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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52:15 作者: 張葬葬
「公主!」江與衣「撲通」一下跪在元鈺面前,他一個戲子,怎麼能當的起公主叫一句「先生」……他猶豫了一下,睫毛顫抖著,終於輕聲道,「我當不起公主喚的這句『先生』,還請公主收回罷……」
「咔!過!」阮文天終於等到了一場還算滿意的。
下一場元琛出場,元琛的演員算是前輩了,雖然也還沒過四十歲,面相也年輕的像是二十出頭,但演過的經典角色已經不少,他的戲路都屬於比較正經的,這次屈尊接了個配角,還是他跟公司爭取半天才得來的空檔。
不過他演元琛這個「元體統」,確實效果非常出彩,讓人感覺既正經又萌。
這場一次過了,但之後好幾場卻連連喊咔,連連ng,何瓴生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狀態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沒法子,阮文天只能讓大家先休息三十分鐘。
何瓴生還是什麼表情變化都沒有,只是唇線繃緊了些,自己默默摸到樹下的石墩上坐了。
劇組那幾個做事情的都知道阮折是什麼身份,所以阮折一下午就搬了兩個箱子,他還樂的清閒,一直在角落裡看何瓴生演戲。
感覺何瓴生的狀態越來越糟糕,表現的感情開始有些混亂了,阮文天才實在看不下去,叫了休息。
何瓴生穿著唱大婚戲的戲服,大紅描金的戲裝,拖著桃花色似的眼尾,呆滯地坐在樹下下午的陰影里。
阮折走過去坐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另一個一個石凳上,劇組人很多,也沒人注意到阮折坐在了那兒。
他正想說點什麼,在何瓴生一動不動好似小憩的狀態下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了。
阮折又一次近距離仔細的看著何瓴生的臉,這件喜慶明艷的戲服襯得他給人的感覺愈發悲涼。
何瓴生的眉峰稍微有一點點低,鼻樑直而挺,英氣很足;眼睫毛很長,這卻又顯得稍微細弱一些。他描好眉眼穿著喜服坐在樹下,簡直就是一幅畫。那眼尾帶一抹驚艷的紅,盯得久了,竟然真的顯出幾分雌雄莫辨起來。
阮折盯著何瓴生發著呆,沒思考到何瓴生為什麼會是這種狀態的原因,倒是對人家的樣貌先動了心。
阮折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人家腰身上移過去,為了追求效果,何瓴生的戲服繁瑣層多,阮折眼睛撩來撩去的掃人家,想像著把喜服一層層撩起來的樣子,想著何瓴生會是什麼反應。
這個帶著幾分英氣的女妝妝面……哭花了會是什麼樣子……阮折摸摸下巴……
何瓴生的口紅色號選的很好,比正紅略偏淡一些,卻顯得氣色更飽滿一點兒……阮折盯著那兩瓣嘴唇兒幾乎要把欲求不滿寫在臉上。
阮文天不小心往那邊瞟了一眼立即就黑了臉,過去把兒子拉走,走遠了才壓低聲音警告,「你小子給我適可而止!你喜歡男人女人我都不管了,就這一個要求你做不到?!」
阮折眉毛一橫,「那長得好的都混娛樂圈了,你讓你兒子怎麼挑……」阮折一聽見這個就賭上了氣。
「你!這……難道長得好就行了?!」阮文天氣的滿頭青筋,「你知道人家干不乾淨就敢往……」
「爸!」阮折維護何瓴生的話不由自主就出了口,「別人干不乾淨我才懶的管,我挑的肯定乾淨……」
「阮折!」阮文天徹底火了,在這一點上他無論再怎麼溺愛兒子都不能縱容,「你敢!那人……」他聲音壓得更低,「現在那樣……你就算是跟他怎麼樣了,那也只是玩玩,他那個狀態,再玩不起了!」
阮折稍微明白了點阮文天的意思。
阮文天怕是知道何瓴生狀態不佳,雖然也不是懷疑他「不乾淨」,但怕阮折這麼一攪和把他就徹底逼到絕路了。
阮折冷笑一聲,「哼,若是不乾淨,他早就上了汪澤的床了,還用得著爸你張羅他進組?這事你別管,我就算不讓他跟了我,也得知道他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這絕對是大料……」
阮文天一聽這種跟了誰的葷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捶阮折的脊背,阮折冷不丁被打了個趔趄,「誒爸,說起來這還不是怪你找的好演員,偏偏還叫你兒子來受罰,現在經不住敵人火力被誘惑了,這下好,你乾瞪眼沒轍了還怪我……誒!」阮折走位一閃險險避過他爸捶向後背的拳頭,嘿嘿兩聲趕緊跑路了。
晚上十點收工,阮折立即偷偷竄到何瓴生的車前,兢兢業業地扶著車門充當司機,順便打發那三個苦逼小透明不用上車跟著了。
三個一看是阮導家的太子爺,以為是阮文天的意思,乖乖回去睡了。
阮折扶了一把何瓴生,也沒顧忌他拒絕的動作就把人送進了后座。
關車門之後阮折趴在半開的車窗邊對著裡面剛放鬆下來的人幽幽道:「又見面了,何老師~」然後不管人是什麼反應,哼著曲兒心裡極爽,施施然坐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作者有話要說:
生生:剛剛誰是不是坐我旁邊了……這人有哮喘嗎怎麼呼吸還挺快……
阮折:老子心裡怦怦跳,愛情是不是要來到……
阮文天:完蛋了……(絕望臉)
第8章 條件
阮折開著劇組給現在一無所有的何瓴生勉強配的上海大眾,在橫店周邊穿梭自如,這地界兒阮折門兒清。
何瓴生對這個人顯然非常戒備,但他的確需要一個機會跟阮折說上話,問問他究竟想幹什麼。
聽見是他,何瓴生怔愣了一下,心裡卻稍微鬆了口氣。
這人還能來找他,至少說明這個人手上那些「意外收穫」的照片還是給他機會挽回的。
這件荒唐的小事簡直就是何瓴生二度失明以來遇見的最糟糕的事情,何瓴生已經心力交瘁,說實話已經無暇顧及粉絲八卦什麼的,但那些照片流出去確實是個大麻煩。
公關可以說何瓴生被人包。養,也可以說何瓴生和任何一個明星去開房了,再配上真真假假的各種猜測,真假混雜,人們往往會全信,這是娛樂八卦的鐵則。
何瓴生沒說話,安靜的坐在后座,手裡拿著拐杖閉著眼。
阮折開出了兩個紅綠燈,過程中一直從後視鏡偷看何瓴生,何瓴生從上車就一直沒理會他自以為是的「大驚喜」。
最後阮大少爺只能尬咳一聲來表達自己對何瓴生過度冷漠反應的不滿。
「何老師……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是為什麼?」說完車又拐了一條街。
「……你要什麼,我都能答應。」何瓴生心裡堅信這人肯定是要錢的。伸手輕輕摸了摸眼角,剛剛卸妝有點癢。
窮的只剩錢,說的就是現在的何瓴生,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可圖的東西了。
阮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像頭狼崽子帶著他刻意的痞氣,但眼睛還是咕嚕嚕的亮。無論是混夜店還是跟他爹撒嬌,都毫無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