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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8:43 作者: 皎皎星月
    她一開口,虞澄澈就怔住了。

    當時他只是隨口一說, 畢竟荷包這種東西,他是不缺的。

    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自家妹妹會放在心上,還親手繡了個荷包送給他。

    低頭看去,那雙白嫩小手裡的荷包小巧, 花紋也稱不上有多精緻, 可在虞澄澈眼裡, 簡直沒有比這再珍貴的東西。

    虞澄澈沉默地伸手接過, 認真地將它掛在腰間,末了還伸手拽了拽, 確定它掉不下來後, 這才鬆了口氣。

    「二哥。」虞魚趁機小心翼翼問, 「你...還生氣嗎?」

    「生氣?」

    虞澄澈哼了聲,接著伸手去掐妹妹的臉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我若真生氣,早就被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頭氣死了!」

    他都還沒做多過分的事, 甚至連沈宴自個兒都忍得住,她卻先心疼了。

    虞魚任由他揉捏,臉上的笑傻乎乎的,「才不會,二哥要長命百歲呢!」

    「你倒會說。」

    把她捏疼了,心疼的反而是自己。

    虞澄澈鬆了手,眉眼看著既無奈又寵溺,「好,為了你,二哥也得長命百歲。」

    省的外面的妖魔鬼怪將她欺負了去。

    「行了,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坐。」

    讓下人上了她愛吃的果子茶點,虞澄澈看著自家妹妹吃東西時松鼠一樣鼓起雪腮,可愛的心都軟了。

    默了默,他道:「囡囡,二哥也不是故意要跟王爺過不去,只是看見他,我就想起你之前受委屈的樣子,心裡就難受的很。」

    這話聽得虞魚心裡熱乎極了,「我知道哥哥們和爹娘是最疼我的! 」

    虞澄澈彎了彎眸,「你明白就好,可不要偷偷生二哥的氣。」

    「怎麼會!」虞魚堅定道。

    虞澄澈聞言也沒多說,親手倒了杯水放在貪吃的小姑娘手邊。

    「再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女孩子及笈是大事,娘和二嬸都會幫你準備好,不過你自己也記著點,一定要好好準備。 」

    「嗯嗯!我知道,二哥放心!」

    兄妹倆又說了會話,虞魚這才被他送回了寶珠閣。

    只是一路上,她還是沒敢把已經和沈宴坦白了的消息告訴他,生怕剛哄好的人又炸了毛。

    所以,還是挑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們吧!

    虞魚想的很好,只可惜她忘了,沈宴可不是這麼低調的人。

    以至於翌日一早,虞魚還美滋滋地睡著,房門就被人『咚咚咚』地暴力敲醒了。

    「囡囡!囡囡我是大哥!」

    虞奕然全然不顧婢女們的阻攔,緊握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敲上去,若虞魚再晚應幾聲,只怕門都要被敲爛了。

    虞魚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睡眼朦朧地開了門,「怎麼了大哥?」

    沒睡醒的少女臉頰透粉、眼眸透著細微水光,連踩在地上的腳趾都是肉嘟嘟的,被修剪整齊的指甲像一顆顆漂亮的小貝殼,嬌憨的不像話。

    虞奕然有多驕傲,此刻心裡就有多憤懣!

    他強忍著大吼的衝動,握著拳頭問:「你和沈宴是怎麼回事?」

    現下他連王爺都不叫了,要不是怕教壞了自家妹妹,沈宴這兩個字,虞奕然都不會提起!

    「啊?」

    虞魚這才猛然清醒,看著自家大哥那雙瞪圓的眼睛,縮了縮脖子,「就是、就是那個樣子呀。」

    「什麼這樣子那樣子!」

    虞奕然氣的脖頸見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你就跟我說,他今天是發的什麼瘋,竟然叫我大舅哥!」

    當時他正在後院練功。

    看見沈宴微笑著走進來時,他還很高興,心想終於能有機會和滄瀾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切磋一下了。

    於是虞奕然停了下來,熱情邀請,「王爺,過兩招?」

    接著,就見沈宴笑著走近,禮貌又不失親切地開口——

    「好啊。」

    「大舅哥。」

    大!舅!哥!

    虞奕然現在想起來都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把沈宴叉進池塘里餵魚!

    「大哥,大哥你先冷靜點。」

    看著自家大哥頭頂上冉冉升起的熱氣,虞魚真怕他會把自己氣死,趕緊上前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誰料虞奕然並不領情,反而抓住她伸過來的小手,眉頭緊擰地問:「囡囡,你跟大哥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虞魚放棄了掙扎,低著頭小聲道,「就是大哥想的那樣,我和他,嗯...」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顯,一個略帶嬌羞的『嗯』,就讓虞奕然的心『咔嚓』一聲碎成了兩瓣。

    他顫抖著嘴唇,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兩步。

    虞魚瞧著他的樣子有些擔心,「大哥...你沒事吧?」

    只見虞奕然扯了扯唇角,那笑容苦的像是剛吃了黃連,嗓音也不似以往的中氣十足,倒帶了些深秋時枝條稀疏的蕭瑟。

    「沒事。」他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你高興就好,不用管大哥的死活。」

    虞魚:「......」

    倒也沒有這麼嚴重吧。

    託了沈宴的福,虞魚還沒睡醒,就被迫來了個三堂會審。

    坐在最中間的虞魚低著頭不敢吭聲,房間裡也沒人說話。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就瞧見了父兄們那咬牙切齒,看上去恨不得啖人血肉的可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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