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因為歲月的沉澱，整個人氣質都與眾不同。

    只要他坐在那裡，就是泰山崩於眼前都不會讓人害怕。

    徐燁推了推眼鏡，問道：「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蘇伊一立馬回答：「沒，沒有啊。」

    徐燁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在說謊。

    淡淡地說：「你媽催的急，談了記得帶回家給你媽看看。」

    蘇伊一努力鎮定下來：「嗯。」

    放在腿上的手心，都已經汗濕了。

    *****

    宋濟上車之後就開始睡覺，這個小楊倒是挺習慣的。

    蘇伊一一直都很喜歡睡覺，到哪都是。

    特別是最近，肯定累著了吧……

    小楊貼心地幫他蓋上了一床小毛毯。

    一直到了公司，小楊才叫醒了她。

    「一姐，一姐，到公司了。」小楊輕輕推了推他。

    宋濟慢慢醒來，心情不是很好。

    起身之後，沉默了半晌，緩緩地說：「走吧。」

    小楊刷卡進了公司門禁，宋濟今天畫了個淡妝，戴了頂鴨舌帽跟在後面。

    公司今天格外熱鬧，很多平時見不到的人今天都來了。

    大家看宋濟的眼神太過於統一，輕蔑、同情都有。

    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嘲笑。

    宋濟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路上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試鏡的地方。

    公司雖然很多人都來試鏡了，可畢竟只是一部成本不高的網劇，很多人不太看得上。

    來試鏡也只是走走過場，給公司一個面子。

    試鏡過得很快，前面的幾個女明星一看都是不怎麼走心，和身邊人談笑風生，絲毫不在乎結果如何。

    她們沒了這部劇，還有下部，以後的通告都不會少。

    宋濟在房間外等著，小楊火急火燎地一直在身邊安慰他。

    「一姐，我們不擔心啊。」

    「一姐，雖然你演技不行，但是我相信你！」

    「一姐不怕，pass就pass。」

    ……

    「我真的不擔心。」宋濟淡淡地說。

    然後揉了揉自己耳朵，這個小助理怎麼和蘇伊一一樣嘮叨。

    「蘇伊一！試鏡！」

    房間門打開，工作人員大喊蘇伊一的名字。

    宋濟起身，理了理衣服，取下帽子遞給了小楊。

    小楊擔憂地看著他，宋濟扯了扯嘴角，轉身進去。

    房間內，副導和導演都坐在鏡頭前。

    還有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

    場景一片白色，沒有特定的場景安排。

    宋濟心裡大概有個底了。

    「蘇伊一對吧？」導演問道。

    宋濟點了點頭。

    「看過劇本了嗎？」

    「看過。」

    導演顯然不太相信這話，前面幾個人都說自己看過，結果讓隨意發揮演出來的牛頭不對馬嘴。

    「一共兩個鏡頭，一個是第一場女主在樓梯間抽菸和男主重逢，先開始第一場吧。」

    宋濟點了點頭，導演喊下「action」後就馬上就如狀態。

    第一場的時候，女主手摔斷了，這時候手是被繃帶捆著，掛在脖子上的。

    宋濟記得女主摔斷的是左手，把左手彎曲放在胸前。

    然後在褲兜里摸了摸，假裝摸出了一包煙。

    雖然手裡空無一物，但是宋濟演出了抽菸的實感。

    「喂，借個火。」這是女主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女主嘴裡是叼著煙的，宋濟完美模仿了女主因為嘴裡有東西而含糊不清的語調。

    然後根據劇本發展，男主轉過頭來。

    女主錯愕驚訝，卻強裝鎮定地說：「是你啊，好久不見。」

    男主想幫女主點菸，女主卻拿過打火機自己點上了。

    宋濟假裝深吸一口煙，吐出。

    「cut！」導演喊下停止，宋濟才慢慢站直。

    顯然，兩位導演對於他的演技很滿意。

    導演摸了摸下巴，和副導在商量著什麼。

    宋濟安靜地站在那，等著他們接下來的話。

    「你說你看過劇本對吧？」導演發問。

    宋濟：「是的。」

    導演：「那你隨意選一個後面的劇情，自由發揮。」

    宋濟：「好。」

    兩位導演都愣了一下。

    因為公開的試鏡要求是第一場，很多人只看第一場的劇本就不管後續劇情了。

    不讀後面，就是沒有讀這個故事。

    演出來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

    「可以開始了嗎？」宋濟問道。

    導演：「開始吧。」

    宋濟把原本紮成一個馬尾的頭髮放下。

    他一直都嫌披著頭髮很麻煩，互換身體之後就get了扎馬尾這個技能。

    他向前走了兩步，拿出手機看了看。

    然後把手機放了回去。

    繼續往前走，在並不大的房間裡來回踱步。

    然後，突然加快了腳步。

    奔跑了一段之後突然停下。

    雙眼怔怔地看著前方，然後淚流滿面。

    導演馬上反應了過來，蘇伊一演的是哪一場。

    這一段在整個故事裡是一個不太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