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2023-09-24 23:19:47 作者: 瑾余
    沐則打死也不會這麼說!

    他淡淡道:「沒什麼。」

    沈夏時狐疑的看他一眼,上半身裹著小毯子,下半身還赤著雙腿,她轉悠在屋子裡,在臥室里找到沐則的黑色大衣,兩根手指拎了出來扔在沐則懷裡:「穿上。」

    「不穿。」他剝了雞蛋放在沈夏時碗裡,沈夏時看著他把外套扔在了一邊,撇了撇嘴終究沒有說什麼,碗裡一顆白嫩嫩的雞蛋,沈夏時把蛋白和蛋黃分開,手抓起蛋白往嘴裡放。

    嚼了兩口她想起來:「我還沒刷牙。」

    沈夏時起身去浴室,沐則也跟了上來,她拿牙刷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杯子旁邊放了一個嶄新的杯子,裡面一根男性牙刷,沈夏時愣神時,沐則已經把牙膏擠在了牙刷上遞給她,他捏住她下巴,輕聲說:「張嘴。」

    沈夏時接過來刷著牙,看見沐則拿起她的杯子接了一杯溫水端在手裡,等她刷完牙後把水遞了過來。

    她漱口這期間,他又拿過了毛巾放在水龍頭下弄濕擰乾,等她刷完了牙,下巴又被沐則捏了過去,男人將毛巾蓋在她臉上輕輕擦著。

    沈夏時閉起眼睛仰起頭,沐則的動作很溫柔,手掌能完完全全的蓋住她的臉蛋,他似乎把給她洗臉這件事看得無比重要,讓沈夏時恍惚產生一種自己被他捧在了手心的錯覺。

    擦完了臉,她感覺到他粗礪的手指輕輕摩挲在自己臉頰上,睜開眼睛的一瞬,沐則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沈夏時應該慶幸自己生了病,臉頰看起來本就泛紅,否則沐則一定能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佯裝冷靜的出了浴室,洋洋灑灑坐在桌前,用勺子盛了一口粥送進嘴裡,讚嘆:「好吃,你做的?」

    沐則搖頭說不是,沈夏時深以為然的點頭,這要真是他做的才令人驚奇,沈夏時抓起一個雞蛋:「附近的早餐店買的?」

    「嗯。」沐則拿過她手裡的雞蛋剝著,剝完了把蛋白和蛋黃分開,用勺子把蛋白都放在了沈夏時碗裡。

    「吃了我們去醫院。」

    「那不行。」沈夏時的腦袋埋進碗裡喝粥,沒注意到沐則的眉頭擰了起來,等她注意到,對方的臉都黑了,她眯著眼笑:「怎麼了?」

    「去醫院。」沐則手裡把玩著雞蛋,漆黑的眼珠盯著她,一副不可抗拒的模樣,仿佛她要敢說個不字,他指定得把那雞蛋捏扁。

    桌下,沈夏時的腳慢慢攀上了男人的腿,臉上帶著從容的笑,眨了眨眼睛:「我今天開庭,等下了庭跟你去醫院。」

    沐則感覺到她的腿伸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再往上就不行了,因為他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她腿上使壞,偏偏臉上風輕雲淡,甚至還淡定的吃著東西。

    但他是男人,他承認他經不起沈夏時的撩撥,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光是對他笑笑,沐則也能渾身著火。

    沐則突然抓起一旁的外套蹲下身,把沈夏時的雙腿抱在懷裡,再用外套把她纖細的雙腿捆得緊緊的,兩隻袖子在她膝蓋上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他惡狠狠的看她:「別想勾引我!先去醫院看病,想去法庭也得等身體好了再說。」

    「今天是金申鴻的庭審,你知道我負責這個案子,我一定得去的,等結束了,我就跟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說話的語氣很軟,是真心實意的跟他商量,不過沐則這裡沒有是非對錯,沒有正義與邪惡,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

    所以沈夏時看得重要的庭審在他心裡並沒有什麼份量,實際上,他覺得別人根本不關他任何事,他只關心沈夏時的身體。

    沐則不為所動:「身體好了再說。」

    沈夏時哼了一聲站起身,因為雙腿被他捆起來沒辦法走路,她像只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跳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沐則翹起腿等在屋外,晾她插翅也難逃。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出來,沐則去敲門,裡頭沒人應他,他皺起眉:「沈夏時,出來!」

    還是沒人應。

    沐則心裡一慌,以為她暈倒在臥室里了,卯足了勁兒把門撞開,屋內沒有沈夏時的身影,臥室的窗戶倒是大大的開著。

    他跑過去一看,沈夏時正抱著建築物上的粗壯柱子往下移動,這麼高的距離,摔下去可是要命的!

    沐則又急又氣:「沈夏時!你給我上來!」

    沈夏時已經換好了衣服,她仰起頭朝他甜甜一笑:「沐則,你可別嚇我,我如果掉下去了是要摔死的。」

    他凶神惡煞的看著她,漆黑的眼珠里狠意明顯,眼白里幾根紅血絲嚇人不已,沈夏時試探的往下,有些不好動作,索性把高跟鞋蹬了下去,沐則以為她站不穩:「夏夏!」

    他大半的身子探出去,急切想伸手撈她,沈夏時淡定的看她:「別擔心,我沒帶鑰匙的經常爬這兒。」

    「你別動,我馬上下去!聽見沒有!」

    沈夏時看著他搖頭:「今天是金申鴻庭審的日子,我作為檢察官必須去。」

    如果不去,庭審就無法正常開始,之後檢察院要承受怎樣的輿論不得而知,法官也會認為她根本不重視這次的庭審,而金申鴻會逍遙法外,受害人的冤屈無法伸張。

    沈夏時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她絕對不想讓金申鴻從自己手裡逃脫,她努力查案,經她手的案子都能真相大白,不是因為她追求虛無縹緲的勝利,而是想坦坦蕩蕩的活著,她不能像安博賀那樣苟延殘喘,絕對不能!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