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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3:02 作者: 熙桃見果
    蕭錚說完便邁步往前走。

    然而荻珠站在原地不動,道:「大妃說了,如果叫她與殿下同去,殿下都信不過,母子之間,疑心至此,那實在太叫做母親的傷心了。」

    蕭錚無奈,只得回頭叫雲舟隨行。

    一行人從承天殿出發,行至寧和宮門前,蕭錚下攆。

    與隨侍的雲舟擦肩而過之際,他微不可聞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跟緊我。」

    雲舟只覺得耳邊一燒,乖乖跟在蕭錚身後,亦步亦趨。

    雲舟之前總覺得他長的那樣高大,自己面對他時只感到窒息般的壓迫,他的高大只會越發顯得自己軟弱無力,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現在走在他身後尋求庇護的時候,她又忽然覺得,這前方寬闊高大的身軀還是有些好處的……

    寧和宮裡,聚了好幾位御醫。

    蕭錚本以為母親是裝病,沒想到竟是真的病了。

    大妃臉色很蒼白,似是心痛之症。

    蕭錚因之前心中的揣測有些愧疚,忙叫太醫上前來,詢問母親的病情。

    幾位御醫中為首一人來回話:「娘娘此前為大君哭壞了身體,如今再加一路舟車勞頓,水土不服,便犯心痛之症,幸而因都中比北燕暖和,於心痛之症有益,暫時無礙了,只是平日裡,應以平心靜氣為宜,萬不可過於激動才好。」

    大妃靠在軟墊上,有些虛弱地對眾人道:「都退下吧,叫我們娘倆安靜說話。」

    雲舟欲隨眾人退,忽聽大妃道:「暮氏女留下。」

    蕭錚向後瞥了一眼,餘光里,雲舟走到他身側,向大妃盈盈拜見。

    「雲舟見過娘娘。」

    大妃面無表情的地打量面前女子那在自小大魏宮廷里養成的姿態,道:

    「宮人為何不自稱奴婢?」

    雲舟聞言,立刻又拜了一次:「奴婢拜見娘娘。」

    大妃移目去看蕭錚的表情,見他臉色微沉,又道:「果然生得風流婉轉,這麼靈巧的人兒,不如留在本宮身邊侍疾,你可願意?」

    雲舟只低著頭,不敢回話。

    這個時候,她更不敢去看蕭錚,此時她表現出對他任何一點依賴,都會讓大妃越發厭惡她。

    「母親。」蕭錚終於開口。

    大妃迅速打斷了他:「我不過開個玩笑,錚兒緊張什麼?你在這裡,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說完,嘆了一口氣,又看回雲舟:「罷了,你既有這福氣,就好好伺候大殿下吧,待到以後鳳梧宮有了主人,自然會給你個安排。」

    話音落,她盯住雲舟的肚子:「還有,若有了身子,生下來,送到寧和宮來養吧,不然我蕭家的孩子,跟著你,沒名沒分的,不大光彩,若想體面些,就多勸勸殿下,不要偏寵於你,早日為鳳梧宮迎一個新主人。」

    雲舟差一點就抬起頭去直視大妃的眼睛,然而她還是忍耐住,沒有抬頭,沒有出聲。

    大妃這話,連蕭錚聽見都愣住了。

    作者有話說:

    雲舟:怒火蓄力中……

    第22章 、賭氣h?0?8s?0?9

    大妃說話的語氣,讓雲舟感覺受到巨大的羞辱,這屈辱感在回去的一路上變成怒氣,都被她轉到蕭錚的身上去了。

    她回到值房,一夜輾轉,大妃輕蔑的眼神始終在腦中揮之不去。

    第二日,雲舟來到臨風閣外的湖畔,隻身站在湖邊,一顆一顆的往水中擲石子。

    這時候,她像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孩子,那些理智隱忍都給拋在了腦後,她憤憤地想:

    什麼生了孩子要送到寧和宮去?誰要給他生孩子?她現在是一個宮女,又不是他的嬪妃,難道她暮雲舟還要不清不白的給男人生孩子嗎?

    如果他膽敢……

    膽敢……

    她就跳到這湖裡,一了百了!

    雲舟的手緊緊捏著石子,忽而又驚覺,自己為什麼想的和景陽一樣了?

    受到欺辱,只先想著傷害自己……

    雲舟抬手,狠狠將石子丟向湖面,撲通一聲,濺起一朵高高的水花。

    「那我就閹了他!」

    雲舟胸口起伏,咻咻地喘著粗氣。

    她覺得大妃帶給她的羞辱都隨著石子被丟了出去,她漸漸又恢復了理智,變回了那個沉著冷靜的暮雲舟。

    她還要回承天殿去當值。

    然而剛一轉身,便被驚得呆在原地。

    蕭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

    他正靠著一顆柳樹,抱臂看著她,道:「小小女子,行事倒是心狠手辣。」

    雲舟僵硬地行禮:「殿……殿下。」

    蕭錚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承認吧,就算我怎樣了你,你一不會去投湖,二不會直接向我動手報復,你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只會忍辱負重想著怎麼讓我不知不覺的死無葬身之地。」

    雲舟垂首裝傻道:「不知殿下所言何意,雲舟聽不懂。」

    蕭錚看著她小小的頭頂:「你若衝著我也罷了,但我不允許你報復大妃。」

    雲舟抬眸,看著蕭錚道:「我若使心機要報復誰,也定是因為先被深深傷害,甚至危及性命,殿下的意思,就是大妃會先害我。」

    蕭錚沉默片刻,道:「我不能保證。」

    雲舟的心,異樣的酸澀,她無聲冷笑:「殿下多慮了,我不過一介奴婢,如何敢謀害大妃?恐怕若大妃因我出了什麼事情,殿下會親手活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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