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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2:15 作者: 張葬葬
「是嗎?」艾伯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Adonis,我倒是覺得你男朋友說的沒錯啊,你確實有時很像個孩子……」
「……well,是嗎?」阮折有些懷疑地皺皺眉,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艾伯特又取了一個空酒杯,放在吧檯上,「你是烈酒一樣的熱情的性格,但你卻受到了過度的保護----你的父親給予你的太多了,在英國我幾乎無法想像,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還要靠父親生活……」他的手指很長,拿過調酒器,開始倒酒液。
「……可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的愛人說,我應該憑自己的能力生活,可我沒有能力比現在給他更多。」阮折喝空了酒杯里的烈酒,盯著舞台上的日本女孩,他發現這個女孩並不像傳統日本女孩那樣身形嬌小,而是腿長平胸的高妹,只是長發溫柔,燈光下穿著白藍裙抱著吉他,像坐在東京的街頭,歌裡帶著夢囈。
「Adonis,你既然把他叫做『愛人』,就該承擔『愛人』的責任,在你們中國,同性戀並不合法,你能給他的,可本來就沒有多少啊……」艾伯特調好了新的一杯,又重新放在阮折面前,「嘗試一下,」他把冒著冰氣的高腳杯推到阮折身前,「我的新創:『Growth period』。」
阮折看了看酒色,最上面是透明的一層酒液,最底下是嬌嫩浪漫的粉色,但中間那層卻是鮮艷的紅色,「……這怎麼說?」
艾伯特轉了轉酒杯,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穿透刺骨的傷害,才能擁有最甜美的浪漫』……嘗嘗看,什麼感覺?」
阮折傾酒入喉,仔細品味,「……上面很甜,但中間酒性非常烈,後面就變得溫和起來……很棒。」
「哈哈,所以,你就是『Growth period』,你需要改變----來!」艾伯特變魔術般從吧檯底下撈出一把貝斯,「你的拳擊教練菲米爾說很喜歡你唱過的那首中國歌曲,我還沒有聽過你唱故鄉的歌呢,正好,去吧……」
阮折表情複雜,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與何瓴生之間的這道難以逾越的高牆,但他卻能確定自己就算是隔著高牆,穿過黑暗,也還是愛上了他。
阮折還是拿上了貝斯,那個日本女孩從台上下來朝他九十度鞠躬,阮折朝她禮貌地笑了笑。
他坐在中央的燈光束下,突然想到,如果是之前,他遇見漂亮的女孩男孩,從來都是頗有調戲意味的吹個口哨或是挑挑眉毛,菲米爾教練說,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權利,那就是對看上的姑娘表達愛慕和欣賞。
但或許是跟何瓴生待久了,他已經很少在這種時候做出什麼流氓的舉動,因為何瓴生會很生氣,後果就是晚上不讓他抱著。
這種後果非常嚴重,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機會一起睡一張床。
他曾經覺得何瓴生這種拼命三郎般的人生和他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那天在北京某個天台上,遠遠看見那張廣告牌。
他沒想過,那樣好看迷人的一雙眼睛陷入黑暗是什麼感覺,只是他心底對何瓴生,還是多一分潛意識裡的敬佩的。
就像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不到,也鄙視做到這件事的人,但你心底還是嫉妒的。嫉妒他的勇敢和堅持,嫉妒他不顧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阮折試了試音,雖然貝斯並不適合彈慢歌,但他卻不想把這首歌唱的很快,就像那個聖誕夜,把手塞在何瓴生的大衣口袋裡慢慢地走在小雪裡,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和人際關係,像那個城市無數的普通人一樣,追求的不過是一隻溫暖的手,一個能回得去的家而已。
他抬手試了試音,前奏如珠如玉。「……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在我腦海里,你的身影,揮散不去……」
「握你的雙手感覺你的溫柔,真的有點透不過氣……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會傷心……」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不敢讓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沒什麼能夠給你,愛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想念只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作者有話要說:
Growth period 是醫學用語,「成長期」的意思。
今天看了皮皮的新文,覺得自己寫的好爛哈哈哈……
雖然很沒資格,但還是要說皮皮gb現言了解一下2333
最近小虐就要來了,有棄文不看的小夥伴可以準備下車了QAQ
我的新手鍊回來了,很好看,希望水逆快過去,能早點完結v啊~~~
第34章 撒嬌
何瓴生一邊聽阮折給他發的樂隊比賽錄音,一邊緩緩摸著小愛順滑的毛,小愛歪著腦袋看他。
何瓴生很少聽阮折唱歌,之前有次聽他彈吉他唱過一次很小眾的民謠歌,像清唱一樣,他還一直以為阮折喜歡這種feel的,但這傻小子一去英國就立即原形畢露張牙舞爪,DJ搖滾浪的飛起。
錄音還沒過半,敲門聲突然響起。來人似乎有點猶豫,敲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又敲了三下。
「誰?」何瓴生拉開門,但門鏈還拴著。
「是我……」徐暉的聲音響起。仔細分辨起來有點沙啞,聽起來情緒很低落。
何瓴生不知道情況,但出於禮貌還是打開了門。
徐暉進去後順手關上了房門,何瓴生正想提醒他有監控,關上門這樣不好,徐暉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抱怨。
「……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還是我哪裡得罪他了?為什麼他現在越來越頻繁的罵我?一次兩次我還能忍,這幾個月了,為什麼一見面就只是……?!」
「……」何瓴生站在原地不知道徐暉為什麼這個時候跟他說這些。
「……汪澤跟你提過我嗎,他不是很喜歡你嗎?!」徐暉一臉喪氣。
「沒有。」何瓴生坐在床邊搖頭。
徐暉陷在小沙發里:「……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就不該!」他狠狠敲了一下沙發扶手。
何瓴生摸索著床頭上的杯子:「……吵架了?」
徐暉站起來,高幫靴子反反覆覆踩在房間裡的地毯上,把那塊地毯踩得有些髒兮兮的,顯然剛剛從外面回來。
「我撐不下去了……」徐暉終於停下,像是突然泄了氣的輪胎一樣被什麼虛無的力量給壓死在小沙發上,何瓴生注意到他聲音的這種沙啞,應該是剛剛喊過的樣子:「……何瓴生,」徐暉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切入正題:「我要隱退。」
何瓴生有些驚訝,但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問他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那個人跟你說他不想要你了,覺得你就是個玩具,你還會一直跟傻逼似的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