不得發作。
在靠近腰部快要完全剝落衣物之時,一直臉色不變的護士長也變了臉色:「天哪,這是…」
一道泛白猙獰的傷痕闖入眾人視線,那是道已經感染嚴重翻開皮肉的傷口,一看就是耽擱多日的重傷未治,腰側的敏感位置、已經化膿的發白狀態和身體其他處泛起鮮血的新鮮傷口比起,這道讓人發麻的『舊傷』的確不太顯眼。
這得是多狠的心才捨得這麼糟踐自己,小護士顫顫巍巍的瞥了眼旁邊那剛被剪碎的名貴牌子…別告訴她這男人因為沒條件才不治療的,誰信?反正她不信。
「找到真正的昏迷原因了,那些正在流血的傷口沒什麼,但這個…」可就不好說了。
本就傷在危險區域的深邃傷口,這也不知道過了幾天,沒有半點fèng合消毒、再加上感染…陳佳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夜色過夜時的那晚他好像還洗了兩次澡?
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正在屋內眾人手足無措之時,本院的值班醫生過來了。
「王醫生!」護士看到來人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鬆了口氣,同時陳佳也轉向目光,看向那位淡定的青年醫生。
帶著口罩也不乏俊秀的醫生目光快速掃視一圈,了解情況後立馬安排手術室,準備給澤進行手術,一系類動作幾乎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慌亂遲鈍,讓人讚嘆的同時,陳佳也不禁眯起了眼睛。
『沒看錯的話,這傢伙是把他無視了?』
大概是陳佳的目光實在冷氣太盛,導致護士主動向王醫生介紹這位病患的『臨時監護人』。
「你是說,這傢伙忽然有監護人了?」
俊秀醫生動作一頓,目光第一次如此認真打量著同樣『掛彩』的『監護人』:「你是他的監護人?」
和眼神同樣冷清的聲音淡淡響起,流露其冷淡性格的同時也不難發現這個醫生是真的感到驚訝。
「是的,所以下次麻煩醫生帶病人離開之前,和他的監護人說一下,這樣難免產生誤會。」
陳佳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像是在為自己打氣,他沒有心虛,至少此時此刻他是有資格這麼稱呼自己的!在…再怎麼樣也比這個什麼王醫生親近吧!
罩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眯,還真是…有意思,看了看床上已經陷入昏迷的澤,兩人暫時達成共識。總之,先做手術,以澤現在的傷口感染程度,再不動刀他可就起不來了。
目送男人躺著的病床被推進手術室,直到大門完全關上,陳佳才如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儘管知道這只是個難度不大的小手術,但剛剛男人猙獰的傷口卻還是閃現在腦中抹也抹不掉,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魔怔,怎麼也邁不開應該離去的腳步。
卸下緊張的身體,劇烈毆打後留下的傷痛漸漸襲來,陳佳跌坐在椅子上,摸了摸紅腫不堪的面頰不由苦笑,自己這麼自私涼薄的人什麼時候變得捨己為人了?
先關自己安危健康的做法才是他陳佳的作風,像今天這種不想連累別人卻反過來替他擔心的情況多久沒有出現了?大概從紀澤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了。
心裡已經重複過千萬遍,這個叫澤的牛郎不是紀澤,他們只是有著很像的兩張臉罷了,至於名字更是巧合,他沒必要因為一夜因為一夜的春風而入了陷阱。
可他到底為什麼救他…當時那種情況…
陳佳不否認他是有一刻在懷疑澤是在和他演戲,在連同那些欺辱他的垃圾一起做戲,可在兩方真正交上手之後,他便完全打消了這個傷人的念頭。
打鬥中搏不搏命、動沒動真是能看出來的,這不是拍電影,沒有剪輯沒有喊『卡』,有的是陳佳眼睜睜的看著每一滴從澤身上濺落的鮮血,迸濺的每一道傷口。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親眼。
不敢想像,如果剛剛在小巷中那個男人沒有出現的話,自己現在的結果會是怎樣?
大概會被折磨羞辱致死吧,又或者僥倖存活下來化為惡鬼拉著敵人一起下地獄。
手術室大門被人打開----脫去手術服、露出面容的青年醫生獨自走了出來。
他沒有在陳佳所在的椅子邊停下腳步,而是徑直走到不處的窗台邊點上一支煙,吞雲吐霧的熟練動作讓人實在和剛剛那個高冷醫生聯繫不到一起去。
起身過去,便聽到一聲沙啞的男音緩緩響起:「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自稱他監護者的人。」
「你們認識?」
陳佳精明的眯起眼睛,直視著面前這個正在抽菸的王醫生,面前這個醫生難道知道澤身份的底細?他,和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很關心他。」
看得出面前這個滿身狼狽的男人比起自己身上還未處理的傷痛,更在乎的是手術室里躺著的澤。
這句話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陳佳已經很久都沒遇到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了,不過這樣也更加確定這個醫生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對他來說很有價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