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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7:39 作者: 柴帽雙全
    到了包間,外界喧鬧的音樂被房間的隔音牆體阻擋,耳畔清靜了些。

    石豫鬆了口氣,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一會兒。岳江同樣鬆了口氣,但他並不敢表現出來,既然裝了就要裝到底。

    他看向姜炳,正準備說自己的主意,就發現了姜炳這一路以來的淡然,他不禁疑惑道:「你常來?」

    姜炳:「......」

    他立馬忐忑的看了姜樺一眼,岳江說的這是什麼胡話!他像是那種常來...好吧,他有段時間確實常來,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今天在娛樂圈的地位,酒席應酬不能隨意缺席,碰巧當時拍的電影的投資人是個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就喜歡帶他們來這種地方談事情。

    但是姜炳絕不承認,他皺起眉頭,嚴厲的否定:「沒有,我只是拍過這樣的戲,知道大致是個什麼情況。」

    演員真是個萬金油職業,一切他不該知道的事情都可以推脫到拍戲上去。姜炳在內心感慨。

    岳江和石豫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姜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無論姜炳常不常來,他都不是很在乎。人類總歸是要娶妻生子的,起碼大部分是,這是這個種族延續的方式。

    姜炳偷偷觀察著姜樺的表情,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他擔心姜樺生氣,又擔心姜樺不生氣,糾結極了。

    岳江重回正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籙,一邊折一邊道:「替天行道的第一步,我們先要搞清楚目標在哪。」

    岳江掏出的這張符籙上的符文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樣,他是第一次在姜炳和姜樺面前使用。姜樺盯著那符文,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似乎跟燕山之上姜樺畫給他的傳音符非常像,但又有部分的不同。

    岳江將符籙折成千紙鶴之後,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給千紙鶴點了下睛,靈光順著千紙鶴身上的符文遊走了一圈,他拍了下掌:「成了!」

    他將千紙鶴托在掌心,向不明所以的三人介紹道:「這是傳音追影符,通俗易懂的講就是一個竊聽器和監視器的綜合體。」

    確實很通俗易懂,姜炳和石豫都理解了。姜樺並不了解什麼是竊聽器和監視器,但是對於傳音符的作用他是知道的,這個傳音追影符大概理解一下,就是不光能傳音,還能追蹤影像吧。

    岳江介紹完後,就走到包廂門口,打開一條縫隙,見周圍沒什麼人後,鬼鬼祟祟的將千紙鶴扔了出去。

    扔完他就小跑著回到了座位上,將雙腿疊起,盤膝坐在沙發上。他雙手掐訣,雙眼緊閉,嘴裡還低聲念叨著什麼聽不懂的咒語。

    姜炳想出聲問岳江到底在幹嘛,石豫在他開口前打斷了他。石豫豎起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姜炳靜靜等待。

    姜炳便屏住了呼吸,一臉好奇的看著岳小道長做法。

    姜樺突然抬起頭看向包廂的房門口,包廂房門同樣是厚重的實木隔音門,但是門中央偏上的地方有個玻璃窗戶,姜樺從這個玻璃窗戶上看到了一隻搖搖晃晃的飛起來的千紙鶴。

    遙控偵查小紙鶴正在尋找目標,它撲騰著黃紙疊的翅膀,搭著走道上流動的氣流,晃晃悠悠的前進。

    它飛到隔壁的包廂門上的玻璃窗戶,鮮血畫出來的眼睛盯著裡面窺探。王辰浩不在這一間。

    於是,它再次起航,小心的躲避在走道里穿行的拎著酒水零食的服務員。鬼鬼祟祟的在每個玻璃窗戶上都扒著看了一眼,像個變態偷窺狂。

    終於,它在靠近走道角落裡最大最豪華的包廂里發現了正主,這紙鶴便不動了,搭在玻璃窗的邊角上,小小的一隻,裡面的人一無所覺。

    岳江睜開眼,也不回應面前三人的疑惑目光,兀自在自己的口袋裡翻翻找找,翻出來一面巴掌大的銅鏡。

    正是山外山兩件鎮派之寶之一的照妖鏡,至於烈風劍,他沒有隨身帶著,出來逛街還背把劍,累人不說,還容易被人用詭異的目光注視。所以岳江將劍放在了旅館裡,為防被盜,還貼了好多防盜符籙。

    照妖鏡上回在地鐵站救了他一命,要不是鏡子那一翻面,他怕是要直接喪命於貓爪。於是,這個自閉又自殘的難搞鏡魂在岳江眼中,變得順眼起來,左右也就巴掌大小,放在兜里就行,所以岳江自那次之後,一直都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這鏡子再次派上了用場。他念了道法訣,影像就浮現在鏡面上。

    四個人,一人占了一個方位,都低頭看著鏡子。

    像是石子落入湖面,鏡面盪起一圈圈波紋,等波紋平息之後,清晰的影像顯示於鏡面。

    王辰浩坐在包廂的沙發上,左右手都是衣著暴露的年輕男子,這兩個年輕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諂媚笑容,討好的替坐在中間的王辰浩倒酒。

    而在王辰浩對面的,是一個略顯富態,手腕上戴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名表,手指上也戴著翡翠扳指,就差沒在臉上寫我很有錢的中年男人。

    姜炳還正好認識,也是圈裡的,乾坤娛樂的錢總。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錢總不愧是能跟王辰浩混到一起去的,他左右手也各坐著一個陪酒小姐,他左手攔著左邊的腰,右手扶著右邊的肩,都空不出手喝酒。

    不過不要緊,兩個陪酒的將酒杯遞到了他嘴邊。這錢總低頭喝了口酒,手又不老實的在餵酒的小姐腰上摸了一把。被摸的小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畢竟也是行業老手,無論對著什麼樣的客人都可以露出春風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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