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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2:48 作者: 一勺彩虹糖
「你剛才不還說不要?」曹曉飛瞪瞪眼,護食一樣伸長胳膊把剩下的圈住了。
陶安然撕開包裝,笑了聲,「剛才是剛才,我現在又改主意了。」
曹曉飛哼了一聲,決定打擊他,「你曬黑了,特別難看。」
陶安然:「哦。」
曹小同學再接再厲,「以後就沒女生喜歡你了。」
陶安然掀起眼皮看看他,曹曉飛突然一慫,蹭著桌子向後挪了挪,然後他就聽陶安然渾不在意地說:「那正好。」
曹曉飛敗下陣來,覺得他哥真沒意思,像塊踢不動頑石,於是自行拆了一盒酸奶,上旁邊就著啃薯片去了。
吃完中飯,陶安然在家補完一小覺就帶上自己的「教案」匆匆出門了。
他一走,蔣敏就來沒收了曹曉飛的零食,順帶呲兒了他一頓。
曹曉飛覺得委屈,仰著脖子喊:「憑什麼只訓我不訓陶安然?」
蔣敏在他腦門上點了下,「等你也能出去給人補課時候你看我還訓你不訓。」
曹曉飛吸溜下鼻子,「你就是偏心。」
蔣敏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先把你作業做完了再來跟我說廢話。」
曹曉飛嘴一癟,就要哭,蔣敏懶得跟這傻小子掰扯,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曹藍天在客廳里聽見動靜,見蔣敏出來,目光在那一兜零食上掃了下,問:「都是安然給曉飛買的?」
蔣敏把零食往柜子里一塞,「他這當哥的一點也不知道管著曉飛,跟你一樣,就慣他臭毛病。」
曹藍天輕輕皺眉,「哥倆打小就沒在一塊兒處過,現在不打不鬧了你就阿彌陀佛吧,還想怎麼著。」
「你少在那當和事老充老好人,」蔣敏瞥他一眼,「要不是他明年就高考走了你會答應那女人留他住一年?」
曹藍天臉色微變,「你少拿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呦呵,現在又成我扣你屎盆子了,你從他後媽手裡拿錢時候你怎麼不嫌錢髒呢。」蔣敏冷笑一聲,「二十萬裡頭有十萬是給他上大學的,你可別到頭來黑不提白不提了。」
「你……懶得跟你說。」曹藍天重重地噴了口惡氣,猛一抖手裡的報紙,再不看蔣敏了。
裡屋,曹曉飛搭在門鎖上的手無力地滑了下來,他懵然看了眼陶安然搭在地板上的被褥,心裡頭忽然不是滋味起來。
陶安然去給小崽們補了三小時課,小傢伙一個個苦不堪言,臨走時候,朱姐家的小孩揪住他衣服,問:「老師,你小時候也這樣上過奧數嗎?」
陶安然摸摸他頭頂的軟發,「我那時候上的是特訓班,一天八小時。」
小孩傻眼了,張張嘴沒說出話來,他旁邊的搗蛋鬼沖他做個鬼臉,「你也想上八小時嗎?那你腦子會開鍋的。」
小孩反手揪了搗蛋鬼一下,對方迅速還擊,扔了個作業本過來。陶安然抄手接住小破本,「再動一下我喊你媽了。」
搗蛋鬼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撇著嘴坐好了,「不動就不動。」
陶安然把小孩從自己袖子上摘下去,說:「你把這次的題做完,正確率如果能到百分八十,我就帶你去看電影。」
小孩眼睛一亮,「真的?」
旁邊搗蛋鬼和另一個高冷臉一起轉頭過來,「那我們呢?」
陶安然一指旁邊的小孩,「問他,我聽他的。」
小孩忽然權力加身,立馬美滋滋地擺出大哥架子,咣當往小凳上一坐,瞥著搗蛋鬼,「你剛才說誰腦子開鍋呢?」
搗蛋鬼頓時伏地:「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高冷臉:「……」
陶安然環視了一圈小崽,很好,終於安靜如雞,坐下啃題了。
他去找朱姐領了單次課的酬勞,謝過了朱姐的晚飯邀請,又風風火火騎著車奔回了附中。
陶安然在曹家生活的指導方針就是降低自我存在感,在這個導向下,他通常都以沉默來應對所有不需要開口的情況,以至於蔣敏偶爾想跟他溝通都找不著切入點。
一家子分外和平地吃過了晚飯,陶安然利用八點前的一個小時做了套習題,然後踩著19:55準時出門,一路溜溜達達到了操場。
看台下,一個人正舉著手機低頭看得認真,陶安然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一點也沒驚動他。
隔著一米多的距離,陶安然停下來,背著手像個老幹部視察工作一樣打量著祁遠的側影。
看了那麼一會兒,陶安然不得不承認,有些吸引是源於原始本能。
迎著風,祁遠轉過頭,眉峰揚起一個騷氣的角度,「是不是被我帥暈了?」
陶安然笑著點頭,「是。」
☆、第 34 章
操場昏暗的路燈下,陶安然正正地站在那一圈橙黃的光暈里,四肢極不協調地跟著手機里的節奏鼓點上下擺動。
跳舞這個臉色已經比頭頂夜空還漆黑了,錄像那個卻恍然未覺。
祁遠透過鏡頭看著活生生把兔子舞跳成了名副其實機械舞的學霸,一邊樂得險些抽筋,一邊又捨不得錯開眼——這樣的陶安然這輩子大概也就有緣得見這麼一回,要珍惜。
一曲結束,陶安然把頭上的兔耳朵摘下來扔進祁遠懷裡,「你要敢發群里你就死了。」
「當然不,這以後就是我的私藏了,千金不賣。」祁遠低頭把視頻保存好,仰首看著陶安然,「以後萬一有文藝匯演,千萬別報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