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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演還是喊了「停！」皺著眉大聲道：「顧默，對革命同志可以有愛，但是你是第一次和許煙樹接頭，這裡的劇情是你覺得自己要暴露了，應該是種低落和悲憤的情緒，你怎麼就演成了久別重逢一樣的激動欣喜的情緒呢？還有注意你的眼神，這裡要的是探究與防備，不是滿滿的愛意！還有衣桐，你的眼神是直接和顧默對上的，你不要躲嘛！你們兩個人不是在演一對相親的男女啊！」

    顧默的眼神粘在衣桐身上一邊點頭，化妝師又上去給她們兩個補了補妝。

    導演再次喊了開始。

    *

    鄒竟煊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黑眸里閃著探究與防備。

    半晌他回答：「沒有，那首詩是狄金森在1870年所作，並不在這本書里。你也喜歡那首詩？」

    許煙樹點頭在心裡已經確定他就是自己的同志，可還是要把暗號對完，臉上已經浮現出來笑容，是親切的，像見到家人那樣的：「不，相傳是在1872年。」

    鄒竟煊頷首，神色忽然緊張起來飛快的打量了四周一眼，把一張早已藏在手中的紙條夾在書里，遞給她：「同志，我可能已經暴露，這是我所有的情報藏匿地點，時間有限我來不及向組織提交，請你務必把它們交給組織。」

    許煙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圖書館外陽光照了進來，在她臉上撒了一層金色光輝：「尾生同志，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你接頭也是最後一次，請你立即向警察廳副廳長雲造漱原先生舉報揭發我，他已經在派人跟蹤調查我，而我如果是他們一直想要發現的那個人，那麼就沒有人再懷疑你。」

    鄒竟煊沒有反對，因為這是革命戰士的宿命與最高理想，為理想而亡，死得其所。

    鄒竟煊點頭，眼裡已經濕潤，對著去意已決的許煙樹說到：「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柱樑而死。」他會帶著她和所有已經為革命犧牲的同志們繼續前行。

    許煙樹也帶了淚，卻是一副凜然模樣：「革命未竟，鐵蹄未滅。我以我血薦軒轅。保重！」

    說完轉身離去，她腳步是輕快的，與來時不一樣。

    鄒竟暄目送她離去，嘴中低聲念到：「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e borne the shade，

    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

    My Wilderness has made --」伴隨著許煙樹消失的背影。

    導演在衣桐出鏡的剎那喊了「卡！」

    現場的工作人員鼓起掌來，只為宥玄師叔和辜岑相隔十五年後再次對戲，現場的有些《逐鹿》粉已經感動的流下了眼淚。

    顧默對上衣桐的眼睛，像是十五年前那樣，對著她做了個鬼臉，反正他是不要他這張老臉了。

    衣桐佯裝眼睛不舒服，用手揉起了眼睛。

    顧默忽然醒悟，似乎她在訪談里說過她喜歡成熟的，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成熟了！

    於是連忙收起來表情，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目光流轉全都隨她而散發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

    成為更新的荒涼

    這首詩的中文翻譯，覺得特別有意思，雖然很短，但是感覺有很多意思在裡面。

    第16章 影帝的無下限

    看到衣桐低頭用手擋了下眼睛，甜甜拿著水走了過來：「桐姐，你怎麼了，累了嗎？」

    衣桐拿過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沒有，時間還早，去一趟劇組吧，順便看看小程。」

    衣桐換好了衣服，導演正在那邊看剛才的戲，顧默在一邊若有所思，衣桐還是開口：「成導，我先走了，一會兒片場再見。」

    成家青朝她點點頭，一邊撞了下旁邊的顧默悄聲說：「人都要走了，還不快追上去啊~」

    顧默優雅的站起身來：「我這就去了，一會兒見啊導演！」

    話音還沒落，幾個大步便走到了剛出了這圖書館大門的衣桐。

    顧默一個跨步上前攔住了衣桐的去路，面上仍是一貫的冷峻模樣，說出來話的語氣卻是極軟：「衣老師，一會兒坐我的車走，」本來是句命令性的話語，被他說的氣勢全無，看著衣桐的眼睛軟軟的帶著討好的意味，薄唇微張：「好嗎？」

    衣桐看了看左右，這可是劇組雲集的橫店，光天化日之下，要是被媒體看到，指不定又該怎麼寫了，雖然自己嘴上說不在意媒體，可是晚上睡覺前還是會不自覺的將那些好話壞話拉出來溜達一遍的。

    自己可不想上什麼娛樂版頭條，已經有人在往這邊看，明顯已經認出來眼前的人是顧默了，

    可他還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顧默見她略有鬆動之意，立馬又說：「要不我就在這裡撒潑打滾，明天就有頭條說……」

    衣桐剜了他一眼，生無可戀般點頭：「走吧！」

    顧默這才戴上墨鏡燦爛笑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車前，拉開車門等著她上去，衣桐越過他快速的上車，裡面的李青看到衣桐上車，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甜甜緊張的看著影帝以及他低調豪奢的保姆車，安安靜靜的在後排坐下。

    衣桐和顧默並排坐著，衣桐故技重施準備睡覺，顧默斜斜看她一眼，將兩腿疊在一起，一手撐在扶手上，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看。

    他也不宜操之過急，否則只能適得其反，因為她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

    甜甜的目光一直在影帝和衣桐身上轉悠著，自己竟然不知道，影帝是個這麼好的人？而桐姐竟然有這麼大面子竟然能讓影帝屈尊降貴的請她坐車？怎麼看怎麼覺得其中有不為人知的姦情，誰都知道顧默衣桐的熒幕經典形象是辜岑和宥玄。他和她就算十幾年沒有交集，提起他來必會提到她，而顧影帝一直都是避而不談有關於衣桐的一切事情，哪怕是那部開啟了他演藝生涯的電視劇《逐鹿》他都很少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