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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08:57 作者: 張小素
    韓惜站在傘下搖了下頭:「沒有。」說完轉身,繼續往門口走去。

    她不習慣跟人靠的太近,不大能接受跟一個男人同撐一把傘這樣近的距離。

    紀堯正準備衝進雨里的時候,韓惜突然折回來了:「走吧。」

    紀堯接過她手裡的傘,笑了笑,聲調溫柔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韓惜看了他一眼:「不要想多了,你胳膊不好碰水。」她純碎是出於一個「醫生」對傷者的職責,如果那也算傷的話。

    紀堯:「這不一個意思嗎。」她要不疼他,能擔心他胳膊碰水?

    韓惜沒說話,身體不自覺得往旁邊站了站,雨水打在了她的半邊肩膀上,紀堯將傘往她頭頂舉了舉:「放心,我像那種趁下雨之危,占人便宜的人嗎。」

    韓惜看著紀堯,滿眼寫著你不像嗎?

    紀堯:「.…..」

    這女人身上有一種冷幽默型的天然萌,她從不故意氣人,卻經常逗得人哭笑不得。

    兩人站在路邊等車,夜風夜雨下有點冷,韓惜能感覺到身邊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她不靠近,只抱著自己的胳膊取暖。

    紀堯低頭看了一眼傘下的女人:「冷?」

    韓惜搖了搖頭:「不冷。」

    好在這時計程車來了,紀堯幫韓惜拉開車門,等她進去了,他收起傘,遞進去,關上車門。

    韓惜打開一點車窗將傘遞了出來:「你胳膊不能碰水。」

    紀堯沒接,笑了笑,沖韓惜揮了下手,轉身往市局裡面跑去。雨水將他的白色襯衫打得濕透了,跟後背的皮膚粘在一起。

    韓惜攥著手裡的傘,不知道是不是躲進車子裡的原因,她突然感覺不那麼冷了。

    若是她再仔細點就能品味到,她身上的那股暖氣是從心底往外冒的,是先暖心,其次暖的身。

    紀堯一口氣跑到保安亭門口,門外老劉從裡面遞出一把傘來:「明天還回來就行。」

    他在心裡默默給老劉點了個贊,心說老頭真是太懂了。剛才肯定什麼都看見了,還就愣是沒將這把傘拿出來。

    不愧是市局的人,很懂得維護剛才的「戀愛」現場氣氛。

    紀堯回到家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拎上一盒茶葉,敲了敲對門鄰居家的門。

    「劉姐,單位發了點茶葉,喝不完,給您送點。」

    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看見是住在對面的一直都挺討人喜歡的鄰居小帥哥,笑了笑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紀堯將手上的茶葉往阿姨手上一塞:「劉姐,我想問一下,您這房子打算出售嗎?」又道,「我有個朋友,想在這套小區買套房子,看上您家這戶型了,托我問問。」

    阿姨低頭看了一眼盒子上昂貴的的茶葉牌子,往紀堯那邊推了推:「前幾天聽物業說,後面那棟樓有要賣的,要不叫你朋友到那邊問問看吧。」

    她這套房子是給女兒女婿裝修好的婚房,並不打算賣。

    隔壁樓不行,太遠了。紀堯懶得再周旋,直接以比市值貴一倍的價格買下了這套房子,連夜簽了合同。

    婚房什麼的,只要價格合理,也是可以賣的。

    第二天,紀堯召集下屬開案情分析會。

    趙靖靖說道:「嫌疑人丁某,也就是昨天抓捕歸案的流浪犯,對入室搶劫一事供認不諱,但堅決否認殺人。」

    紀堯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字:作案動機。

    流浪漢若真是殺人兇手,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偷竊過程被發現,頂多把人殺了,沒必要把現場布置成煮魚湯的樣子。

    周莉說道:「周通這人,嘴上說話不好聽,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作為流浪漢的丁某說過什麼過分的話,因此招來的殺身之禍呢?」

    張祥:「丁某從小開始流浪,乞討為生,沒接受過什麼文化教育,也不懂解剖,再說了,他要真有那個本事,怎麼會笨到把那把水果刀放在家裡等著我們去查。」

    紀堯靠在旁邊桌邊上,單手托著下巴:「我傾向於張祥的看法,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這時趙靖靖接到韓惜的電話,說有新發現,她在那把水果刀的塑料刀柄縫隙裡面發現一根八眉豬身上的豬毛。

    張祥分析道:「流浪漢居住環境惡劣,刀上沾著豬毛一點也不稀奇吧。」

    紀堯拍了他一下:「你見過豬在大街上亂跑,還是專門用來食用的那種又黑又胖路都走不動的八眉豬,南泉市區又不是養豬場。」

    張祥抓了抓快要被自己偶像拍禿嚕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八眉豬、豬毛、養豬場、屠宰場、解剖。

    紀堯說道:「張祥調查南泉市包括郊縣鄉下的所有飼養八眉豬的養豬場、散戶分布,和可能接觸到八眉豬的屠宰場。周莉帶人重點調查死者周通家附近的菜市場、超市、肉店。」

    「靖……趙副隊繼續審訊丁某。」

    紀堯說完,抬手將手上的筆往周莉身上一扔:「周美麗,一會不偷吃會死是吧。」

    周莉將嘴裡的糖囫圇吞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吃,跑一邊將地上的筆撿起來,雙手奉上去:「皇上,老臣罪該萬死,臣這就將功贖罪去也。」說完彎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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