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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12:48 作者: 一勺彩虹糖
笑得那叫一個甜啊。
☆、第 33 章
最終,祁遠獨自一人完成了剩餘的購買任務,包括但不限於他要帶回家的菜和陶安然要的酸奶。
拎著兩大兜零七八碎的東西出來,陶安然正好視頻結束。摘掉了耳機,他目光落在祁遠手裡的塑膠袋上,頓時吃了一驚,「你都買什麼了?」
「你的,」祁遠把其中一袋遞給他,另外一袋掛在了自己車把上,「跟誰視頻呢,嘴角要咧到耳朵根了。」
陶安然滿臉掩不住的高興,「我妹。」
「妹?」祁遠垂目一想,對了,陶同學不止有個同母異父的弟,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家庭成員構成相當複雜。
「一直沒聯繫,還是過年時候打了個電話,也沒聊幾句。」陶安然推著車和祁遠並肩走著,避開了幾輛嗖嗖飛的電動車。
他話音落下,祁遠全身的觸角像突然張開了似的,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言語間的落寞,於是討巧地換了個關注點,「剛才聊什麼了?」
「小丫頭說在南方不適應,新同學有時候講方言她聽不明白,而且……我媽應該是交了個男朋友。」陶安然目光放平了,直視著前面,半天,嘆了口氣。
祁遠挑眉:「怕那男的對你妹不好?」
「具體情況不知道,我也沒立場問,只能讓陶安心有事給我打電話。」他苦笑了下,「其實我也幫不上忙,畢竟離得那麼遠,我又只能算半個哥。」
「半個?」祁遠一笑,「哪半個?上下還是前後?」
陶安然順著他的話反應了一下,然後說:「滾。」
祁遠跨上車,一腳撐著地,「比麼陶神,看誰先到家屬院。」
陶安然冷著臉,心說:幼稚。
祁遠:「你就說比不比。」
「小點聲……比比比,」陶安然一扯嘴角,「輸了怎麼算?」
祁遠挖坑成功,愉快道:「輸了的跳兔子舞。」
陶安然並不太關心兔子舞是個什麼鬼東西,他直覺認為自己不可能輸。於是跨上車,說:「一塊兒喊一二三。」
祁遠做好了預備姿勢,「來吧。」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勝利的渴望。
「一、二、三——」
尾音散在風中,少年們逆風而行,暢快淋漓。
陶安然這全程都沒多注意祁遠的位置,中間有一段甚至餘光里都掃不見他的人影,但這並沒影響他把腳蹬踩成風火輪的決心,只要鏈子還卡在齒輪上,他就要把自行車當火箭開。
風呼呼刮過耳廓,帶著些微的涼,摩擦著因為運動而熱起來的皮膚,有種說不上來的爽。那十幾分鐘裡,仿佛所有的煩心事都被被車輪碾碎了,什麼高考什麼學費什麼父母,通通都不是事兒。
胸腔里憋著一股勁兒,讓陶安然想放聲大喊,把那些排解不出去的,因為倔強而強壓著的,全都喊出來,讓它們有多遠滾多遠。
要不說速度與激情呢,雖說自行車速度和賽車不能比,但那種破風而過的真實體驗是相當有滋味的,和操控汽車是兩種感受。
到了附中家屬院,陶安然連過減速帶都沒捏閘,直接顛著過去的,非常酸爽。
然而到了此時他也才發現,方圓十米內果真沒有祁遠的影子。
陶安然猛地把車停下,車胎蹭過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嘰——」。
熱汗過後,冷汗就跟著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祁遠騎快車不看燈,出事故了。否則以他的體力和那輛車的速度,就算刻意放水也不可能落下這麼遠。
劇烈跳動的心啪嗒一下落地,摔成了七零八碎的幾大塊。
忽然化身悲觀主義者的陶同學摸出來手機,深吸了兩口氣……然後連屏幕都解鎖不開了。
折騰半天,腦門汗都下來了,才把號碼撥出去。
聽筒里的等待音「嘟」得陶安然肝火猛躥,所幸沒等火氣上腦,祁遠就在那邊接了,「打什麼電話啊,迷路了?」
聽見他的聲音,陶安然摔成幾瓣的心臟又顫巍巍自行組合了回去,松完一口氣之後又覺得自己相當可笑,「沒,就問問你到哪了?」
那邊一時沒說話,只隱約有高低起伏的呼吸聲,陶安然沒催他,耳朵貼著聽筒,一手推車往前走,走了沒幾步,就聽電話那頭祁遠道:「抬頭,往十二點方向看。」
陶安然倏地抬眼,道路盡頭,瘦高的人扶著自行車正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但神奇的,陶安然沒覺得丟人和尷尬,反倒挺安心,像被塞了一大把定心丸。
騎車比賽當然是輸了,陶安然輸的無可辯駁——因為他們的比賽漏洞百出,連基本的路線問題都沒確定。
祁遠抄了兩條近道,算是贏在起跑線上的同學。
兩人各自拎著一大兜戰利品上樓的時候,祁遠說:「八點,操場,兔子舞。」
陶安然:「不見不散。」
陶安然回去之後先把一兜零食塞給曹曉飛,理所當然引來蔣敏一通數落,大致是亂花錢,餵胖他弟云云。陶安然只當耳邊風,拿出手機來給祁遠發微信,「你是有多恨曹曉飛,打算讓他變老胡二世嗎?我看袋子有五包膨化食品。」
祁遠過了一會兒回過來,「有一半是你的。」
陶安然嘆氣,放下手機,把曹曉飛碼上桌的薯片拽過來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