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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08:57 作者: 張小素
他咬著她的耳垂,叫著她的名字:「小惜。」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氣息落在她的肌膚上。她只感覺身體像是過了一層電流,她低低應道:「嗯。」
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摁滅了客廳的燈。
這個房間陷入黑暗。
她在懷裡,第一次感覺到,全黑的空間並不都是恐怖的。
還有一種,比如眼前,是充滿溫暖和旖旎的。
黑暗中,男人低低開口:「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他吻了吻她,重複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攀上他的脖子,感受著他溫暖又灼人的氣息。
她點了下頭,整個人縮在他懷裡。
他捧著她的臉,再次吻了過去。不似方才的熱烈,這個吻格外溫柔,輕輕淺淺,帶著安撫的味道。
他嘗到一絲咸,從她眼角往下,落到她唇邊。
他一寸寸幫她將眼淚吻掉,柔聲對她說:「想哭就哭吧。」說完緊緊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頭髮。
被他溫暖的懷抱包裹著,韓惜才真正感覺到了安全。
她像一個被母親抱著疼愛著的小嬰兒,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哭了出來。
韓惜哭累了,抬頭吻住紀堯的雙唇,學著剛才他吻她的樣子吻他。
她的吻狂熱有力,沒有章法。說接吻,倒更像是在發泄。
她吮著他的唇舌,又在上面咬了咬,咬完又吻了吻,完全就是亂來。
他被她弄得渾身燥熱,忍無可忍,低頭含住她的唇,再次占據主動權。
男人和女人像是渴極了一般,互相撕咬著對方,有無止的發泄,更有無邊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紀堯終於推開韓惜,他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
哪知眼前的女人像個欲求不滿的小妖精,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她過來,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紀堯閃了一下,躲過了她的唇,悶聲道:「你想死。」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隱忍和克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
小妖精吻了吻他的喉結。
紀堯被她鬧得沒法,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沙發上一扔:「你給我冷靜點。」說完回洗手間,關上了門。
不久,傳來嘩嘩的水聲。
紀堯解決完,站在鏡子前洗手,脖子下面一片片紅痕,喉結下面還破了點皮。她確實不會接吻,她就是胡亂啃。
紀堯從洗手間走出來,韓惜正背對著他整理衣服。
他走過去,笑了笑:「小妖精,剛不挺熱情的嗎,來給我看看,今天穿的什麼顏色。」
韓惜攏了攏上衣領口,不給他看。
紀堯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韓惜:「你就使勁悶騷吧,下回別求我。」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弄了弄襯衫領口:「美男面前,把持不住也很正常,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韓惜想起剛才自己吻他的樣子,紅了臉,低聲說道:「我沒有。」
紀堯看她實在羞澀,不忍心再逗她。
他幫她將喝過的水杯放在桌上,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你親得我很舒服,再接再厲。」
韓惜看見紀堯喉結下面的紅痕,在上面點了一下,抿了抿唇說道:「疼嗎?」
紀堯:「不疼,帶勁。」
韓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紀堯把韓惜送到門口,看她換好鞋子。
韓惜走出門,回頭說道:「晚安。」
紀堯看著韓惜進家門了,才關上門。
韓惜洗好澡躺在床上,她試著將臥室的大燈關掉,開了一盞檯燈。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關燈睡覺。
枕頭是紀堯之前送過來的,有清淺的助眠中藥味,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檯燈燈光泛著淺淡柔黃的光,灑在房間家具上。
韓惜緩緩閉上眼睛,腦子裡已經不再是那冰冷陰暗的小黑屋,而是那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和他熾熱又溫柔的吻。
她很快睡著了。
只是一切並不似她想像中那麼順利,一開始的睡眠是安穩的。
之後她開始做夢。
夢境模糊有又遠,卻又陰魂不散地提醒她。
她夢見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懷裡抱著一個女嬰。
女嬰哭聲響亮,即使在夢裡,都險些穿破了韓惜的耳膜,那悲切的哭聲甚至都不像是從一個嬰兒嘴裡發出來的。
那對夫妻將孩子放在一個古銅色的大門口,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褪了色的大門上,鄭宵孤兒院幾個字卻尤為清晰,那是刻在她心底的字,即使過了二十多年,即使她站到了陽光底下,也依然存在。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悲傷卻一絲不減。
孤兒院裡走出來一個面色刻薄兇狠的中年男人。
男人將小嬰兒從地上抱起來,帶進了孤兒院。他嘴裡念著咒語:「你這個被拋棄的,沒人要的小畜生。」
「你們都是被拋棄的,沒人愛沒人要的小畜生。」
那聲音像啐了毒的利刃,一寸一寸劃在她的心口上。
突然,夢境一轉,出現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