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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4:15 作者: 痣鴿
元幸本來是對趙眠付的話沒什麼感覺的,但是聽到那句「想親哪裡就親哪裡」時,臉頰還是微微紅了一下。
目前來看,他從王愆暘那裡討來的親親都是在額頭臉頰和眼睛上的。只有一次不小心吻到唇角,雖然停留的時間不長,但元幸總覺得那次的吻有點很奇妙的感覺,讓他有點食髓知味。
要是能想親嘴巴就親嘴巴,一直親親嘴巴該多好呀。
元幸一邊想一邊滿足地吧砸吧砸嘴巴。
他看著一旁彎腰抱著肚子的趙眠付,問:「那這個要,怎麼用呀?」
一肚子壞水的趙眠付在疼痛中微笑了一下:「很簡單,用頭去撞一下就……」
王愆暘無情的鐵拳錘了下來。
趙眠付,卒,死因,試圖教壞小星星。
元幸也並沒有把趙眠付的話給當真,他也就是多看了幾眼這才被趙眠付貼得花里胡哨的機器。
沒過一會兒,周蕾來了。
比起不正經的趙眠付,周蕾作為專業的一聲來說頗具職業素養。
簡單打過招呼後,周蕾便將趙眠付和王愆暘給支了出去,留元幸一個人。
周蕾沖他笑笑:「叫元幸是吧。」
「嗯。」坐在小板凳上的元幸有些拘謹地抓住褲子上的衣服,朝門口處望了望。
「別緊張。」周蕾拿出一支筆和一個本子,「只是問你一些簡單的問題罷了。」
周蕾問元幸的問題和方秋月問他的差不多,只不過她畢竟是專業的臨床醫生,問得更多是關於元幸病情方面的問題。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元幸答的小心謹慎,周蕾則將那些答案全部都記在了本子上。
「好了。」周蕾合上本子,起身,輕車熟路地打開趙眠付買來的那台機器,「元幸你來這邊,我們做個檢查。」
機器嗡嗡地響著,元幸帶上一個東西,站到了周蕾指定的地方,按她的指示左右轉著。
檢查的過程中,周蕾開始問他一些不相干的問題。
「你和王……開心先生怎麼認識的啊?」周蕾八卦地問。
聽到這個問題,元幸也放輕鬆了一點:「是全年在火鍋店認識的,快一年了的。」
「這樣啊。」周蕾帶著眼鏡凝眸看著機器的屏幕上,「我來之前聽趙先生說,說你講話的時候特別口吃,現在看你講話的時候也挺好的嘛,來左轉一下。」
「嗯。」元幸依言左轉,「我之前在家裡,有練習說話,儘量讓自己不,不口吃。」
之後周蕾又問了元幸不少關於他生活上的事情,以及他沒發燒之前的事情。
「好了。」周蕾從旁邊拿過幾張X光片,「把頭上和胸前脖子上的東西摘下來吧,咱們做完檢查了。」
「謝謝姐姐。」元幸說。
幾張X光片是元幸的腦部X光,黑色的紙面上印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元幸看不懂的圖像。
他看了幾眼,問周蕾:「周姐姐,這個是我的腦袋嗎?」
周蕾用紅筆在上面打了幾個勾,點頭:「是啊,元幸你幫我把門外兩個人叫進來吧,你就先在外面呆一會兒好嗎?」
剛一出門,王愆暘立即伸手摸了摸元幸的腦袋,關切問:「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趙眠付在一旁直撇嘴:「我的機器可是國外進口的哼。」
元幸搖搖頭:「沒事的開心先生,周姐姐讓你們,進屋裡去的。」
被關在門外的元幸將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到裡面談話的內容,只不過趙眠付裝的這門隔音實在是優秀,元幸只能聽到一點點聲音。
屋內,不待周蕾開口,王愆暘率先問:「周醫生,元幸這個情況怎麼樣?恢復的機率大嗎?」
周蕾沒搭腔,反而是將那幾張X光片展示給王愆暘看:「你先看看這個,我打勾的地方。」
雖不曾學醫,但王愆暘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這幾張圖和其他的不同之處,他指著上面一團白色的光影問:「這是什麼?」
那團光影只在打勾的幾張圖上可以看到,其餘的圖上都沒有。
周蕾思考了一下:「這是他腦里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王愆暘頓時緊張了起來:「是淤血還是腫瘤?」
「不是。」周蕾搖頭,伸手指著圖上白色光影,「你看這個地方。」
這幾張是元幸腦後視角,說明那團白色光影就一直生長在腦後。而且從圖上可以看出,光影的活動範圍有限,並且與大腦間有一個十分明顯的隔膜。
周蕾伸手點了點這個隔膜:「元幸呢,在我見過的大多數患者中算是情況還不錯的一個。我剛剛問了他不少問題,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你要知道,大多數智殘患者是沒有一個『我傻了』的概念,也記不得自己傻之前的事情。」
「就算是那些生活和元幸一樣能自理的患者,他們的意識和思維也沒有元幸的清晰。」
王愆暘皺眉看著那幾張X光,問:「您的意思是?」
周蕾指著X光上的隔膜:「你可以這樣理解,元幸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一樣,這個東西將他的那些回憶和意識給封存了起來,這才導致了他一直是這個狀態。」
「一般來說,發燒造成的智力殘疾是不可逆的,但是我在檢查之後,發現元幸的這種情況不全是發燒導致的,大概也有一部分是他的意識主動逃避,封存起來的。你可以理解為,他將那些東西藏在了這片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