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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4:15 作者: 痣鴿
    於是在吃了午飯後,王愆暘事無巨細地給元幸講了一堆注意事項,親自把他送到火鍋店門前又拉著張玥說了關房東的事情,讓她也幫助注意點。

    張玥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看著元幸,不過答應之餘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問王愆暘:「那個王先生,你和元幸是……」

    王愆暘側頭看了看從店內走出來的,換了一身白色員工服的元幸,對方看到自己還沒走後欣喜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以前是朋友,現在是家長和小朋友。」

    「哈?」

    將懵逼留給張玥,王愆暘拍了拍元幸的腦袋,出了門徑直去找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是位私家偵探,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王愆暘才斷斷續續地把房東的個人信息交與這位朋友,沒想到今天下午就出了。

    對方遞給他幾張扣在文件夾里A4紙,王愆暘伸手接過來。

    「黑信,男,25歲,京城本地人,無業游民。」

    「黑信,黑心……」他默念著,「這還挺會起名字的。」

    朋友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拿了就滾,不要耽誤我睡覺。」

    「謝了。」王愆暘拍拍他的肩膀,「有機會請你吃火鍋。」

    「不吃。」朋友冷漠地把他的手給拍下來,「我們仙男不吃火鍋。」

    臨走之際,朋友又叫住他,反手又是一個文件夾:「還有這個,差點忘了,你自己回去看吧,說不定還能當一回朝陽群眾。」

    王愆暘:「?」

    回到車上,他這才翻開這個文件夾,裡頭是關於黒信家庭成員的資料。

    上面寫著,黑信母親李萍年輕時有吸毒前科,目前沉迷賭博。父親病逝,一家人全靠環外那棟五層小樓收租吃飯。家中除了他和母親外還有一個親生妹妹,在京城郊讀高三,隨媽姓李名小滿。

    原來朝陽群眾是這麼個意思。

    不過從薄薄一張紙中,可見一斑家庭和教養對一個人的重要性。

    不過他的小星星,絕對是個獨一無二的例外。

    資料顯示,黑心一家都靠這座五層小樓度日,五層一共十戶,一戶一月兩千元,一個月撐死了兩萬元。

    兩萬塊要供一家三人的吃喝拉撒,再加上黑心本人那一身不知是真是假的牌子貨,黑心媽斷然是沒什麼大錢去賭博的。

    吸毒就更不可能,何來讓他去當朝陽群眾一說。

    看了看這兩個文件夾,王愆暘心下瞭然了不少,雖說拿到了黑心房東的資料,但他只本著知己知彼,並不打算朝他家人下手。

    那邊黑心房東經歷了昨晚被鎖門外兩個小時,著涼回家拉肚子拉到天荒地老。

    下腹上已經起了淤青,青紫一大片,手指輕輕戳一下就疼的不得了,房東坐在馬桶上,手中的衛生紙都被攥爛了幾張。他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不大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自認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媽的,讓你也嘗嘗這滋味,房東咬著牙,手用力握拳。

    等他完事兒,卻發現家中最後幾張衛生紙已經被他給扯爛了……

    房東:……這事兒他媽的沒完!

    王愆暘拿著東西本打算先回家一趟,奈何吳小毛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是業務上的小問題,他只好又返回公司一趟。

    誰知一個小問題讓他在公司坐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生生熬到了晚上九點點客戶才走,把他要辦的事都給耽擱了。

    「彆氣嘛老王。」吳小毛嬉皮笑臉地說,「晚上請你吃火鍋,順便你還能去看看小店員,叫什麼來著,元……元元?」

    王愆暘眉毛一挑,拿起剛才客戶送的胡蘿蔔玩偶就往吳小毛臉上扔:「是你能叫的嗎?」

    「好好好,我不叫哈哈哈。」吳小毛躲開這個玩偶,「你把這玩偶帶家去給你小老弟玩吧,放公司總是落灰。」隨後就走了。

    看著吳小毛欠揍的背影,王愆暘思考了一下。

    似乎叫元元也挺好聽的?

    車子照舊停在寫字樓的地下停車裡,停車場足有三層,不知是物業圖個省電還是怎麼的,越往下燈色越暗。

    王愆暘今日來的晚,上頭兩層早就沒車位了,這才停在第三層,還是在一個犄角旮里找到的車位。

    車子停在昏暗的角落裡,王愆暘習慣在距離車還有幾步路時就開鎖,車燈亮幾下叫幾聲。

    他摁下開鎖鍵的同時,生出了不然今天早點接元幸下班的心思,左右他已經向張玥講明了這幾天情況特殊,請個假應該也是可以的。

    鎖車的同時,車燈復又亮幾下叫幾聲。

    而這回,王愆暘看清了原本蟄伏在黑暗裡的陰影,正一個個地站起來,手裡或多或少都拎著點東西。

    「喲,可他媽蹲到你了。」

    為首的人狗吠聲耳熟,佝僂著腰,明顯是黑心房東本人。

    王愆暘定睛一看,除了房東之外,他身邊還圍了好些個人,手裡都拎著點東西。單從面相上來看,年紀都不大,十六七八的模樣,有的明明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還穿了校服,手裡卻拎了個粗短的椅子腿。

    打群架?

    王愆暘挑了挑眉。

    他因為工作的原因還沒來得及找上門,沒想到對方卻主動找了過來,不誇他一聲好狗都可惜了。

    房東身邊還站著一個人,留著個寸頭,貼近兩鬢的剃得格外薄,只可惜身後的書包已經出賣了他,眉眼間狠戾色怎麼看怎麼像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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