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我錯了嗎？」

    他抬起手捂住眼睛，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很多事、很多道理，對小開來說是斬釘截鐵的，但對現在的丁一開來說，卻都很模糊，讓他完全不想再去思考。

    他只知道，他現在很想念應傑，哪怕是應傑算計他讓他的身份曝光，也無法控制地想回到應傑身邊。

    「我只是想有一個能回去的地方啊，要認個錯嗎？」

    丁一開這麼想著，拿起手機，給官卉卉打了一個電話。

    「餵？」

    官卉卉的聲音很緊張，問他：「你看到了？」

    丁一開莫名其妙：「看到什麼？」

    「應傑被造謠了啊，」官卉卉問，「你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提醒你了。」

    「造謠……造謠什麼？」丁一開想：這不會又是什麼苦肉計吧？

    「造謠他男朋友是小開。」

    官卉卉的話把丁一開嚇得整個人都震住了。

    「哈？」

    「對啊，很可笑吧？」官卉卉說，「說你是小開，還說圈內人都知道應傑在追小開，我真是無語了，現在熱搜上有一個tag叫做：那些年男神追過的小開……」

    丁一開聽得流了一身冷汗。

    他沒想到這件事被爆料的這麼快。

    「不過應傑的公關做的還是不錯的，」官卉卉又說，「之前爆料你的那張照片現在全網都搜不到了，應傑還說了如果再擴散就要追究責任，也否認了小開的傳言，我看說的挺好的，基本沒有人相信這個造謠。」

    丁一開聽完之後，心裡更害怕了：

    這個設計自己、曝光自己的人，不是應傑。

    而他不知道是誰！

    ☆、辭職

    半夜十二點，應傑沖了個澡，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啤。

    有人在臥室門外敲了敲門。

    應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小開？」

    門被打開，是他的管家。

    「什麼事？」應傑低頭問，自嘲地笑了一聲。

    「小開來找您，」管家說，「就在門外，讓我問您，能不能進來？」

    應傑重新抬起頭，驚訝地說：「當然。」

    很快丁一開進門，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應傑。

    丁一開有些訕訕地看著應傑，說：「今天我誤會你啦？」

    應傑點了點頭，也有些侷促，想靠近，但又猶豫且客套地說：「你坐。」

    丁一開不喜歡聽他客套，主動向前走了幾步，把他手裡的啤酒拿走放在檯面上，抱住了他。

    「小開……」應傑回抱住他，撫摸他的後背。

    「對不起。」丁一開蹭了蹭他的脖子。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應傑似乎鬆了口氣，吻了吻他的額頭，說，「我本來也有這種想法，不然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和別人說我要追你，所以其實你沒有冤枉我。」

    「但是你不是澄清了嗎？」丁一開看著他。

    「傻瓜，」應傑輕吻他的嘴唇，「澄清有什麼用？別人一樣會猜測我男朋友就是小開，我一開始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一點，以後才會收斂一些。」

    「但照片不是你曝光的，對吧？」丁一開問。

    「不是，」應傑搖頭，「當天我就讓人處理了，但是還是有流傳出去的，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這次換丁一開搖頭了：「人力有時而盡，我也該放過我自己了。」

    應傑驚喜道：「你的意思是……？」

    「我要辭職，」丁一開笑著說，「正式的，不幹了。」

    他說完就掏出手機，給應傑看了看他的屏幕，上面是一個微博轉發草稿。

    轉發的原文是大導演言躍被查出濫用藥物，與周知意正式起訴其經紀人曹夢萍，據調查言躍與曹夢萍之間有非法交易。

    而轉發的內容是：「這是我發的最後一條新聞啦，以後不做狗仔了，大家江湖再見。」

    丁一開當著應傑的面按下了「發送」。

    「你不喜歡，其實我也不喜歡，」丁一開說，「所以不做啦，一身輕！」

    應傑撫摸他的頭髮，問：「真的？」

    「真的。」丁一開說完，有些沮喪地低頭，補充道，「小開這個帳號傷害了很多人。」

    應傑說：「你沒有傷害到誰。」

    丁一開看著他，想說「可是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難過，我不是傷害到你了嗎？」，但最後還是只說道：「我爆料了很多周知意的糗事。」

    應傑安慰他：「他現在把你當救命恩人，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他。」

    丁一開搖頭：「不一樣，這件事我還是做錯了。」

    「咱們知錯就改，行不行？」應傑笑著說，「你也沒犯什麼大錯，不要總是對自己這麼苛刻，活得輕鬆一點，好不好？」

    丁一開突然推開他，嚴肅地說：「已經不是我原諒我自己的問題了，你知道嗎，有人在扒我！」

    應傑居然點點頭：「知道。」

    「哈？」丁一開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看上次你被拍的照片就知道了，」應傑說，「我又不營業，幾乎沒有粉絲會追拍，只有可能是盯著你的。」

    丁一開在吧檯前踱步：「會是誰呢？這也太巧了吧？他怎麼會知道我那個時候在那裡和你一起看電影……」

    「不可能是一個人，」應傑說，「只有可能是一群人——她們想抓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