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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4:15 作者: 痣鴿
加之今天的司機可能是出門沒吃藥,頻繁地急剎車,搞得他不受控制地朝元幸身上一撲一撲的。
不老實的小王兄弟立即就起床了。
作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王愆暘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但礙於元幸自身特殊情況,他全是靠左右手兩個好兄弟解決的。
但此情此景……
元幸還在仰頭看著自己,王愆暘默默別開了視線。
太他媽的尷尬了。
看來夏天還是少抱的為好……自家的寶貝元元還是十分明智的。
不過,王愆暘還是垂眸看了一眼正如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的元幸,
到家後,王愆暘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空調,將扇葉給掰下來,帶著元幸吹了一會兒涼風,汗落了後又把元幸趕到浴室洗澡換衣服。
等王愆暘從浴室出來後,一打眼就看見了換了睡衣短路,仰躺在沙發上晃著細白小腿的元幸。
左腿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像一條蟲子般斜斜地攀附在皮膚上。
王愆暘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傷痕是在元幸初次入住自己家,那會兒他沒細問。之後因為是冬春季,在家大多穿長褲長袖的家居服,疤痕也就被掩蓋住了,他也就沒再想起這件事。
直到今天,元幸換上了他新買的夏季睡衣,小腿上的傷痕這才露出來,王愆暘這才記起這茬事。
王愆暘擦著頭髮走了過去,坐到元幸身旁,毛巾搭在頸間,伸手拉了拉元幸的胳膊,示意他坐起來。
元幸當即爬起來,像只小熊一樣伸出雙手就往王愆暘懷裡撲。
王愆暘也將他攬到懷中,拍了拍肩膀。元幸仰起頭看他,問:「怎,怎麼了呀開心先生?不吃飯嗎?餓,餓了的。」
而王愆暘的視線全部都聚焦在他小腿的疤痕上,看著那道淺褐色的疤痕,逐漸皺起了眉頭。
許久沒得到回應的元幸不禁又喊了他一聲:「開心先生?」
王愆暘這才回神,伸手抓住元幸纖細的腳踝,指著那條傷痕,問:「怎麼來的?」
元幸愣了一下,慌忙抽出自己的腳,往身後藏了藏。
這一反應讓王愆暘眉間溝壑又加深了不少。
「沒事兒。」王愆暘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安撫道,「我就是問問,不想說的話就不說。明天我給你買點去疤痕的藥膏,你堅持著抹一抹,說不定顏色就會淡一些。」
雖然元幸沒說話,但王愆暘稍微動動腦子也能猜出來這是道疤痕是因誰而來,除了元紅銘那個人渣還能有誰。
既然元幸不想說,那王愆暘也就尊重他的沉默,又摸摸他的後腦勺,問著和平日裡一樣的話:「一會兒想吃什麼?冰箱裡有牛肉,吃黑椒牛柳好不好?」
說著就要起身朝廚房走,剛站起來,衣角就被抓住了。
元幸抿了抿唇,抬眸看著王愆暘說:「是壞蛋他用,用刀劃的。」
第一百章
元幸給的答案和王愆暘心中所猜測一模一樣。
他繼續小聲說:「是, 是我很小的時候, 媽媽和奶奶出去,出去了。壞蛋他喝醉了,要拿……拿刀……」
話沒說完他就被王愆暘擁入懷抱, 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王愆暘一下接一下地輕拍他的後背,溫聲哄著他:「不用說了元幸, 我都知道。我們小元幸受苦了。」
懷中的元幸似乎不太舒服,身形微微顫抖, 咬著下唇,喉間發出「嗚」的一聲。聲音低低的,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
王愆暘聞聲, 立即將他抱的更緊了點:「沒事了元幸, 對不起,不應該跟你提這個的。」
既然已經猜到答案了,那自己又問什麼呢?明明今天下午回家的時候還那麼開心。
王愆暘心中十分懊悔。
不過, 王愆暘又低頭看了看胸前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雖說元幸一直在成長, 心臟上纏繞的荊棘也逐漸一條一條被溫暖拉開,但元紅銘終究是他心裡扎的最深的那根刺。
元紅銘給他童年帶來的傷害並非是時間可以消磨掉的,就如同他左腿上那條傷痕, 這麼多年了,依舊醜陋地橫亘在皮膚上,一如它當初癒合的模樣。
王愆暘伸手,大拇指在那道褐色的疤痕上撫了撫,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撫平他心中的傷口。
疤痕的是凸起的觸感, 而一旁的皮膚則細白滑膩。
指腹下的觸感凹凸不平,就像一個腿上帶著傷痕的小孩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自己心裡頭,將心臟表面踩的坑坑窪窪,每踏上一步都伴著一次心跳的悸動。
「沒事了元幸。」王愆暘抱著他說,「以後我不在你面前提他了,沒事的。」
其實這次王愆暘也不是刻意提及元紅銘的,只不過前幾天他剛好接到了嘉銘的電話。
就是在元幸收到小星星的證書,準備帶著去找小姐姐,王愆暘在他臨出門前叫住了他,結果又放他走的那個下午。
當時說是和媽媽有關的,但確切來說是元紅銘相關。
嘉銘在電話里告訴往王愆暘,自己的家人在京市見到了元紅銘,不過那時嘉銘的親人在地鐵上,元紅銘在對面開往反向的地鐵里,他只看了一眼,地鐵就匆忙啟動了。
所以說並不是嘉憶親眼看到元紅銘,這還稍微讓人慶幸一點。
其實在嘉憶剛從那個魔窟逃回家的時候,嘉家曾經從她口中得到過一星半點的消息,去過那個小村莊,試圖將元紅銘一家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