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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2:15 作者: 張葬葬
    何瓴生實在想不明白阮折這樣一個堪稱「豪放」的性子為什麼會喜歡吃糖。

    「要什麼利息?」

    阮折趴在何瓴生耳邊說了那個「利息」,惹得何瓴生耳根通紅。

    「……」

    「怎麼了?」阮折尾巴要搖到天上去,「賴帳可不是你的作風啊……」阮折把手套給何瓴生戴上,十指相扣把手套戴緊,又把手塞到何瓴生的口袋裡拉著他慢慢走。

    何瓴生已經很久沒用過拐杖了,阮折借著被他爸罰的名義經常來劇組混臉熟,有時候何瓴生甚至會覺得,阮折就像是他的導盲犬一樣,只是沒小愛那麼聽話罷了。

    小愛被接到何瓴生的別墅里,找了保姆專人照看,很乖。倒是阮折,飄來浪去,把他爸氣的整天吹鬍子瞪眼,氣狠了就賣萌裝可憐,最後阮文天只能瞪他一眼被氣笑。

    何瓴生被阮折在口袋裡拉著手,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他的熱量,像個火爐一樣烘烘地熱。阮折這種人,在這種十二月天寒地凍的季節也能整天燦爛的像道光。

    「過年還有兩個月,不用著急買禮物。」何瓴生說。

    他被阮折拉著慢慢地走路。像是沉溺在這種黑暗裡的困獸一般,總覺得活在夢裡,有時候剜心的疼,有時候又陣陣的暖。

    何瓴生從沒看見過他的模樣。

    這個人以糟糕透頂的方式闖入何瓴生的人生,來見識過他最糟糕的樣子。

    何瓴生在這人面前發過脾氣,哭過,甚至摔東西,自殘,但每次眼看著要分道揚鑣,卻都能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相處下來,他在人生態度,生活習慣以及天生性情上簡直和何瓴生就是兩個極端,但卻在何瓴生最脆弱的時候破門而入,朝他大喊大笑二的無奈,但又在夜裡擁抱甚至親吻他。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阮折,那或許只能是,往何瓴生的黑暗裡強行闖入的一縷光,還是經常犯二亂晃的那種。

    不可理喻又溫暖非常,被阮折纏上的何瓴生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下雪了!」

    阮折意外地沉默著不答何瓴生的話。附近的小孩子突然嚷起來。

    阮折抬頭,雪片細小,從沉沉的天幕里滑落下來,像是什麼悲劇的末尾,又像是什麼喜劇的開頭。

    「你是不在北京過年嗎?」何瓴生大概猜到了什麼,輕聲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生生:「他大概是我生命中惟一的光了……」

    狼崽子:「啥玩意?什麼中唯?哈哈哈哈哈……」

    「現在呢?」

    生生:「……他不但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還像傻子一樣拿手電筒晃我的眼……」

    阮折:「嗚……你不准不要我!」

    生生:「行行行……」攤手。

    這大概就是我寫這個故事的初心了2333……

    能做你生命中那個Mr right 的人不一定優秀的像供奉的神像,也不一定是你心裡最想要的那個樣子,他或許很糟糕,或許並不完美,但他會在你生命中最黑暗的夜裡騎著一匹駿馬朝你伸出手,帶你闖向黎明。

    想的到寫不到筆力不足的地方還請大家原諒。

    今天硬擠時間更了明天的,明天就不更新惹……明天要小考電工學……我滿眼血淚QAQ變態的電學……

    第23章 爭吵

    「……啊?」阮折無意識地攥了攥何瓴生的手。

    何瓴生知道這樣的小動作就已經代表了默認。阮折是個做事不太經大腦的人,在何瓴生跟前尤甚。

    「早點準備,別忘了東西。」何瓴生整張臉窩在圍巾里。

    阮折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傷心事兒,也不答話,伸手接了接落下來的雪花。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走啊?」阮折不太高興,在口袋裡捏了捏何瓴生的小指骨。

    何瓴生想把手指收回來,奈何大衣口袋就那麼點兒大,兩隻手塞在裡面已經避無可避。

    「……為什麼走?」何瓴生已經學會如何哄乖這個動不動就咬人的狼崽子。

    阮折這次是真的有些難分難捨,「菲米爾催我兩個多月了……我大學那邊還有課沒修完……實在拖不下去了……」

    何瓴生像是驚奇他還在意學業一樣,問他:「你學的什麼?」

    「編劇。我爸讓我學的。」

    「你能寫嗎?」

    「當然了,我寫的劇本得過全院獎學金呢!」

    「寫的什麼?」

    「就那個拿獎學金的?哈,大概是民間疾苦一類的吧……」阮折摸摸腦袋,頭髮上的雪花沾濕了手。

    何瓴生沒忍住輕笑出聲,「……真的?」

    「咋啦!我就不能寫民間疾苦的文藝片嗎?你知道我大學拉過多少片兒嗎你?我那個大學不過績點根本拿不到畢業證的!」阮折氣何瓴生笑他。

    「為什麼寫這個題材?」

    何瓴生今天好像心情不錯,話也比平時多一些。

    「因為我媽唄,我就想給她寫一部片子,當時為了拿那個校級證書,我熬了一個多月才寫出來的……」

    「……」何瓴生直覺,在他母親這件事上,似乎不能問為什麼。

    可阮折的話像是跟著漫天的雪花飄出來一樣,「我媽是未婚生的我,後來把我交給我爸就不見人影了,我再沒見過她。」

    街邊jingle bells的童音還在叮叮噹噹的唱,燈火染滿北京城的街道,在這個迷醉美麗的城市,或許有的人註定無家可回。

    「你既然能寫劇本做狗仔幹什麼?」

    阮折看了他一眼,何瓴生的眼睫毛露在圍巾外面,呼出的水汽凝結在上面,映著街邊店薄金色的燈光。

    「……混日子唄,又沒人管,我有資本為什麼不過得舒服一點兒?」阮折挑挑眉,吐出一口白氣。

    何瓴生有些生氣,卻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是不是就準備這樣過完一輩子?」

    阮折一笑:「那怎麼了?」

    「那你還回學校去做什麼?」

    「……」阮折站住了,「你又跟我吵架,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你看嗎?」

    何瓴生側身也站住了,阮折的手還塞在何瓴生大衣口袋裡,「……嗯。」他說。

    「我為什麼就非要拼死拼活的生活?跟你一樣?你現在這麼犟是什麼理由我不知道,但我沒有理由那麼做,我現在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這麼拼?」

    「……」何瓴生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何瓴生,無論怎麼樣,你喜歡我的,是不是?」阮折攥緊何瓴生的手指。

    「……你當時說過,你既然做了選擇,就絕不會放手。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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