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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2:15 作者: 張葬葬
    何瓴生突然唇上一熱,打了個激靈,一把推開身後散發熱度的大型動物,浴衣被扯掉了一邊,肩膀的骨架和肌肉露了出來,在電視屏幕的冷光下顯得瑩瑩潤潤,還殘留著阮折一口小白牙咬出來的淺紅色牙印。

    阮折不依不饒地追上去抱住,在他耳邊小聲認錯:「我喜歡上你了……我還沒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你能不能別老是拒絕我,我犯了什麼錯你說出來我改!」

    「放手……」何瓴生躲著阮折壓過來的重量。

    「我不放……」阮折抱得更緊,咬著何瓴生的耳朵。

    「……好不好……」他的聲音突然啞下來,空氣陡然升溫,幾乎要灼化何瓴生的耳朵,他的耳廓在昏暗的光下紅的鮮艷欲滴。

    作者有話要說:

    生生:唔。

    狼崽子: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那是我媳婦!!!拉燈!

    哼!

    最近管的嚴,路上都是釘子,阿葬這破車是上不了路了,明天爭取推個嬰兒車溜溜好了……

    阿葬要是被抓了你們可要來劫獄啊QAQ

    第19章 推銷

    「你憑什麼這麼做?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做?!」鼓風機的風吹得很大,大風隨著雪花粉獵獵地吹起何瓴生身上的披風,那一圈雪白夾灰的大毛領圍住了他半邊臉,眼尾那一抹紅突兀地熾熱起來,夾著悲憤的怒火。

    何瓴生一句出來,嚇住了搭戲的配角,一個剛二十歲長得很白淨的小男生,演元瑜安插在寧國侯府的暗樁。

    「咔----」阮文天搖搖頭,「NG重來。」

    男生趕緊道歉,何瓴生擺擺手。他不敢挪動,因為他看不見自己的方向,稍微一動就不知道機位了。

    化妝趕緊趁著空擋上去補妝,雖然何瓴生是不太出汗的類型,但二十多度裹著大氅戴著毛領,雪花粉的味道也不好聞,這會兒熱的脖子下巴上全是濕的。

    化妝師解開毛領把大氅遞給旁邊的助手,腰上圍著化妝包手下嫻熟的抽取要用的東西。脖子上的汗已經把妝抹花了,江與衣是個膚色雪白的人,所以連脖子都要抹上厚厚的妝。

    汗津津的衣領稍微解開一點兒,何瓴生側頸邊靠下的地方突兀地出現了一塊很新鮮的紅痕,在綴著流蘇的喜服陰影處顯得有些糜艷。

    化妝師嚇了一跳,手下抖了抖,但很快咬了口舌頭恢復正常。

    戲服是立領樣式,由於電視劇背景架空,並不遵循傳統京劇戲服的樣式,但大部分保留了旦角戲服上面用的刺繡樣式和流蘇位置。

    不過在劇中,讓江與衣唱成名滿洛陽的名角兒的戲叫《三喜宴》,是原著小酌月未央虛構的戲本,江與衣的戲裝就是一件喜服,可以說是鳳冠霞帔的華麗版,而每年洛陽城開最大的場子請角兒唱戲,江與衣都會蒙眼上台子,這個時候一般都只穿一件五層的紅衣。

    正因為不穿華麗的戲服,江與衣的身段才更驚艷,整個洛陽城的這場一票難求。

    何瓴生演到江與衣要赴一個官宦家的約請,穿好戲服裹著大氅冒著風雪進城,得知元瑜的暗樁刺殺寧國侯的時候誤傷了大公主元鈺。

    才有了開頭那一句悲憤交加的質問。

    何瓴生的演技在失明的情況下已經可以以假亂真,走後門做了個小配角的小男生乍然接他的一句質問,還是有些續不上調。

    化妝師神色複雜,給他把大氅的毛領整理好,帶著小助理撤的飛快。

    ……

    「你!你……」他像是氣急,想踉蹌一步卻晃了晃好歹站穩了。

    「你憑什麼這麼做?是誰給你的權利?!」

    「……在下奉習王之命……」

    「咔!」阮文天老命都要沒了,「你怎麼回事?怎麼總是接不住?你是個不知情的殺手!你倒好,演的跟小太監一樣……」

    旁邊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何瓴生側了側頭,動作幅度小的幾乎肉眼難見,但阮折一直盯著他,眼珠子就沒從他身上撕下來過。

    他一笑,何瓴生就有反應,這個簡單的細節就讓阮折突然飄飄然起來。

    好不容易這場過了,接下來要拍的幾場大布景重戲,阮文天一開始是捏著一大把汗的。

    但沒想到何瓴生的狀態相比前幾天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入戲出戲都能很快很穩,雖然可能不是巔峰狀態,但至少基本是能撐住大場面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開始演戲,只要有走路或是倚靠的小動作,他都做的溫婉好看,連帶著氣質都雌雄莫辨了起來。

    江與衣的服裝只有一件純白色刺繡蘭叢的男裝,其他都是女裝。

    但一開始劇組準備的計劃是讓何瓴生演的時候多穿穿那件男裝,讓角色違和感更弱一點。

    但服裝很快就改主意了。

    何瓴生穿著正紅描金的戲服往窗邊那麼一坐,背著陽光,肩上披著大氅,蒙著眼的布條在背後服帖地拖著,發頂束起是那種介於雌雄之間模糊而驚艷的美。

    但是每次拍戲一結束,他很快就能變回去,依然冷冷清清,也不怎麼愛和其他人說話。

    阮文天被何瓴生的變化嚇到,休息時間裡揪著兒子的後脖領先扯到一邊。

    「兔崽子你把他怎麼了?」阮文天壓低聲音,攬住阮折的脖子強行把他按下來質問。

    阮折心裡美得不行,急著炫耀,跟他爹勾肩搭背道:「看見了?你兒子現在在那人跟前說一不二!聽話著呢!」

    阮文天拐他一肘子,「別給我沒大沒小的!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給他灌了什麼藥讓他把狀態找回來的?」

    阮折眉飛色舞神秘兮兮:「……愛情……」

    阮文天在阮折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嗷----」阮折猝不及防叫了一聲,何瓴生碰灑了桌上的一次性水杯。

    「爸!」阮折小聲抱怨,「之前我混日子你也說我,我現在想找個人好好過了你又不准!你說,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兒媳婦?!」阮折重新勾上肩搭上背。

    阮文天幽幽地看著阮折。

    「嗯哼?」阮折挑眉。

    「……女的!」阮文天甩開阮折沒大沒小的胳膊。

    阮折癟癟嘴,不甚在意地朝何瓴生那邊蹭。

    阮文天先一步到了棚下面,坐到何瓴生對面。

    阮折趕緊躲到一邊,張米兒把古裝大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胳膊,遠遠看見,冷不丁拍了正準備偷聽的阮折一把。

    「你做什麼」張米兒用口型問他。

    「我聽媳婦說話」阮折也誇張的用口型回答。

    張米兒這下來了興趣,兩個智商堪憂的人一高一矮兩顆頭,從棚子側面扒開一條縫往裡面使勁看。

    阮文天先是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何瓴生感覺到對面有人:「有什麼事嗎?」

    「咳……」阮文天正襟危坐,清清嗓子,「小何啊……這個……今天狀態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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