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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00 作者: 陳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煜死不承認,「母親,我無緣無故怎麼會給你下毒,我本是好意,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參會有毒。這定是有人陷害我,或者是借我的手要害母親。」

    「沒錯,母親你千萬要相信蕭郎啊。」陳寶珠亦幫著辯解求情,「蕭郎根本沒有害你的理由啊母親,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無緣無故?誤會?」雲舒嗤笑出聲,指著蕭煜道,

    「怎麼會無緣無故呢,我早就說過他對我們陳家不懷好意。在他心裡,我們陳家就是奪了他蕭家家業殺了他父親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對於仇人,他怎麼可能會沒有理由對我下毒手。

    他早就想著要殺了我們,奪回所謂的蕭家家業了。只要我死了,寶延又還小,你又是那般廢物,他可不就正好能借著你的名頭以陳家姑爺的身份將陳家收入囊中了嗎?」

    這一番話的信息量太大,陳寶珠只覺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大腦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慘白著臉搖頭,

    「這不可能,母親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不信一定是有哪裡弄錯了。」

    蕭煜心中的震驚不比陳寶珠少,明明蕭家在敗落後就搬到了江城下轄縣城,他來江城前也偽造好了身份,他想過在大仇得報的時候袒露真相,但從未想過雲舒竟會早早知道他的身份。

    蕭煜強裝鎮定咬牙反駁,「母親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承認。

    「誤會?」雲舒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盯著蕭煜道,「既然如此,那便報官吧!相信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會為我查明真相的!就是不知道,這謀殺岳母謀奪岳家家產會是個什麼罪名。」

    不,不能報官!他做的遮掩只能糊弄普通人,若是報了官那可就完了。

    「母親說笑了,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蕭煜強撐著辯解,掩在袖間的手緊緊篡在一起,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說完又求救般看向陳寶珠,

    「寶珠,你知道的,我明明是青縣人士怎麼會和陳家有瓜葛呢?若是報了官,到時候就算知府大人查明了真相還了我清白,可我身上的污水也洗不清了。若真的落下個毒殺岳母奪人家產的名聲,我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明明是怕被揭穿老底,到了蕭煜嘴裡卻是怕被人誤會洗不清白。這話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可偏偏戀愛腦的陳寶珠信了。

    「母親,女兒可以作證蕭郎他確實是青縣人士,青縣離江城有百里,我們陳家在青縣也沒有生意在,蕭陳兩家沒有絲毫交集不說,怎麼可能還會有殺父之仇?這實在太可笑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母親您定是被人矇騙了。」

    陳寶珠淒淒切切看向雲舒,「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就這麼報了官,到時候又證明了是誤會,外人會怎麼看我們怎麼看蕭郎。」

    「好,真是好得很!」雲舒冷笑兩聲,譏諷道,「我險些被毒死,你身為女兒不心疼我不幫我不說,竟還幫要害我的仇人說話。陳寶珠,你可真是我養出來的好女兒 。」

    陳寶珠被說的面紅耳赤,她想說自己沒有,畢竟母親機警早早就發現了那人參有毒,母親如今沒出事,事情也沒徹底查清楚,那何必要報官把事情鬧大呢?

    況且,她是真的不信他們家會是蕭郎的仇人。若是報官了到時候又證明蕭郎是清白的,那蕭郎的名聲怎麼辦,蕭郎真對他們家起了間隙怎麼辦。畢竟,為了和她在一起,蕭郎已經受了夠多的委屈了。若不是為了她,以蕭郎驕傲的性子怎麼可能忍這麼久。

    想到這,她又堅定起來,淚眼汪汪地求情,「母親,女兒求您了,您看在女兒的面上不要報官再去查一查好不好?若是報了官,蕭郎無顏與世,女兒也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那正好一起死了算了!」雲舒豁然起身,吩咐管家,「管家,去報官!」

    「不!不能報官!」陳寶珠攔住管家,然後跑到雲舒跟前砰得一下跪下,抱著雲舒的腿一個勁哀求道,「母親,女兒求您了!求您別再為難蕭郎!」

    「為難?敢情我做的這些你都覺得是在故意為難他?」雲舒好似被傷透了般心灰意冷道,

    「陳寶珠啊陳寶珠,我如今可算看透了你,你就是個為了男人瞎了眼豬油蒙了心的白眼狼!哪怕我對你再好,你也不會記恩,心裡只有你的蕭郎!我也是人,我的寵愛也是有限度的,如今,你真的是徹底傷透了我的心。

    罷了罷了,從今以後我就當我瞎了眼,錯把十六年的心血餵了狗,養了個沒心沒肺的畜生出來。今日我不會報官,你走吧,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我再沒有你這么女兒,你也別再叫我這個母親!」

    陳寶珠哪裡有被這麼刻薄絕情地對待過,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舒,「母親!」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陳寶珠從沒想過疼她愛她的母親竟會說出與她斷親的話來。她臉色煞白,嘴巴哆嗦著想說些什麼,可雲舒已經不想再給她機會,

    「我不想再聽你說,也不想再見你,管家,給我將這個不孝女趕出去!」

    「小姐,請吧。」管家亦面色複雜,眼裡對陳寶珠滿滿都是鄙夷。

    「母親……母親,你不要寶珠了嗎……母親……」

    陳寶珠掙扎著與蕭煜一道被趕了出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在場的下人們都對她生不起一絲同情。只覺她實在是太不孝太蠢了,連他們這些下人都能明顯看出蕭煜的可疑,可偏偏小姐就跟著了魔一樣偏聽偏信,他都要下毒害夫人了,她還一個勁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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