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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2:48 作者: 一勺彩虹糖
「嘶——你他媽……」陶安然被懟了一肘子,簡直要斷氣,五臟六腑都跟著一陣翻攪,「你突然蹦過來幹嘛!」
祁遠壓著他,和他臉貼著臉,茫然地想:「對啊,我幹嘛來了?」
遵循完本能,然後呢?再蹦回去嗎?
不不不,是要干點嘛的!
祁遠低垂著頭,心裡打著鼓,拿出畢生的勇氣把胳膊肘撐在陶安然耳側,伸手捏捏他耳垂,「閉眼,乖。」
陶安然直勾勾盯了他半秒,認命地闔上一雙眼,「你要……」
疾風驟雨的吻帶著幾分惶急壓下來,席捲過少年柔軟的唇舌,把未出口的字悉數壓在了唇齒間。繾綣的糾纏,將那些沒來得及宣之於口的感情盡數吐露,把一顆赤子之心剖開,義無反顧地捧到心上人面前。
祁遠不確定地把手搭在陶安然腰側,正試探著要往前一步,卻被學霸出手如電地攔住了。不過這點阻擋實在不足為道,學渣隨便一使勁就把礙事的爪子撥開了。
……
酥麻感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後腰,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在一刻活躍了起來,細微的觸碰被放大了無數倍,讓人興奮到顫抖。
……
那一剎那,祁遠仿佛看見絢爛的煙火在不知處綻放,耀眼奪目。
「遠兒……」
陶安然的聲音輕如一聲嘆,絲絲纏在祁遠心尖上,他耳邊有個只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振聾發聵。
——這輩子,就是他了。
——容不下別人了。
——啊。
可他攏共只活了不到十八年,一輩子這仨字不必說出口就知道有失沉穩,於是他把山盟海誓對著自己發了一遍,然後開始四平八穩地低著頭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衝動的結果就是消耗了房間裡大半盒紙巾。
陶安然望著垃圾桶里滿噹噹的一堆紙團,羞恥心忽然爆炸了。他沉默地看了會兒「案發現場」,鬱悶地把自己摔在了軟乎乎的床鋪上,裹個被子不說話了。
這一晚,食髓知味的兩人都沒睡踏實。
不踏實的原因是祁遠睡到一半忽然醒來,覺得這樣很不對勁——為什麼要分開兩張床睡?
於是充分發揮主觀能行動性,把自己橫了過去。
大半夜,大佬挨了學霸一頓揍,然後如願以償地蹭了男朋友的單人床,美滋滋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清早,陶安然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率先醒了。
睜眼的那片刻,他無語地掐著自己鼻樑,隨後五感回籠,發現自己左半邊毫無知覺,半身不遂了。
罪魁禍首自不必說。
陶安然憤然轉頭,卻對上祁遠乖巧不作妖的睡相。
真是……下手揍他都找不著合適角度。
陶安然嘆口氣,把自己的手腳抽出來,稍稍活動了下,等萬蟻蝕骨的麻痹感襲來,這才掀開軟被爬起來。他躡手躡腳下了床,沒捨得把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於是踩著拖鞋拎著單詞書去了洗手間。
陶安然靠著流理台背了一個單元的單詞,又在手機里聽了半個多小時BBC新聞,才把外面被瞌睡蟲打敗的人給等起來。
兩人在門口狹路相逢,瞬間,前一晚的情形浮上腦海。
「你……洗漱吧,我去燒壺水。」
陶安然避開祁遠的視線,攜單詞書落荒而逃。
祁遠兩手撐在冰涼的大理石檯面上,對著鏡子裡的人笑了半天。
陶安然燒了水,沏了茶,拉開了窗簾,光著腳站在窗邊往下看,有種渴望飛翔的錯覺。
祁遠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他們家學霸在窗邊站成了一道風景。
他過去從身後摟著陶安然的腰,和他一塊兒從十七層高樓上望下去,「還沒跟你說早安,早啊,桃子。」
陶安然懶洋洋地哼了聲,嗅著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舒服地倚著,抬胳膊把茶杯磕在自己肩膀上,「晾了會兒的,溫度正好。」
祁遠就著他的手灌下去幾大口回味甘澀的綠茶,說:「老胡說帶小妹去瀾山寺逛逛,有興趣嗎?」
陶安然慢慢啜著茶,品不出滋味來,「去吧。」
偶爾搞搞封建迷信也不是不行。
祁遠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那我要請柱香,許個願。」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8 章
全國大多數風景名勝古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郊區。
瀾山寺也不例外。
所幸有大巴直達,在旅遊集散中心買張票就行。
胡謙和李浩擠進人堆里去買車票,陶安然和祁遠坐在前面廣場的花壇邊上看孩子——人太多,他們四個缺乏帶娃經驗的生怕把陶安心小朋友給弄丟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實在是多慮了。
因為陶安心本人比他們更怕自己丟,出門時候強行背了一根牽引繩,把繩子那頭交給了她哥,還在頭上戴了個能發光的發卡。
祁遠垂眼打量著陶安心頭上的鹿角,「嘖」了聲,感慨道:「通過交叉對比,說明你們家的另類基因在你爸這邊。」
陶安然:「嗯?」
祁遠笑了下,手欠地摸了摸陶安心的發卡,「曹曉飛真的很正常。」
陶安然掃他一眼,腳尖踢了下他家妹妹帶燈的運動鞋,「你遠哥說你腦子不好。」
她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