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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3:02 作者: 熙桃見果
    蕭錚摸摸她的頭:「不急,我一會還是要見一見你阿娘的。」

    雲舟道:「昨天我不是說了,我一個人送你嗎?不折騰我阿娘了。」

    蕭錚道:「不是要她來送我,我自有打算。」

    在蕭錚離開南茲之前,他攜雲舟去了一趟趙府。

    因是微服而來,不需接駕的排場,兩人直接去了趙府的內宅。

    趙念剛要見禮,蕭錚忽然抬手屏退了眾人。

    堂屋內只剩他們三個,蕭錚道:「只有家人在此,此時此刻就不論君臣了,母親不必見禮。」

    「母親」二字把趙念嚇了一跳,她連忙看向女兒。

    雲舟這才明白蕭錚的打算,她微微一笑,對趙念道:「陛下既然願意這樣叫,阿娘就聽著吧。」

    趙念心裡驚駭,她知道這位大胤皇帝寵愛自己的女兒,但沒想到寵愛到這種地步。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寵愛所能形容,她的女兒似乎把一個開國帝王拉下了神壇,讓他在她身邊成為了一個尋常人家的夫婿。

    趙念平定心緒,斂了方才聽見母親二字時的慌張,慈和地微笑起來。

    「做母親的,看著女兒終身有靠,已經足夠欣慰了,只希望陛下以後充實了後宮,也能顧念著今日的情分,和旎旎舉案齊眉便盡夠了,她會做一個好皇后的。」

    趙念想著,現在蕭錚暫且只有雲舟一個,這大概會是女兒一生中與夫君最融洽,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但是以後,隨著後宮裡人數的增加,種種的爭奪,誤會,傷害就會接踵而來,舊時的夫妻情分往往扛不住這些消磨。

    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才是後宮的常態。

    雲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但在平靜得體的外表下,做母親的也了解她的那份倔強,恐怕若有朝一日蕭錚移情別戀,她也會毫不猶豫得關閉自己的心門,再不會允許他打開。

    他可以有無數人,她只能有一個。

    後宮女人若是對皇帝決絕的離心,未必能傷害到皇帝半分,是實實在在獨自吞下千萬根針的痛苦。

    因為心裡不愛一個男人,還要侍寢,還要為他生兒育女,一生是榮華還是慘澹都繫於一人之身,若心裡沒有了情分,又逃離不了,等於食一輩子沒有味道的粥米飯菜,看起來理智超脫,實則體會到的是無邊自苦。

    她不想雲舟變成那樣,所以她希望,蕭錚能明白女子的苦處,多顧念雲舟一點。

    同樣,她這話也是對雲舟說的,人人知道世間至純至美的好,白如天上雪,皎若雲間月,但人間不如意事太多,縱是再倔強,該知過剛易折,若真有不順人意的一天,心裡留個念想,做個受人愛戴的皇后,也並非不是一種出路。

    但終歸路是雲舟親自去走,趙念有萬千擔憂,也只能清清淡淡地說上這麼一句話罷了。

    蕭錚聽出趙念話中的一些期盼,於是道:「母親,我欲如何待旎旎,空口白牙夸下什麼海口都不做數,日子過下去便什麼都知道了。」

    趙念本也不奢望蕭錚在此做下什麼獨寵一人的決定,皇帝的話,已經很有誠意,她聞言點了點頭。

    用過了飯,從趙府出來後,蕭錚準備離去了。

    跟隨的近衛牽來了趕路的坐騎。

    蕭錚有數匹得意的駿馬,有善戰者,有善負重者,有善長途奔徙者,他騎來這一匹,是輕易便能來去千里的神駒,此刻披掛了新的馬具,越發丰神俊秀,身上純黑的毛皮光彩熠熠。

    蕭錚騎上馬,經過雲舟身側時,撈起她伸開的雙臂,頃刻間便將她帶上馬,摟在懷抱里。

    「你不在宮中這段日子,追電被送進宮了。」

    雲舟像只輕盈的蝶,衣袂飄飛,依在蕭錚懷中,親自送他出南茲王城。

    蕭錚說起追電,雲舟驚喜地回頭:「追電全都好了嗎?」

    蕭錚點頭:「它是好了,以後養在宮中的馬場裡給你作伴,但是,你的馬術是不是已經退步了?」

    「大概是的。」

    雲舟承認,從圍場回來後,她就沒有怎麼再騎過馬,如今什麼程度自己也不知道了。

    蕭錚單手持韁,一手空出來攬著她,像個嚴厲的長輩般道:「回去多練練,好不容易教會你,竟敢給我退步。」

    雲舟不服道:「也還是會騎的,只是肯定沒有初學時好,還不是怪你教得時候就忙忙碌碌,也沒陪我多久。」

    蕭錚聽她振振有詞,道:「好,回去我就天天看著你,看你敢偷懶,就拿馬鞭抽你的屁股。」

    雲舟拿手肘懟了他一下:「不要胡說。」

    蕭錚笑著,將腰間的馬鞭解下來,纏在手腕上:「你當我騙你的?就做個比這小的,放在榻邊的格子裡怎麼樣?」

    雲舟氣得不理他了。

    這人腦子想的東西都不大正常。

    作者有話說:

    雲舟:是頭牌嗎?不是頭牌不要。

    蕭錚:可以先驗驗貨,不要錢,倒貼……

    第94章 、補茶

    又過了些時日, 雲舟回城後,知道的第一件事,是晨霜有孕的喜訊。

    晨霜特意進宮來看她。

    因為之前蕭銳的侍妾有過沒保住的孩子, 所以蕭銳十分擔憂,總覺得生活中處處是危險,恨不能讓晨霜就在榻上永遠不要下地, 衣食住用全都仔細到誇張。

    晨霜憋得受不了, 脾氣上來拎著蕭銳的耳朵將他狠訓了一通, 才總算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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