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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3:02 作者: 熙桃見果
皇帝自己病了, 倒是比皇后生病時要平和許多,沒什麼大脾氣, 由著御醫安靜診過脈便打發他出去寫方子。
皇后看起來比皇帝本人更上心, 跟著御醫出來問東問西。
御醫走後, 皇帝生病的消息傳進了寧和宮, 太后聽說皇后將病氣過給了皇帝, 現在蕭錚也起了高燒, 難免生氣。
當時她聽說皇后染了風寒還留在昊天宮, 讓蕭錚親自照料, 就覺得雲舟恃寵生嬌, 此舉大為不妥, 派人來昊天宮請皇后回鳳梧宮去, 但都被蕭錚打發走了。
這會蕭錚果然病了,太后便遣了荻珠好生斥責了雲舟一番。
蕭錚比平日睡下得早些,雲舟怕吵醒了他,出去聽了荻珠代太后傳來的好一頓叱責,說她嬌縱不識大局,皇帝的龍體是天下人的定海神針,怎能冒著損傷的風險來伺候病人?
雲舟覺得太后此番責罵多少有些道理,蕭錚的身體健康確實非常重要,於是她心平氣和地領受了,還囑咐這病顯然是易過病氣,自己現在親自在御前侍疾,不能去太后那請罪,請太后保重貴體。
太后一拳打在棉花上,倒一時也沒什麼可挑的,只命御醫每日把皇帝的情況告訴她。
風寒一病無非最怕高熱,燒退了人也馬上就恢復了精神,又有兩日過去,雲舟已經無礙,她留在昊天宮中,每日親自照料蕭錚飲食起居。
蕭錚倒不像雲舟那樣一病就要臥床,他看上去和平時無甚區別,無非臉色不太好,口舌發乾,他自覺無礙,也不耽誤白日上朝。
雲舟晚間端了藥來,蕭錚端著藥碗幾口便吞了,臉上沒什麼表情。
御醫開的方子用藥都差不多,雲舟知道這藥很苦,她光看著他喝都覺舌根發澀,便蹙著柳眉給他遞過一疊蜜餞杏脯:「吃一顆蜜餞吧。」
蕭錚搖了搖頭,意思不需要。
「嘴裡不苦嗎?不會是舌頭不中用嘗不出味道了吧?」雲舟嘀咕著,自己捏了一顆蜜餞放進口中。
蕭錚聽見她調侃,不滿地嘶了一聲,食指擎起她的臉便吃住她的櫻唇,過了許久放開手,回味似的,說道:「能嘗出味道,挺甜的。」
雲舟氣他沒正形,抱怨起來:「你是一點也不肯吃虧,真是錙銖必較,才伺候我幾天?馬上就反過來讓我伺候你。」
蕭錚一挑眉:「你要這麼說那還是我吃虧,我可不像你那麼難伺候,動不動就哭天抹淚。」
雲舟想著自己病中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發熱可不是小事,你這樣不當回事大意了,再叫肺火灼了心,不如再罷朝修養幾日吧?左右最近也沒什麼大事。」
雲舟拿眼睛看著蕭錚覺得還好,可手觸上蕭錚的身子,那滾燙的熱度才提醒她眼前這個男子其實是個病人。
她不由得有些憂慮心焦。
蕭錚覺得雖然難受些,總不至於連朝也上不了,剛想嘴硬,然而垂目看到雲舟柔婉側臉上擔憂的神色,心裡覺得十分受用,話到嘴邊又改口道:「那就聽你的,歇兩日也好。」
雖不上朝,若有重要的事,外臣還是可到昊天宮書房覲見。
於是每有大臣來昊天宮議事,便於書房垂簾外與皇帝商議。?0?3l?0?5?0?9
至於為何要垂簾,自然是因為皇后在。
皇帝與朝臣議什麼政事絲毫也不避著皇后,皇后在一旁聽,也沒有要主動避諱的意思。
朝臣對此些私議,但不敢太表現出來,只是有人常常一副彆扭神態。
一次,皇帝更衣,只有皇后一人在簾內,書房中無人說話,寂靜里,倒是皇后淡淡的開口問道:
「諸位大人是不是覺得本宮礙眼?」
眾臣:「……」
簾里的窈窕人影笑了笑,說道:「大人們不必覺得礙眼,習慣就好,本宮說不定何日還會與你們同朝為臣呢。」
這話令人又震驚又莫名其妙。
自古皇后雖在皇帝面前自稱臣妾,但此臣非彼臣,女子為母為女,為妻為妾,自有令人或尊敬或寵愛的身份,可如何能為臣呢?
待蕭錚回來,看底下幾個大臣臉色發綠,便猜雲舟說了些什麼驚人之語。
她總是令人吃驚的,是那麼不尋常,蕭錚瞧瞧皇后平靜面色,不知為什麼,覺得越發喜歡。
晚上,雲舟侍候蕭錚喝了藥,而後探一探他的額頭,覺得好多了,已經算不得高熱,她把被角掖嚴實,說道:
「御醫說,發了汗,就徹底退燒了。」
蕭錚湊過來用高直的鼻樑碰碰雲舟小巧的鼻尖,忽然將她拉進被子裡壓住。
雲舟捶他:「你一個病人,要幹嘛?」
蕭錚想起,前幾日雲舟病時,自己不小心摸到她,她就大哭特哭,好像受了他好大欺負,簡直氣得他牙痒痒,如今可是報仇的大好時機。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幹嘛?你剛不是說了嗎?發發汗。」
雲舟心中大呼不妙,可身子早被制住,已經無路可逃,只得氣道:「大男人,小心眼。」
蕭錚嗯了一聲:「嘴硬有什麼用,你瞧瞧你。」
原來不知不覺的,雲舟已經是一副配合的姿態。
雲舟面紅耳赤的,她其實也發現了,這些日子過來,自己越來越容易動情,幾乎是經不起蕭錚多少撩撥的,尤其是受不了他旎旎,旎旎的誘哄。
自己是越來越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