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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3:28 作者: 梨子酒
孟長風得知太子並沒有和陷害父親的一種皇族同流合污,反而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下自己的父親,在父親的囑託下,他終於願意跟隨在太子身邊,想要幫助太子一同揪出那些官官相護的皇戚庸官。
謝潯坐在片場的一個小凳子上,眼睫低垂,安靜地看著劇本。
魏珩站在不遠處打量了他一會兒,看出來謝潯好像情緒不太對。
但拍外景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兩個人根本沒什麼機會咬耳朵。
魏珩掏出手機,剛想給謝潯發條信息,林尚修那邊就又催著要開始了。
「操,爹現在連手機都摸不上三秒。」被打斷的魏珩把手機丟給身邊的小黃,整了整衣擺,朝石亭走去。
熊達沒弄清楚這位祖宗又在煩躁什麼,一臉迷茫:「又誰惹著他了?」
「嗨,沒人惹。」小黃砸砸嘴,眼睛往謝潯的方向瞟了瞟:「沒看見嗎?正忙著哄人呢。」
「六十場二鏡四次,action!」
荒山腳下的石亭,寒風蕭瑟,地上是未化淨的雪,老木枯枝隨風微微搖擺。
謝潯玉冠束髮,朝魏珩緩緩走了幾步,眼神帶著些不可置信:「殿下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那些大臣會向將軍府發難?」
「不錯。」魏珩負手背對著謝潯,低聲說道:「不止是將軍府,接下來的幾年,參知政事、中丞府、懷遠將軍府極其黨羽,都在劫難逃。」
說完,魏珩緩緩轉身,雲淡風輕地望了一眼謝潯,嘲諷地笑道:「說不定有一天,就輪到我了呢。」
謝潯眉頭輕皺,語氣乾脆,帶著股少年的衝動:「長風會保殿下周全的。」
「你?」魏珩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嘴角挑了個弧,聲音恣意散漫,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話:「前段時間不還誓死不從嗎?怎麼?不過是隨手救了你父親一命,就賴著不走了?」
太子平日裡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太正經的人,這句不咸不淡的玩笑話,落入孟長風耳里,完全會讓年少的孟長風亂了方陣,這時候的孟長風應該表現的是鎮定之下強忍慌亂狀態,眼神上必須有明顯的轉換,浮一絲恰到好處的無措才是正解。
可此時的謝潯,看見魏珩朝自己輕笑,有那麼一瞬間失了神。
這樣一幅滿不在意調戲的模樣,謝潯竟然著魔一樣自動在腦中配上了畫外音。
「怎麼?不就是跟別的男人見個面嗎?」
「不過是跟別的男人約幾次會,你還抓著不放了?」
謝潯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此時,魏珩突然靠近一步,手掌輕輕覆上謝潯的脖頸,緩緩摩挲了一下,眼神流轉,風流之意盡顯:「不過你要是執意以身相許,倒也不是不可以。」
魏珩若有若無觸碰到的地方,正是謝潯的敏感地帶。
生理反應快於一切。
謝潯幾乎是瞬間將情緒轉換了過來,像是真受到了調戲了一樣,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無措,本就純淨的眼裡像是一汪被微風攪亂的湖面。
他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靈思忽至,順水推舟地接了一句:「殿下之恩,長風沒齒難忘,今後必定……生死相隨。」
聲線時不時恰到好處的顫抖,字字擲地有聲,一個即將伴隨兩人大半生的承諾,就這樣在一個飄著細雪的清晨被許下了。
「卡!」林尚修一抬手,拉得比驢還長的臉終於回暖:「這不很完美嘛!」
下場要換衣服和場地,一結束,服化道攝一群人又都風風火火地忙起來,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林尚修喊過去了。
兩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林尚修身邊,聽著林尚修日常情緒激昂的點評。
「我是說怎麼前面總是卡,原來是台詞問題。」林尚修把換面調到最後的一段對話:「最後的自由發揮簡直太精彩了,這個摸脖子的動作加得真不錯!台詞改的也不錯,也虧得對面是謝潯,要換做別人估計早傻眼了,謝潯啊,詞接的很穩嘛,再接再厲……」
其實,原劇本中根本就沒有摸脖子的動作,也沒有什麼「以身相許」,更沒有什麼「生死相隨」,魏珩剛才這一個動作,完全是在救場。以他對謝潯身體的掌握程度,他很清楚地知道如何調動起他的情緒,這一次天衣無縫的救場,卻意外的讓這個橋段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染力。
「不過吧。」林尚修說了一大堆,最後話音一轉,盯著屏幕上的影像嘀咕道:「我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為什麼覺得衛祁調戲孟長風的時候,不是出於本性的頑劣,而是……真情實感的在調戲呢……
兩個人的反應都太和諧了吧,完全像真的一樣……
「剛不還說完美的嗎?」魏珩散漫地往椅背上一靠,活活把一個破塑料凳坐出太師椅的感覺:「差不多得了……」
「嘿你這臭小子!」林尚修的注意力完美地被轉移,他卷著劇本狠狠在魏珩肩膀上敲了一下:「反了你了!」
魏珩邊躲邊悄悄沖謝潯眨眨眼,示意讓謝潯快跑,趁著這空檔去休息一會兒。
謝潯看著那魏珩那一個充滿寵溺的wink,頓時感覺自己像一灘融掉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