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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3:02 作者: 熙桃見果
他往後退了退。
這樣半路急剎車,又是另外一種難過,蕭錚頭上也下了冷汗。
他埋首在雲舟軟玉似的肩頭,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聲。
隨著龐然大物的退去,雲舟如蒙大赦,終於喘過一口氣來,痛苦頓時減少了一半。
她想結束了,她覺得這種事一點意思也沒有,像是犯人在上刑。
就是被抓去慎刑司被鞭子抽,好像也比這好一點,起碼還體面些。
還好蕭錚的頭還埋在她的肩窩裡,未曾看她。
他的頭髮蹭著她的脖子,痒痒的,雲舟不由得躲了一躲。
她一動,蕭錚便抬起了頭。
雲舟這才瞧見蕭錚那一頭的冷汗比她還多些,不由得心裡一動。
想停下的話,到了嘴邊,但是沒有說出口。
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很喜歡他呀……
這種時候,還想著心疼他,很想給他擦擦汗珠子。
雲舟的心裡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溢的柔情。
這柔情驅使著她去奉獻,去包容他的一切所作所為,就像是未曾開拓的疆土,等待著它的君王騎著他的戰馬,征服過來。
她想以一種鴻蒙初開時就有的方式去撫慰他的痛苦,哪怕自己也還在痛苦之中。
雲舟咬了咬嘴唇,伸手拿起了那個青瓷瓶,乖巧地說道:
「你且等等再開始,容我先喝了它。」
說著,就去拔那瓶子的木塞。
蕭錚一愣,馬上伸手去奪:「你要喝它?」
雲舟攥的死緊,蕭錚一下竟沒能奪去,她以為蕭錚不懂還解釋道:
「魏嬤嬤說了,女子有不幸洞房時殞命的,若有這東西,可以保命,我剛才……」
雲舟頓了頓,有些羞赧:「剛才險些疼死,可見魏嬤嬤所言不虛,我猜應該是這東西有鎮痛之用,就如曼陀羅花,喝了就不疼了,我才好忍著你些。」
蕭錚聽了雲舟這番乍一聽頗有道理的胡言亂語,一時也不知該怪罪誰。
他壓住雲舟的手腕,不叫她動作,耐下心說道:
「女子洞房殞命,通常是因為成婚時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太小,難起情/欲,所以容易受傷,如果有你手中的花油,就能稍微順利些。」
雲舟點了點頭,她的腦筋在此處扭住了結,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不能喝?
蕭錚摩挲著她的手,又問道:「你們女孩子戴的鐲子若摘不下來,如何取之?」
雲舟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問到這個,但還是答道:「在手上塗皂水,或者塗油……」
她說到一半,忽然開了竅。
原來這花油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
怪不得,魏嬤嬤說,要用這個還得陛下允許,那確實需要他允許……
她才恢復的臉色登時便又紅透了。
雲舟嫣紅的嘴唇抿了抿,怯怯地囁嚅道:「那……我用不用呢?」
蕭錚的胸膛壓下來,與她肌膚相貼,緩緩從她手中將那小瓶子奪了扔在一旁,然後在她耳邊誘哄道:
「旎旎,你馬上就十九歲了……」
十九歲,怎麼能和十三四歲的孩子一樣?
十九歲的少女的身體,早已經是熟透的果子,隨時可以採擷的了。
蕭錚的聲音帶著一種異樣的蠱惑,含住了雲舟小巧的耳垂。
他說:「旎旎,不用靠那種東西,你得靠你自己……」
雲舟心中,升起一種在劫難逃的不安,她不自覺攥緊了手心。
蕭錚耐心地吻開她微蹙的眉心,然後在她身上壞心眼地咬了一口,以帝王的口吻嗔怪道:
「在外頭朕給你打傘,給你提燈,現在到了床笫之間還得是朕伺候你,你說你該當何罪?」
雲舟又羞又惱,不滿地哼了一聲:「誰稀罕你伺候,走開!」
說著作勢要爬起來,這一起身,忽覺得頭髮扯的生疼,這才想起,兩人的頭髮還結在一起。雲舟此刻全然沒有多少活動的餘地,不得不與床上不懷好意的男人湊在一處。
蕭錚笑了,一把撈回她:「往哪跑?欠了我多少債,今天起碼要還上利息才能放過你。」
然而,蕭錚語氣雖惡狠狠,動作是輕柔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往下挪……
漸漸的,雲舟又重新飛翔在那無邊的迷霧中,但她這一次已經透過破開的雲層看到一點真相,因此臉頰越發紅的像熟透的桃子。
她的嬌柔美麗,潔白脆弱,越發襯得蕭錚泛著古銅色的身軀強壯。
雲舟攀住大樹,想尋求一點安全感。
然而安全感沒尋到,被樹木調皮的枝丫戲弄得乍然驚起。
「你別!」
「別什麼?我怎麼你了?」
蕭錚明知故問,語帶戲謔。
雲舟避無可避,只能咬牙忍耐。
她如一隻小獸走在森林,前方都是未知的危險,小獸渾身發抖,不能自主。
「我討厭你……」
蕭錚沉聲道:「再胡說,就加倍的罰。」
雲舟不敢出聲了,幽怨地看著他。
因著頭髮的牽扯,蕭錚起身時也托住了雲舟的背,讓她跟著一塊坐起來。
雲舟不經意一低頭,嚇得趕緊挪開眼睛。
她坐在蕭錚腿上,比他略高了一點,蕭錚微微仰著頭,喉結滾動,附耳道:「這回該輪到你伺候我了,你自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