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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00 作者: 陳詞
    「駙馬, 你這是怎麼了?」雲舒故作驚訝看她一眼,「便是再心急,也不該這麼不小心啊。玉露,快拿我的牌子去宮中請個太醫過來。」

    「不必了。」魏雲洲顧不得疼痛,強打起精神阻止,「一點小傷, 夜已深了, 公主不必勞師動眾。請個善治跌打損傷的外傷大夫便是。」只處理傷口,不診脈這樣才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好吧。」雲舒順水推舟應下, 派人去請了大夫來。公主府有請,大夫來得飛快,看著魏雲洲那因包紮處理傷口痛到微微抽搐的唇角, 她就覺得心中暗爽。

    前世里,因為有魏雲奇幫忙魏雲洲這個女駙馬可謂是做得十分舒服, 絲毫沒有圓房的苦惱。可如今換了她來, 非要她嘗嘗這心驚膽戰唯恐身份暴露的苦楚, 吃上些苦頭不可。

    思及此, 雲舒又問大夫,魏雲洲傷勢如何, 幾日能好。待大夫走後, 便目光灼灼看著她,佯怒道,

    「駙馬,為何每次要圓房之際, 你都會有意外發生。不是病了便是摔了……本公主再給你半月時間,待你傷勢好全,我們便立即圓房。」

    這話一出,魏雲洲剛因為逃過一劫而放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忙道,「公主放心,我絕對沒有那等心思。」

    「沒有最好,不然,本公主可真的要懷疑,駙馬你是不是別有心思,或者是不是另有隱疾了。」雲舒霍然起身,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說完便甩袖離去。

    魏雲洲心頭髮苦,感情她不惜自殘摔得頭破血流,也只爭取來了半月。半月之期一過,若公主執意要圓房,她該如何是好?

    雲舒前腳剛走,後腳聽說魏雲洲受傷匆匆趕來的陳氏和魏雲奇聽聞此事,也憂心忡忡。

    「這可如此是好?若公主硬要圓房,事情敗露,我們全家可都是要被砍頭的。」魏雲奇越想越不安,忍不住抱怨道,「要我說,早知如此,當初姐姐你就不該娶公主……」

    魏雲洲嗤笑一聲,冷著臉打斷他,「你懂什麼,若不是做了駙馬,我之前哪能這麼順利入戶部,隨太子到江州查案。如今父親的案子我已經查到了些眉目,只是時間過去已久,還需要點時間找出當年的證據。只要再等上些時日,我們就能還父親清白了。」

    「可這有什麼用?」魏雲奇面帶怨懟,明明他才是魏家唯一的男丁,可這唯一讀書的機會卻給了她不說。讓一個女子女扮男裝科舉入仕,本就是要殺頭的罪名。他承擔了這麼大的風險,若是日後富貴一生也就罷了,可偏偏她還膽大包天去做女駙馬。

    魏雲奇越想越氣,言語中也帶了出來,他憤憤道,

    「即便父親的冤屈洗刷了又如何,一旦公主發現你是女兒身,我們全家都得因欺君之罪上法場!」

    對上弟弟怨懟的雙眼,魏雲洲只覺心中無比委屈酸楚,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當我想嗎?若不是你無能,何至於要我以女兒身去冒這天下之大不韙。」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陳氏連忙出聲阻止,「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圓房之事。若是雲奇你能近得了公主的身,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我不敢。」魏雲奇想起那次的遭遇,只覺心口和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娘,公主如此敏銳,若是察覺到了什麼,會打死兒子的。」

    「公主清醒的時候可以察覺,可若是她醉了呢?」陳氏語出驚人。早在女兒去了江州時,陳氏便隱隱有此打算。想著能不能尋些佳釀,或是自己釀些果酒,等女兒回來勸公主將酒喝了。等公主醉後再讓兒子代替女兒與公主先把房圓了。

    等公主圓了房,女人嘛,即便是公主,只要失了身子,自然就會對男人死心塌地的了。畢竟公主已經嫁入了他們魏家,就是他們魏家人。魏家又只有雲奇一個男丁,讓他們做了真夫妻,總比女兒女扮男裝東窗事發,全家因欺君之罪被砍頭的強。

    「灌醉了公主?」魏雲奇心思浮動起來,明明他才是魏家唯一的男丁不是嗎,可偏偏母親只重視姐姐,姐姐又那麼好強,將他襯托的一無是處。如今姐姐成了狀元,娶了公主,還得了太子青眼,可他卻仍是一白身不說,還要承擔東窗事發被砍頭的危險。

    可若是他真的和公主做了夫妻,不僅能守住這麼秘密不說。而且,以公主的出生和宮中對公主的寵愛,公主誕下的血脈沒準還能成為有封地的郡王郡主。想到這,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貪婪,沖淡了那日被雲舒連踹三腳,還被趕去了馬廄的恐懼。

    「若此舉真的可行,我願一試。」

    魏雲洲亦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若不是公主太過敏銳,早在大婚那日,雲奇就和公主成了夫妻,也就不會鬧出這麼多麻煩來了。到時候她只要藉口想飲酒助興,想必公主也不會拒絕。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細節,力求萬無一失。可卻唯獨沒料到,雲舒壓根不會同意。

    當魏雲洲傷快好了,期期艾艾與雲舒提出尋些佳釀來,等圓房那日對飲,話還沒說完便被雲舒毫不客氣懟了回來。

    「飲酒?」雲舒心頭冷笑,「為何要飲酒,駙馬,你難道不知道本公主不勝酒力嗎?」又似笑非笑,目光定定地看著魏雲洲,詰問道,「還是說,駙馬又要藉口拖延推辭?」

    直把魏雲洲看得心虛不已,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得隨口找了個理由,匆匆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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