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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4:41 作者: 渡箬
    唐堯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懶得理

    「哥,人家哥哥都是千寵萬寵自己妹妹的,怎麼擱我身上就不一樣了,哥哥小時候不讓我吃這吃那,長大了還想凍結我的小金庫,我別不是撿的吧?」唐頤在他旁邊坐下,滿臉寫著:

    本少女超級生氣,快哄我。

    「有時間替我照顧照顧奶奶。」唐堯瞥她一眼,面上依舊冷淡,撈起搭在衣架上的外套拿上車鑰匙,最後握了握老人的手:「阿姨,麻煩你了。」

    「哥!」唐頤看她親哥唐堯已經冷漠地走了,心裡委屈的極了。

    但是唐頤很怕哥哥,很想親近他,可又像是隔在雲端,永遠走不進去。

    她其實明白,哥哥跟爸媽之間隔閡已經很深了。

    唐母偶爾會說起從前唐堯的事情,感慨萬分,愧疚異常。

    唐堯雖然依舊孝順,逢年過節電話禮物什麼的全都不少,也會經常回家看看。

    但,再怎麼樣,情感上的疏離,讓距離變得格外遙遠。

    「秋天了,裙子太短了。」唐堯腳步微頓,停了半晌才道。

    而後大步向前,人影都見不到了。

    唐堯鑽進車裡準備回劇組,每個月都一定會定期回來看望奶奶,不拍戲的時候大都留在老宅照顧。

    小的時候,唐堯是挺怨的。

    尤其是唐頤出生以後,後來漸漸大了,怨都消散了,只是再也融不進那個可能不屬於他的家裡。

    漸漸地,一個人也就習慣了。

    只是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冷漠了。

    唐堯選擇當演員,除了奶奶沒有人支持,起初選擇當演員的原因很簡單。

    為了圓奶奶的一個夢。

    可後來漸漸也愛上了這個職業。

    唐父唐母也不敢說他,暗地裡幫他打點過不少,他都知曉。

    比如剛開始圈裡有富婆要包、養他,還有幾個gay咖位很大的也曾經威脅過他,但後來都戛然而止。

    漸漸年長以後,一切都看開了,只是對於這些已經不再熱衷了。

    唐堯從兜里掏出那兩張照片,一張是奶奶的,還有一張,是姜宓的,準備拿給奶奶看,可惜還沒來得及,奶奶吃了飯念叨了幾句,又睡著了。

    看來只有下次,再一起拿給她。

    奶奶的夢,便算是圓了吧。

    外頭的天漸漸黑了,秋天的陽光懨懨,連晚霞都敷衍,這會,烏雲密布。

    老宅在郊區,開車也挺遠的,唐堯叼著煙,抽了兩口,灰濛的煙蒙了他滿臉。

    要趕緊回劇組,休整一下,明天,又是惡補的一整天。

    唐堯摩挲起姜宓那張照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連他都忍不住唇角上揚。

    揣回兜里,車疾馳起來,揚起的灰塵隱沒在夜裡,不留一絲痕跡。

    *

    唐堯請假回來以後又開始正常的拍攝了,後面的劇情很緊湊。

    前面25集已經拍了四個月,後面還有25集卻只有兩個月了。

    劉導本來就是特意這樣壓縮,前半段讓他們入戲,後半段他們就可以把角色帶著些,演起來更加流暢,也不至於表演痕跡過重。

    這樣一來姜宓完全沒有時間瞎想,雖然每天看到唐堯時還是會心顫。

    因為唐堯回來的那天晚上。

    姜宓結束戲份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小然竟然先走了,唐堯卻在路上等她。

    那天晚上夜色濃郁,姜宓看不清唐堯的神色,卻聽到他微啞的聲音,有些疲憊,從風裡傳進她的耳朵特別清晰,簡單明了,絲毫不加修飾:

    「姜宓,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姜宓當時沒有回答,可她忘不了他的眼神,繾綣的、堅定的、灼熱的眼神,姜宓兩個字從他唇舌里吐出來,真是,動情著迷。

    唐堯也沒逼她,怕她被狗仔偷拍,看她上了保姆車,才蓋上兜帽走了。

    後來,唐堯就再沒說起過。

    好像那晚她聽到的是夢話,或者說是她的心聲。

    唐堯每天按部就班的拍戲,沒有絲毫越矩,姜宓有時候完全看不懂他。

    甚至,有些委屈。

    艹,不娶何撩。

    而她自己也陷入喜歡不喜歡的困境了。

    像進了個望不見頭的大迷宮。

    出不來,進不去。

    可每天拍攝的時候唐堯似乎很懂她,總是會帶著她入戲,也再沒有過什麼不屬於唐司聿的動作或者眼神。

    身上看不到他,是唐堯的影子。

    姜宓漸漸安下心來,後面的戲比前面難演,眼神戲哭戲更多。

    唐堯跟她對戲時,無形中總給她力量,姜宓演的行雲流水。

    唐司聿入獄之後,林青舫被趕了出來。

    林公館被二姨太太和林朱瑛入主。

    連林父也都被她們氣死了。

    孟子渝被困住,暫時沒有辦法幫她,雖然總是暗地裡送她錢,給她遞什麼訊息。

    可對救唐司聿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林青舫變賣了所有家產,要救他,可有人壓著,向來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舞廳向來是最好聽打聽訊息的地方。

    林青舫選擇在哪裡做了個歌女。

    來來往往地日、本人和軍統的人流連於此,她換了個代號,罌、粟。

    沒有人會想到唐司聿的太太會在舞廳里唱歌,且她濃妝艷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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