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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9:47 作者: 瑾余
沈夏時居高臨下的欣賞著慕柔的狼狽,她嘴角的笑容簡直與電影裡惡毒的壞女人如出一轍,甚至更惡劣幾分,可是總有人打破這美妙的時刻,而這個人毫無意外都是安博賀。
他扒開看熱鬧的人群進來站進來,瞪著眼前這一幕,吼她:「沈夏時,你幹了什麼!」
安博賀原本是在外頭等慕柔出來,許久不見她的蹤影,走近洗手間一看,許多人圍在女洗手間外頭不敢進去,裡頭時不時還傳來一聲無力的求救。
等他衝進來就看到這一幕,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而那個罪魁禍首竟然還笑得那麼燦爛!他向來知道這個女兒蠻不講理且歹毒不已,沒想到她已經到了如斯地步。
沈夏時看著安博賀微笑,漂亮的手將慕柔的頭重重扔在地上,十分輕鬆的語氣說著:「打人啊。」
她的模樣就像一個惡劣的小孩,臉上儘是沾沾喜氣的表情,把安博賀氣得直哆嗦,他指著她:「你…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看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沈夏時更高興了。
見她還笑得出來,安博賀掄起拳頭就要打來,還沒碰到沈夏時,屁股上就挨了一腳,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去。
沐則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棒球棍,棍子被他痞氣十足的扛在了肩上,男人嘴裡叼著煙,大搖大擺的從外頭走進來。他把沈夏時緊緊護在懷裡,醇厚的嗓音冰冷無情:「誰敢動她一下,老子跟他拼命!」
第17章
女洗手間發生這一幕,絕無僅有。
安博賀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作為澄陽檢察院的檢察長,他時刻保持著自己穩重且老成的模樣,向來對別人都是笑語相迎,就算面對棘手的人或者事物也能很好的解決。
但是現在,他這老臉算是完完全全的掛不住了。
安博賀扶著牆站穩後看向面前的兩人,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沈夏時:「他是誰!?」
沈夏時冷笑:「關你什麼事?」
「沈夏時,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竄對外人打你父親!」
他幾乎是對沈夏時咆哮著說話的,這一刻的安博賀忘了自己是檢察長,忘了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心裡盛滿了滔天的怒氣,只想在沈夏時這裡找回一些做父親的尊顏。
很可惜的是,他要是有一點良知,要是對沈夏時好一些,沐則也不會這麼對他,他識人不清就罷了,還一次兩次的對沈夏時惡語相向,哪裡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
沐則瞧著沈夏時眼眸中的冰冷,他心裡頭一股火焰燒得熊熊烈烈,要知道剛才離開的時候她還高高興興的,這才半小時不到,就成了這樣。
沐則很不喜歡安博賀用那般厭惡的眼神盯著沈夏時,他將她的臉按進懷裡,大手放在她腦袋上輕柔的摩挲著,以此安撫她有些低落的情緒。
男人把玩著手裡的棒球棍,一聲嘲諷的嗤笑從嘴角溢出,再看看他手裡粗壯的棍子,很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拎著棍子揍過來。
沐則倒是沒動手,他再怎麼煩安博賀也始終記著這是沈夏時的父親,只是眼裡的不悅讓人心驚,不耐煩的指了指地上的慕柔對安博賀說:「帶著這個女人趕緊滾!」
安博賀瞧得出沐則對沈夏時的愛護,然而作為一個父親,他竟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男人和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親密的?
控制欲讓他覺得這一切的事物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他甚至覺得就算沈夏時恨他,也應該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安博賀的心理趨近病態,氣惱沈夏時不把他當做父親,更氣惱沐則對他如此不尊重。
於是他挺直了腰板,企圖偽裝一個父親的形象:「你放肆!我是夏時的父親,你竟敢這麼對我!我絕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沐則的眉擰了起來,如安博賀所說,他終究是沈夏時的父親,父女之間縱然有天大的仇恨,如果有一天和好了,那他沐則就是罪人。
沈夏時從沐則懷裡仰起頭想說些什麼,可是這個男人卻強硬的保護著她,他按住她的頭,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捏她的耳垂,低聲哄道:「乖乖的。」
他看向安博賀,眸中平靜,一字一句淡淡道:「如果有一天夏夏原諒你,就算要我給你下跪都行。」
哪怕沈夏時從不說起往事,沐則也能體會到她的難過和恨意,他以前沒遇上沈夏時,她委屈的那些年月他不曾參與,這是一件遺憾的事,同時也讓沐則心痛。
現在遇上了,誰讓她不好受,他沐則就讓誰不好受。
如果沈夏時真要是和哪個仇人和好如初,他也願意放下面子去求原諒,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苦了他愛的姑娘。
沐則的話讓沈夏時紅了眼眶,自從母親去世後的十五年,還從來沒有哪個人這麼護著她,因此沈夏時也活得堅強,時間長了愣是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古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她雖是個姑娘,卻把這句古語踐行了十多年。
她不喜歡哭,這會讓她顯得懦弱又好欺負,掉完了眼淚不僅狼狽,而且還難看。
但遇上沐則後偏偏忍也忍不住,認識這個男人不久,每次都嬉皮笑臉的跟他插科打諢,他從來沒有把她怎麼樣,這讓沈夏時生出一種錯覺,自己也是被人寵著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