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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1:22 作者: 冰蓮蓉月
後來又陰差陽錯地經歷了這些事,又是失憶又是當學生的,她卻還是愛得死心塌地,和十年前沒有一點不同。
沈樂綿從來不怕丟人,她不認為她多付出的愛就是恥辱,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有委屈也能自己憋著。
她只是害怕任逸會因此試圖「補償」她,就像現在這樣,大老遠地追過來,動不動就說這種直球得讓人接不上來的話......
還讓她怎麼憋得住委屈呢?
「......怎麼不說話了?」任逸問。
沈樂綿眨了眨眼睛,努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來:「等你......你先說。」
任逸輕笑。
「我怕我說了,某人又該哭鼻子,可怎麼辦?」
沈樂綿:「......」
那您還是憋著吧!
任逸當然不想憋著,他來的目的就是把某個親完就跑的小流氓抓回去,怎麼可能無功而返?
但是......
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再看沈樂綿哭了。
二人就這樣無聲地、肩並肩地走在皖陽的街道上。
直到任逸的電話聲突然響起。
「你說什麼?」任逸的腳步突然停住了,「你確定沒有弄錯?為什麼先前不說?」
「這人犯事的時候還是未成年,因為保護原則,原先的記錄被封存了,昨晚那麼緊急根本查不到......還是仲江生那小子說眼熟我們才......」
「行了,知道了。」任逸揉了揉眉心,「我和綿綿現在就回去,叫仲江生也別走,或許還有其他問題要問他。」
「怎麼了?」掛了電話後,沈樂綿擔憂地問。
任逸搖了搖頭。
「......哥?」
「沒事。」任逸輕拍了幾下沈樂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雖然,也可能是在示意自己。
「沒事,只是,可能需要你幫忙認一個人。」
-
沈樂綿從未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再見到這張臉。
她死死盯著那張明顯褪了色的老舊一寸照片,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哪怕這麼多年過去,那印在骨子裡的恐懼還是沒有一絲要變淡的跡象。
還是能一樣地令人產生生理性的戰慄。
「是他,」良久,沈樂綿閉上眼睛,把照片推回了林祥,「是他們第二個兒子,他們管他叫......二寶。」
「康猛,曾用名康進寶,15歲因為入室盜竊被送入少管所改造,出來後沒有繼續讀書,靠打零工為生,後輾轉到遵城,在一家私人企業當安保人員。」
「他的生母名叫王春暉,生父名叫康龍,都是Z省人,職業登記的是貨運司機,18年前因為涉嫌購買拐賣兒童入獄,三年後出獄。同時,他還有一個哥哥,叫做康招財,也是因為同一個案子被送入少管所,當時年僅16。」
彭皓重重地抹了把額頭上出的熱汗,貼身穿的警服都濕了一片,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力氣才整理出這些「老古董」來!
「我聯繫了當時處理這個案子的老警察,人家還挺驚訝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都18年了啊老大,人家這官兒都升了不知道幾次了,現在都是新城那邊的副局了呢!」
「能找到就好,那個年代公安系統還不健全,很多都只有紙質檔案,這些都是新城傳來的資料?」任逸粗略地翻閱了一遍,總共就沒幾頁,還有不少地方有各種各樣的殘缺。
「人家說就這些了,」彭皓嘆氣,「事實上要這些也沒用,因為我們後來發現,這些人......現在已經全不在了。」
任逸動作一頓,凌厲的眉峰緊緊擰在一起:「什麼意思?」
「沒了的意思,沒了!」彭皓一拍大腿,「這一家子,一個活口都沒了!您說這奇不奇?」
「首先出事的,是他們家大兒子,」彭皓一一道來,「這小子出來後也不安分,沒多久就捲入了一場聚眾鬥毆,結果讓人一棍子給打死了。這是在M省發生的命案,我聯繫了那邊的兄弟,他們說,當年這小子身上是有交易記錄的,確實是收了錢才來打的群架,誰知道最後能把命搭進去呢?」
「再後來出事的,就是這倆夫妻了。他們比自己兒子出來得晚,出來後也沒繼續乾貨運,具體幹什麼不詳,不過這二位死於的是交通事故,當場死亡,就在出獄的同一年年底,事故原因是肇事司機疲勞駕駛,那司機後來也因失血過多,死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畢竟已經快20年了,要說生老病死,誰家能躲得過去?輪番在這一家上演,倒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是,如果所有意外都發生在各自出獄後的短短的一年內......那這性質,就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
「再說這康猛,哦,康進寶吧。這人倒是他們一家子中活得最久的了,不光改了名字,還他媽把自己整得神仙都認不出,老大,就他現在這照片,您和他小時候的放在一起對比,能看出是一個人麼?」蔡靜宜邊抹眼淚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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