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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1:22 作者: 冰蓮蓉月
「哎呦!是啊,結婚還是要話多的男人!不然多悶啊!」吳平月咯咯咯地笑,「就是有時候也鬧心,比如我家老王,知了似的沒個消停!」
「嘿你這個老太婆!你是罵我還是誇我呢?!」王俊民佯怒。
「又罵你又誇你!」吳平月笑道,「不過談婚論嫁可是終身大事,還是等你哥哥好了以後,幫你把把關。」
「那肯定的,」沈樂綿垂下眼睫,笑了下,「只要我哥還認我。」
吳平月差點沒心疼死,當年沈樂綿被送走的時候他們早就和城裡的兒女住在一起了,不然怎麼著也得幫上點忙。
「這話說的!從小到大,你哥有多在乎你我們看不出來?可跟個寶貝似的,有天是下雨還是怎麼著,你哥還跑來問我看見你了沒,那會兒他也才十二三歲吧,全身都濕透了,急著給你送傘,自己都沒顧得上打哩......」
一頓晚飯吃到了月上枝頭,桌子上的菜熱了又熱。
除夕那天沈樂綿是在學校陪孩子們過的,大人小孩都熬了一夜。
今天是初一,本打算吃過飯便回去早早休息,奈何聊得太久,學校估計都關門了,他們人又多,住在王俊民家裡也不合適,左思右想,不如在招待所湊活一夜,第二天再做打算。
半路,林祥局裡忽然有事,提前起身往遵城趕。
沈樂綿慢吞吞地走著,因為酒精的作用,有些頭重腳輕。
她今天喝了很多,比先前同袁傑相親的時候還多,紅的白的都喝了,現在腦子嗡嗡得疼。
她哥在不高興。
沈樂綿遲鈍地想。
從她騙他有相親對象後就開始不高興,別人看不出來,但她絕不會看錯。
特別是搶走她酒杯的那一刻,臉上的不高興幾乎要溢出來。
可是他為什麼要不高興?
因為她喝多了酒?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與十年前相比,椿鎮的夜晚已經亮了很多,然而沈樂綿腳下不穩,還是被翹起來的石板拌了一下。
扶住她的是袁傑。
「是不是醉了?就說你喝得太兇,我扶你走吧。」她聽見袁傑擔憂地說。
沈樂綿勉強擠出個微笑,搖了搖頭。
「沒事,沒那麼醉,還能走。」
她不喜歡麻煩別人,更別提袁傑之前和她還表過白。
畢竟單方面的喜歡都是苦的,既然緣分不夠拒絕了,還是保持點距離得好。
至少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袁傑卻是個神經大條的,現在只把沈樂綿當朋友,什麼喜歡不喜歡早就拋到了腦外。
「你都這樣了還嘴硬什麼,還是我扶你吧......」袁傑堅持道。
話音剛落,一直悶聲走在一旁的男人忽然停住腳步,冷漠地看向袁傑,一言不發。
片刻後又默默收回目光,仿佛剛剛的敵意只是錯覺。
袁傑:「?」
「要不......你來?」袁傑試探道。
任逸果斷拒絕:「不用。」
袁傑:「......」
沈樂綿都快氣笑了。
其實她剛才看得一清二楚,她看見任逸也往她這邊邁了一步,還下意識伸出來一隻手。
雖然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口是心非。
可這次她偏偏要治一治他。
在心裡默念三遍「袁傑對不住」後,她索性不強撐了,放任自己把重量移到袁傑身上,臉頰上是兩片淡淡的紅暈,很好地證實她確實是醉的。
「那就只好麻煩你了。」她抱有歉意地應道,「我可能真的有點走不動。」
於是,不明所以的袁傑這一路總覺得身上有點冷,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瞪他。
最要命的是,招待所恰巧只剩下了一間房,而沈樂綿卻像塊沒了魂兒的膏藥一樣軟在他身上不走。
袁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苗思思機靈,正巧她又沒喝酒,當即便提議他們倆個開車回新城,房間留給任逸和沈樂綿。
「綿綿他們第二天還得回學校,多累啊,咱倆辛苦辛苦得了。」
袁傑略微感到不妥:「雖說他們是兄妹,但畢竟男女有別,這......嗷!」
苗思思恨鐵不成鋼地跺了他一腳。
「叫你走哪那麼多廢話!見色忘友是不是?怎麼著啊,本小姐沒有綿綿美不成?非要和她,不願意和我啊?」
袁傑:「???」
這都是哪和哪兒??
「你,你這是什麼胡話嘛!」袁傑的臉「噌」地就紅了。
他是和苗思思從小一起長大的,絕對沒對苗思思產生過任何除朋友以外的情感,突然被這麼一說,別扭得渾身像螞蟻爬過一樣難受。
「我壓根對人家沒那個意思,你真是......」
「沒有意思就趕緊走!」苗思思絲毫沒留意袁傑的窘迫,只顧著沖沈樂綿擠眉弄眼,又去揪袁傑的耳朵。
「蠢死了你,白長這麼大個!腦子怕不是空的!」
倆人一人一米九一人一米六,畫面十分具有喜劇感。
沈樂綿感激地沖苗思思笑笑。
苗思思對她比了個口型,大體意思是回頭請她奶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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