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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7:39 作者： 柴帽雙全
姜樺眯了眯眼，即便帶著墨鏡，他還是被閃了一下，瞳孔因為密集的光線微微收縮。同時，耳畔傳來對他而言非常巨大的音樂聲響，男男女女在他面前扭動身軀，踩著音樂的節奏起舞，時不時發出兩聲興奮的尖叫。
初秋的天氣有些微涼，外面的人出行都會穿件外套，這裡的人卻穿的非常清涼，恣意的顯露自己的身材。
更有在舞台中央跳鋼管舞的女郎，一邊跳一邊脫，她將自己的外套向台下扔去，人群里又傳來一陣尖叫。
姜樺面無表情，他終於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並沒有姜炳想的那麼單純，隨著他漸漸恢復的記憶，他其實想起了很多在蜀國時見到的人世景象，比如青樓。
雖然沒有進去過，姜樺只是路過那裡時往裡面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衣著暴露的女子和聽到了從房間裡流露出的男女粗重的呼吸聲。
姜樺當時有些好奇，所以問姜雲煥：「這是什麼地方？」
一向有問必答的姜雲煥難得沉默了一會兒，他遮掩似得咳嗽了一聲，強做平淡道：「尋歡作樂的地方。」
姜樺「哦」了一聲，尋歡作樂，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大概就是人類尋找快樂的地方吧。他又道：「裡面那個人好像是你的同僚。」
姜雲煥聞言也看了一眼，還真看到了剛剛進門的掌管吏部的周大人。周大人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家裡養著三房小妾還不夠，晚上還有閒心來這種煙花之地尋花問柳。
姜雲煥沒什麼感想，這年頭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有些文人就是喜歡在青樓寫詩創作，還自號風雅。
姜雲煥雖然自己不會這樣做，但也不至於對這些事有什麼反對意見。
「他在摸一個女人的手，你不是說人類男女之間授受不親嗎？他這樣的是不是就叫傷風敗俗，要浸豬籠？」姜樺再次提問。
姜雲煥：「......」雖然姜樺似乎真的將學的內容記住了，但作為教學的老師他並不感到高興，只有尷尬。
浸豬籠又是怎麼樣的呢，姜樺只在書上看到過。他想要試試看，眼下，正好有一個可以拿來實踐的目標。
所以他腳步一轉，向青樓里走去。
姜雲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跟上，雖然不知道姜樺要進去幹什麼，但他都必須阻止。
這等污糟之地，實在不是姜樺該來的地方。
萬幸，他在姜樺踏進青樓去將周大人揪出來沉塘前攔住了他。他拽著姜樺連忙離開此地，一直走出了三條街，他才敢停下來。
姜樺莫名其妙的看著姜雲煥，他不明白姜雲煥今晚為什麼怪怪的，說話吞吞吐吐，眼神閃閃爍爍，還莫名的阻攔自己。
「我做的不對嗎？」姜樺疑惑道。
「對...不對...」姜雲煥肯定又否定，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說那裡是尋歡作樂的地方，那個人為什麼要摸女人的手，摸手會快樂嗎？」姜樺繼續問。
姜雲煥：「......會。」看來今晚他是迴避不過去了。
「脫衣服也會？」
「......」
「還有在床上翻來翻...」
姜雲煥捂住了姜樺的嘴，阻止了姜樺的詳細描述。他做完了才想起來自己這個舉動有些太冒犯了，他連忙收手。
左右也是逃不過了，姜雲煥便心一橫，努力維持著表面的淡定開始講課：「男女之防不適用於這種情況，世分陰陽，人分男女，男女結合，孕育子嗣，這是天理人倫，也是樂趣，並不是壞事。」
「哦。」姜樺懂了，那些人在生孩子。他並不能理解人類的繁衍，因為他可以活很久很久，不需要靠子嗣來傳承什麼。
但似乎人類很看重這種事，畢竟他們活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百年，有限的生命需要靠後代來延續。
「你為什麼不去？」姜雲煥剛剛鬆口氣，姜樺就突然道。
姜雲煥愣了一下，去哪？
姜樺補充道：「尋歡作樂。」
姜雲煥：「我...」
「你還沒有孩子。」姜樺陳述道：「也沒有妻妾。」國師府里除了姜雲煥和他，都是下人，沒有任何跟姜雲煥關係親密的女性。
「因為我...太忙了。」姜雲煥憋了半天，憋出這麼個答案。
「哦。」姜樺接受了這個答案，因為姜雲煥真的很忙，教自己讀書時都趁著空閒時間畫幾張符籙。
然而姜雲煥撒了謊，這並不是他不娶妻生子的真正原因，朝廷再怎麼壓榨官員也不至於讓他連成個親的時間都沒有。至於這背後真正的原因嘛，姜雲煥眼神複雜的看了姜樺一眼。
回憶結束。姜樺看著眼前的舞池，跟千年前的青樓大差不差，無非就是衣物穿著不太一樣，這些男男女女摸手的摸手，摟腰的摟腰，更有甚者，當眾擁吻。
石豫用手遮了遮眼，非禮勿視。岳江其實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既然是他拖著石豫來的，他就不能露怯。於是他故作隨意，仿佛自己是一副花叢老手的樣子。
姜炳同樣很隨意，跟裝模作樣的岳江不一樣，他是真的老手。倒不是他有什麼實戰經驗，而是他拍戲時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床戲，吻戲當然也是拍過的，他並不會為眼前的這種場景而感到害羞。而且這種地方，他其實也來過。當然，他並不是自己來找樂子，而是為了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