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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3:02 作者: 熙桃見果
她的母親也在宮裡,她根本不敢反抗。?0?4?0?2?0?2?3?1
然後,她就會變成自己的女人,那會是她新的身份,管她曾經是誰的女兒……
他不費吹之力就可以把那朵嬌柔的花朵從枝頭摘下來,據為己有,燙上自己的烙印,那纖薄的花瓣在狂風裡除了顫抖還能做什麼呢?
花開堪折直須折,這是天下之主的權利,是他日夜征戰沙場的獎賞,是他被魏帝折磨多年應得的補償!?0?3?3?8?0?0?0?9
那念頭不斷在腦海中叫囂。
蕭錚的手動了動。
暖閣里,瀰漫著龍涎香的空氣忽然凝滯住。
雲舟隱隱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她看著不遠處的蕭錚,他的眸色在逐漸變得深沉。
雖然她沒有接觸過幾個男子,不能準確的識別這是哪一種危險,但本能使她開口說話,打破了他們之間詭異的寂靜。
「殿下,要喝了安神茶再睡下嗎?」
雲舟邊問邊從榻邊走開,將香爐放在案上,發出輕微的碰響,燈燭的火光將她的臉龐照得更清晰了些。
值夜很是熬人,尤其雲舟身體底子虛弱,清晨下值後回到房間也是憂思難眠,此刻的眼圈都是暗沉的。
蕭錚在那一瞬間看清了她略帶睏倦的眼神。
這讓他驟然間驚醒了。?3?7?3?8?0?2?0?3
他有些驚異於自己剛才升起的那種念頭。
或許這朦朧的燭火和瀰漫的香霧確是會讓人昏了頭的。
蕭錚不動聲色,拂袖起身,對雲舟淡淡道:「明天起,你改為白天來服侍吧。」
渤陽王一句話,雲舟就變為白日當值,負責午時過後至掌燈時分。
蕊娘因為重新被調回夜值,又是整夜的熬也不怎麼能見到那位殿下,心中不忿。
而且她自從那日早上發現渤陽王殿下似乎在找人,就留了心,問過蓮繡,知道雲舟夜裡常被叫進暖閣中服侍,覺得必是雲舟使了什麼手段勾引了殿下,心裡越發嫉恨。
在宮女們吃飯時,蕊娘故意與雲舟擦肩而過,用肩膀撞翻了雲舟手裡的碗,然後假模假式的道歉:「饒恕奴婢吧,公主殿下。」
雲舟不願與蕊娘多有爭執,她不聲不響收拾了碎碗,蕊娘見她不接招,哼了一聲就走掉了。
比起蕊娘時不時的挑釁,雲舟心裡更擔心的是趙婕妤,自己這般處境好歹還有薛尚宮能秉公處置,蕊娘等人若做得過分了,她會出來責罰管束,但慈航殿偏遠,若也有像蕊娘這樣的人,趙婕妤無人照應恐怕要遭罪。
好歹要弄些銀子來,托薛尚宮幫忙打點一下慈航殿那邊的管事。
於是這一日雲舟私下裡詢問小釵:「你記不記得,咱們雙鳶閣的針笸籮軟墊底下,我阿娘總放幾塊銀餅子,說是南茲國祈福的一種辦法?」
小釵點點頭。
雲舟於是道:「承天殿這邊管的嚴,我平日裡出不去,不如你行動自由,如果你經過雙鳶閣附近,幫我偷偷瞧瞧那些銀餅子還在不在?如果在就告訴我,我想辦法去拿。」
小釵疑惑:「公主要那銀餅子做什麼?」
雲舟低頭,情緒有些低落:「從蕊娘身上看,恨我們暮氏的宮人有不少,我這裡有薛尚宮護著我些,可我阿娘那裡,不知要遭什麼罪,有錢打點一下總是好的。」
小釵想到趙婕妤也跟著難過起來。
「還是公主考慮的周全,小釵腦子笨,都沒想到過這茬,我真不明白怎麼會蕊娘這種人?便是過去在宮裡受過主子欺壓,那又不是趙娘娘和公主做的?怎麼就每天像眼中釘似得針對公主?」
雲舟怕小釵衝動找蕊娘吵架,那蕊娘是個睚眥必報的,心眼又多,小釵可不是對手,於是又千叮嚀萬囑咐,讓她有事沒事遠離蕊娘,說了半天,小釵總算聽進去了。
見過了小釵,雲舟回了承天殿。
白日裡當值,就不像晚上那樣清淨,蕭錚少不得召些將軍大臣來暖閣里議事。
外頭通傳:「元弼先生求見」。
這是雲舟第一次面對面的見到傳說中的元弼先生。
作為軍師,崔元弼已經輔佐蕭錚多年,一路看著他南征北戰,少年成王。
崔元弼大約知天命的年紀,留很長的鬍子,喜穿灰衫,因善於布奇詭之兵,也被稱作天機老人,正與蕭錚勇猛殺伐之風相互補,兩人這些年聯手,在戰場上可算所向披靡。
元弼先生來,定是密談,雲舟不能在屋裡,遂轉身退出。
與崔元弼錯身而過的瞬間,雲舟敏銳地感覺到這位老者向自己投來探究的眼神。
「先生又來催本王南征。」蕭錚知道他的來意。
元弼先生笑道:「知道大殿下耳朵起了繭子了,但老夫還是不得不催啊,如今大好時機,老夫想不通,殿下為何要拖延呢?莫不是……」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往雲舟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驚鴻一瞥,暮雲舟那弱柳扶風之姿,裊裊娜娜之態,正是書中所云青娥素女之貌,頗能引得男子生出憐惜呵護之心。
蕭錚今年二十三歲,正當娶妻納妾的好時候,北燕權貴為誰能把女兒嫁給蕭錚而爭鬥內耗,所以渤陽王妃之位一直空懸,加之這幾年投身戰場,身邊連個貼身丫鬟也無,妾室更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只是以前於男女之事上無心,不代表現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