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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9:47 作者: 瑾余
    八歲的沈夏時用盡渾身的力氣打了她一巴掌,正巧被安博賀看見,而慕柔這個上一秒還囂張跋扈的女人,下一秒就柔弱的躺在她父親的懷裡哭著求他不要怪罪她。

    慕柔是那般的委屈,而打人後的沈夏時又是那般倔強冰冷,多麼鮮明的對比,一個是溫柔大氣的女人,一個是惡毒不懂事的女兒,是個男人都要為慕柔淪陷了。

    也因此,安博賀對慕柔的疼惜和歉意越漸深厚,對沈夏時母女的悔恨也慢慢耗盡,直到最後榨乾了沈夏時母親最後一絲活下去的信念

    沈夏時不止一次的想,這樣狗血電視劇裡面的情節竟然真的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可等到它真的發生了,你就無法再把它當做狗血,無法再隨意玩笑幾句置之腦後。

    因為這是一個家庭,一個原本溫暖的,充滿愛的家庭,可它卻因為一個女人自以為是的愛情闖入破壞。然後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曾經互相深愛的人深深痛恨著對方,每一分每一秒都盼著對方去死的心情,大概是別人體會不到的。

    而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就站在自己面前。

    慕柔在鏡子裡看她一眼,彎起嘴角笑笑:「別這麼看著我,我才不想來看你呢,是你爸爸非要拉著我來,他到現在都還以為我們能和平相處呢。」

    沈夏時打開水龍頭洗手,她洗得很仔細,安靜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冰冷,不過慕柔見多了她這副模樣,絲毫不放在心上。她靠近鏡子理了理頭髮,漫不經心說著:「聽說你經常去墓地看你媽啊,下次去替我問聲好啊。」

    這就是慕柔,她絲毫不顧及自己給別人帶去了怎樣的痛苦,完完全全拋之腦後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美好的東西,再提起時甚至能輕描淡寫的調侃兩句,仿佛自己根本沒有害過任何人。

    沈夏時關掉水龍頭把自己的雙手烘乾,轉過身,她猛的抓住慕柔的頭髮,用力將她的臉按在洗漱台上,慕柔尖叫著掙扎:「沈夏時!你要幹什麼!」

    「啊~我媽媽昨晚託夢給我,說最近心情不好,我尋思著得打你一頓出氣吧。」

    沈夏時靠近她,白嫩的手指滑過慕柔保養得十分好的臉蛋上,這個女人永遠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被沈夏時打過好幾次了,一點不安份。

    不僅如此,還賤皮子一般的上趕著往上湊,往往說不上幾句話沈夏時就開打,每每都換來安博賀的痛罵,沈夏時明白,這是慕柔的手段,想長長久久的獲得安博賀的憐愛和愧疚。

    沈夏時懶得解釋,怪她渣爹識人不清,不過這送上門的賤女人,不打白不打。

    纖細的手看似柔弱,實則用力的掐住慕柔的脖子,沈夏時將慕柔的身子擰過來,掐著她的脖子送到了水龍頭下面。

    「你要幹什麼!」慕柔臉色蒼白的瞪著她。

    沈夏時溫柔的笑笑,空閒的手放在水龍頭上:「幫你提神醒腦啊。」

    水龍頭打開,白色的水柱澆灌在慕柔臉上,她的呼吸漸漸被水流堵住,想要說話,嘴裡也被灌進了無數的水,嗆得她狠狠咳嗽。

    慕柔半個身體被沈夏時禁錮在洗漱台上,雙腿無處安放,幾乎是難耐且詭異的彎曲著身體,沈夏時察覺她想要反抗,狠狠的踹了她幾腳:「我生氣的時候你就給我安份點,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她當然想殺死慕柔,不過這樣就顯得太無趣了,得慢慢的折磨她。

    年幼的沈夏時有多麼委屈,如今的沈夏時就有多麼強大,如果她的存在讓慕柔感到害怕和不安,她很樂意欣賞對方的這份不安。

    十分鐘之後,慕柔已經趨近恍惚狀態,剛才還劇烈掙扎的手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沈夏時冷笑著將她扔在地上,她趴在地板上一陣乾嘔,繼而又開始劇烈咳嗽,看起來是被憋得不行。

    慕柔上半身幾乎濕透,她甚至有些不敢看沈夏時,狼狽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力氣匱乏,被水龍頭沖得腦子都有些不清晰,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本以為沈夏時不會再動手了,可沒有料到她一把抓起了她的頭髮,高高提起後再狠狠的撞向冰涼的地板。

    砰

    砰

    砰

    花容月貌的臉與地板零距離接觸,地板上冰涼的觸感以及蝕骨的疼痛都直擊著慕柔的每個感官。

    尖銳的聲音響在洗手間,每一次的撞擊都帶著沈夏時的恨意,慕柔只覺得一次比一次更疼,哪個女人不看重自己的臉蛋呢?況且是美貌如慕柔,這張臉用了無數保養品才沒有出現一絲皺紋,眼下卻被沈夏時強行按住撞在地上。

    她甚至疼得沒有力氣喊救命,只能小聲的嗚咽哭泣著,沈夏時聽到她的哭聲反而更加煩躁了,抓住她的頭髮狠狠按在地上:「這就受不了了?」

    「不要,求…求求你。」

    慕柔的臉被撞得青一塊紫一塊,好幾處破了皮流了血,嘴裡也包著血,這張臉上再找不到剛才的囂張勁,眼裡滿是祈求和害怕。

    沈夏時微微一笑:「你不是挺囂張的嘛,來,再囂張一個給我看看。」

    「不…我不敢了…」

    慕柔在沈夏時眼裡看到趨近冰窟一般冷冽,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十分害怕的。

    當年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以往沈夏時打她,最重也是踹幾腳,還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讓慕柔深深恐懼著被剝奪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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