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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到了曾經那個柯以凡。

    不要！她好不容易才走了出來。

    **

    黑暗的夜褪去，太陽又爬了上來。

    陸振東走到床前，凝望著才剛剛睡過去的柯以凡。

    他伸出手想要靠近她，終究把手收了回來。

    他走了出去，側躺在那的柯以凡睜開了眼，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這樣的。他的靠近，只是讓她覺得噁心，覺得自己好噁心。

    陸振東痛苦的站在門外，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在裝睡呢，她裝睡，只是因為她無法面對他，所以他才走了出來。

    姜若凝站在門外，把陸振東的表情盡收眼底。

    陸振東抬眼望去，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睛。他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振東，上次你說我不了解，那這次，你願不願意，把小凡以前的事告訴我！」

    陸振東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兩人心照不宣的向著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小凡啊，以前可愛笑了，那笑聲就跟風鈴似的，格外的好聽…」

    姜若凝伸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的確，她沒經歷過又怎麼能明白柯以凡所經歷的一切呢！

    陸振南遠遠的瞧見了，那是擔心的要死，肯定是他家老大訓她了，她多好的一個人啊，處處替老大想辦法，陪著小凡做復健，這老大也太沒良心了。

    「陸振東，我和你說哦！」陸振南沖了過來，那一副想與人打架的樣子。

    姜若凝站起身，走到陸振南的面前，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陸振南僵硬的站在那，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抱他了？是他家老大見不得他受的苦，和她說了，她這是心疼他了？

    陸振南的臉上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腰，一隻手對著陸振東揮著，那是示意陸振東趕快走。

    陸振東情緒本來還很低落，卻被陸振南弄得哭笑不得。陸振南剛才那股凶神惡煞的樣子，明明是衝過來，找他干架的嘛！

    陸振南摟著姜若凝，換昨天，肯定高興的要死，這會卻擔心的要命，她剛才可哭了呢。

    「凝凝？」

    姜若凝從陸振南的懷裡仰起了小臉：「振南，你想不想跟我做讓我對你負責的事？」

    陸振南只覺自己腦子短路了，一時間接不上她的話茬。

    姜若凝一把推開了他：「不願意就算了！」

    第236章 236

    哪能不願意啊，那是願意的不行！不過他家凝凝也太熱情了，一早就跟他求愛來著。剛才那會他不是措手不及嘛！這肯定是賊願意的事呀！

    陸振南一把從後摟住姜若凝：「太願意了！去我辦公室？」

    他的聲音已經因為他的浮想聯翩而低沉了下來。

    姜若凝伸手扶開他的手掌，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嘴角。

    「那也得小凡病好了！」

    等小凡病好了？他的幸福啥時跟小凡掛上鉤了？小凡姑奶奶啊，快點病好吧！

    他本來就心疼著陸振東，這會更是在心底直祈禱柯以凡早點病好了。

    **

    姜若凝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輪椅上的柯以凡，她看著窗外，臉上無絲毫的表情。

    姜若凝走到窗前，轉過輪椅，雙眸直視著坐在那的柯以凡。

    「小凡，你病了！」

    旁的人顧念著她，只會疼她哄她。

    柯以凡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

    「病了？」她是病了，到現在一直在住院。

    姜若凝伸出手指，抵上了柯以凡的胸口。

    「小凡，你這裡又病了！」

    病了嗎？那裡病了嗎？

    「小凡，去看病吧，你願意嗎？願意就這麼放棄嗎？如果你不去看病，你和陸振東不會幸福的，早晚有一天不是你受不了他，就是他受不了你！」旁人總以為她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處處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而這般溫室里的花朵，放在野外，卻很容易受傷。

    柯以凡的小手緊緊抓著輪椅。

    「若凝，幫我聯繫王醫生！」她曾經的心理醫生。或許她的心又病了。

    她真的願意放棄嗎？不，她不願意，所以為了她自己，更為了他，她要去看病。

    **

    柯以凡閉眸躺在長椅上，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他跟我要錢，讓我去那個地方找他…」

    「他的手好骯髒，他一直撕我的衣服，他還掐我的胸口，我想吐，好想吐，也許死才是一種解脫…血，好多的血，振東臉上好多血！不，姐姐身上好多血，爸爸媽媽身上好多血，紅紅的，紅紅的！」

    「我好髒，再也洗不乾淨了，我配不上他了！髒，好髒！…」

    她躺在那不住搓著自己的手臂。

    「柯以凡，那天什麼都沒發生，你還是乾淨的！」

    「沒發生？」她閉眸喃喃自語的，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

    「是的，什麼都沒發生！那個人也受到了懲罰，你永遠不會見到他了！」

    陸振東的手貼在玻璃上，她剛才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原來，原來她一直認為！

    他伸手閃了自己一個巴掌，都怪他，是他不夠細心，沒有及時發現她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