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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01:49 作者: 關爾家
張彪別無他法只得拿出鞭子對著牛抽打幾下,這才平復下來。
他又從牆邊摟來一捆青草來安撫他的老夥計。
待一切解決後,他隨即對著李宛房間方向大聲喊道:「給我出來。」
李宛在房內磨蹭片刻,放下她的作案工具後,才悠悠地邁步出門。
腳步頓在廊下,不肯再往前行,雙手扣著衣角,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不解釋下?」張彪喝問道,手中握著的草鞭垂落在地上。
李宛立馬縮得像個鵪鶉。
張大哥實在是太兇了,特別是生氣時的樣子活像電視裡看到過的鬼面煞神。
她一定不能承認。
於是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了,真是好奇怪啊。」
她佯裝無措地撓了撓頭。
「奇怪?你還敢說奇怪?」張彪指著院子內整齊散落著的青草。
順著散落方向可以看出一條清晰的軌跡,從棚屋到李宛的房間。
「你沒事動牛吃的草幹嘛?」
第十九章
真是一天天的給他找事。
李宛見證據確鑿,無力反駁,這才低垂著頭,支支吾吾道出實情。
原來她一早就對牛吃草時的樣子感到好奇,觀察了好半晌發現牛隻吃青綠的嫩草,稍微老一點草聞都不聞,直接扒拉到一邊。
於是李宛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她拿來一個極佳的作案工具——火鉗,藉助火鉗的夾力將被扒拉到一邊的草又夾到中間讓牛吃。
邊夾嘴裡還邊念叨著:「牛兒乖,可不能挑食啊。」
可牛好似故意和她作對般,她剛夾到中間,轉眼的功夫就被牛撂到一邊,一夾就撂,如此循環往復。
她實在有些氣不過,就用火鉗將牛吃得正香的嫩草夾了出來,獨留被撂到一邊的蔫巴巴的草。
嘴裡還振振有詞,「這下沒法了吧,挑食的牛兒長不壯,乖,先把這些吃完再吃嫩草。」
哪知牛眼睜睜看著自己面前的嫩草被夾走,瞬間就被激怒,對著棚門就是一陣猛撞,這才發生後來那一幕。
張彪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收起手上的草鞭。
「你沒事管那麼多幹嘛,牛愛吃嫩草就讓它吃,地里嫩草多的是,你管它挑食不挑食。就算挑食它照樣長得壯,哪像你。」
「我...我怎麼了?」李宛弱弱地反駁道,毫無底氣。
「油不吃,膩不吃,太甜不吃,太酸也不吃,軟不吃,硬不吃,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牛挑食?」張彪一骨碌說了一長串。
他早就容忍已久,真是嬌氣到沒邊,嘴又饞,想吃這兒想吃那兒,買回來後又挑這兒挑那兒,上次他以為能逃過一劫的零嘴,現在正滿滿當當堆積在他房裡,問她她就說吃膩了。
「你都看出來啦。」李宛沉默好一刻後才開口,自己真有這麼挑食?還表現得這麼明顯?
張彪不想和她掰扯,甩手向灶間走去。
裊裊炊煙從煙囪內升起,四周都飄散著煙火氣。
待炊煙彌散,蛙鳴聲漸起,奏響了此起彼伏的催眠曲,村民們陷入了酣眠。
李宛房內還亮著油燈。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會胡思亂想,不知她是不是今天驚嚇過度,躺在床上竟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來到桌案前。
她坐在桌前木凳上,左手撐頭,右手執筆在紙上勾勒著什麼,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朦朧的輪廓。
好想媽媽啊,不知道媽媽現在怎樣了,她看著天邊的明月,沉思著,希望哥哥能替她照顧好媽媽。
都說明月寄相思,不知能否將這份掛念傳達給遠方的親人。
我在這裡很...還好,不要擔心。
一隻螢火蟲承載著她的心聲向皎潔的月光處飛去。
她繼續提筆描畫著,這次畫了個大頭娃娃,因為做錯事被圈禁在玻璃水瓶里,他不停地拍打著瓶身,求她放他出去。
表情既生動又無辜,惹人憐惜。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那個大頭娃娃的眉眼與張彪有些相似。
李宛邊畫邊笑,樂得不行,看你還敢不敢凶我。
心情放鬆下來,困意也跟著襲來。
吹熄油燈,室內恢復了平靜。
遠處李家村李大富家此時卻不平靜。
李大富深夜捕魚回來後,像往常一樣去看了下隔壁李順的情況,原本一切如常,直到他探上李順的額頭,才發現大事不妙。
摸黑找到擱置已久的油燈,因為尋常捨不得用,油燈上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借著油燈的光亮跑去灶房燒水給李順擦身子。
因是深夜,屋內又漆黑一片,找油燈時噼里啪啦弄出一陣響動,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李黃氏。
有賊?
她頓時一個激靈,閃身來到床下,直到油燈亮起她才放下警惕。
沒有哪個賊偷東西時還點個油燈吧。
「今兒個怎的還點上油燈了?」她打了個呵欠後問道。
「你醒來正好,快給順子找身衣裳,他身上的那身濕透了。」
李黃氏聽到後瞬間清醒過來,忙去探了探李順的額頭,神色一片慌亂,怎的又發熱了,這可怎麼辦?
「還愣著幹嘛快去找身衣裳來。」
李大富吩咐完就扶起李順的身子為他擦洗著,這時李黃氏的衣裳也拿過來了,正好給他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