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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21:22 作者: 冰蓮蓉月
流言蜚語一時間飛得到處都是,沈樂綿怕任逸擔心,便什麼也沒和他說。
學校外的事情她管不著,反正她不會出去,只是在學校內她也不好過。
不知是誰開的頭,現在全校都知道她「養父」是個癮君子,更有甚者把沈樂綿原先的身世也給扒出來了,包括她是被拐賣的,最初的養父母是小偷,還進了局子。
走廊內,光榮榜最上方的名字被人用圖釘惡毒地紮成馬蜂窩,還用馬克筆在名字外畫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框,氣得宋琪血壓直衝腦袋頂。
「大清早他媽亡了吧?!什麼年代還搞連坐啊?!有本事背地裡戳刀子,怎麼不敢站出來和老娘當面對峙?!」
宋琪失控地大罵道,要不是被沈樂綿拼拼命架著,早要連踢帶踹地揍上去。
「好了好了,打架是要記過的。」沈樂綿柔聲說道,垂著眼睛故意無視周圍無數道看熱鬧的目光,用手輕輕撫摸女孩的後背,「好了宋琪,咱們走吧。」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綿綿,你這樣都不生氣嗎?!」剛一到外面,宋琪就止不住地哭起來,「你怎麼連難過都不難過啊,你至少也要難過的吧?你為什麼這麼無動於衷......」
「要是這種事也值得我難過,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沈樂綿無所謂地笑了下,「哪有被欺負了還難過的理?他們欺負去唄,我不理他們就是了。」
「胡說!」宋琪瞪大了眼睛,「我被欺負過,我知道那種感受,怎麼可能不難過......」
「這件事肯定是張文妮她們幹的,你快住我小姨家幾天吧,別再和她們一個宿舍了,她們肯定要藉機會整死你!」
張文妮就是原先尤桑小團體的副頭頭,也是她們班的,原先和沈樂綿井水不犯河水,後來尤桑同她們分道揚鑣,便一直對沈樂綿記恨在心,沈樂綿怎麼可能猜不到。
丟在地上的毛巾,潑了水的被單,總在失蹤的發繩,還有平時打掃衛生時,故意被繞過的屬於她鋪位的地板......真要列起來,她估計一頁紙都寫不完。
但是搬出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說張文妮只是學校內最開始冒頭的那批人,那麼剩下的絕大多數,則都是受學校外、家裡長輩的影響。
偏見就像一枚種子,剛被播種進去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
等慢慢生根發芽,便會感慨「果然大人說得都是對的,」從此再也甩不開它。
「大家已經夠不歡迎我的了,我怎麼能再連累你小姨他們?」沈樂綿嘆了口氣,「你放心好了,無論他們怎麼折騰,我都視若無物,還想讓我傷心,給他們臉了!」
宋琪眨了眨眼,從睫毛上掉下一滴淚。
「真的?」她哽咽著問,「綿綿,你真的不難受?」
「當然,」沈樂綿挑了挑眉毛,「我什麼沒經歷過,這點小事算什麼?」
「不對,我還是不信,」宋琪固執道,「你肯定是難過的。」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得回家了,我也要去食堂吃飯準備上晚自習了。」沈樂綿無奈地說。
宋琪只好依依不捨地往校門口走,一路三步一回頭,看上去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悽慘。
等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沈樂綿強撐的笑容終於撐不住了,嘴角慢慢變成一條直線。
最近的天氣從早到晚都很好,不冷不熱,無風無雲,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
其實她沒有撒謊,她確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難過。
因為她一直都是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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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位是從首都專門來我們遵城警校的申副局,也是我年輕時的師兄,會為同學們進行之後幾年學習和職業規劃等相關方面的介紹......」
遵城警校的會議廳內,陳教授滿頭大汗地站在台上發言,僅剩的幾縷頭髮黏在油光鋥亮的腦殼上,台下是一群昏昏欲睡的一年級新生。
「首都哎,還是個副局,老陳這面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許明峰歪著個脖兒和林祥交頭接耳。
林祥打了個哈氣,百無聊賴道:「哪兒來的都一樣,哪怕是神仙來開大會,我也能睡著。」
「哎?逸哥也來了?不是要去打工嗎?」
林祥順著目光望去,果然見任逸黑著張臉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台上的老陳邊和大傢伙交代邊抽空瞪他,頓時就樂了。
「被老陳半路抓包了唄,他都逃了多少次了,上學期還鬧著休學,咱逸哥可是老陳眼裡的香餑餑,各項考試都第一,能不看得緊嗎?」
「我可真是羨慕啊,你說我什麼時候也能這麼被重視?」許明峰扁著嘴說。
林祥冷哼一聲,無情道:「什麼時候?夢裡的時候!」
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大廳突然沸騰起來,就連許明峰也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又怎麼了?」林祥這瞌睡是打不成了,氣得直翻白眼。
「你快看這個局長,他是不是少了條胳膊......我靠,這臉上還全是疤!」
這有什麼新鮮的,哪個局長不是從小警察干起的,幹警察還能不受傷?林祥在心裡一通嘀咕,抬眼一看,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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