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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00 作者: 陳詞
若是再在京中待下去,只怕早晚會被逼著同房,那到時候她是女兒身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她看著眼前的丰神俊朗的太子,深知太子與公主感情甚篤,兄妹情深,若說不出個結果來,只怕他是不會同意她去的。半晌,她苦澀道,
「公主大義,想必公主也是願意微臣去的……」
太子挑眉,這是暗示自己,皇妹與他感情不像傳聞中那樣和睦?按理說,他是該不滿的,畢竟皇妹和他感情深厚,他也曾承諾過會照拂她一世,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可不知為何,他看著眼前貌若好女,白皙俊秀,雖看著柔弱,但背脊挺直宛若一桿修竹般男子,心裡卻生不出一絲惱意,反而點頭應下,
「那孤隨你一同回公主府,問問皇妹的意思吧。」
見著太子為了要帶魏雲洲到江州查案,竟親自上門,雲舒有些詫異。看來,太子對魏雲洲的好感,要比原身以為的時間要早得多。
答不答應去,自然是答應的,她一直忍著不掀桌子,可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嗎?
「正事要緊,既然皇兄覺得駙馬能幫上忙,那便帶去吧。駙馬正好隨皇兄一道好好歷練歷練。」
魏雲洲沒想到公主竟會答應,頓時喜出望外,太子也莫名有些高興,察覺到自己這莫名的情緒,太子不明所以。大抵是為了公務吧,畢竟魏雲洲在算學一道十分有天賦,此去江州查貪腐一案,需要大量盤帳,有魏雲洲在,他應該能省不少心了。
「那孤就接駙馬一用,皇妹放心,孤定會好好照顧駙馬,不讓他掉一根頭髮的。斷則半月,長則數月,孤定將駙馬完璧歸趙。」
雲舒巴不得他多關注魏雲洲,最好早點發現魏雲洲的身份,早點攪和在一起。等他們徹底攪和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她攤牌掀桌子的時候了。
見他大包大攬,她自然是沒有不應的,「皇兄客氣了,那便拜託皇兄了。」又轉頭含笑殷殷叮囑魏雲洲,「駙馬此行,要多保重,注意身體。」
看著公主言笑晏晏的模樣,魏雲洲不知為何,只覺心裡發慌,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可再看,公主眼神真摯,似乎是真的單純關心她,並沒有別的意思。
許是她太過緊張了罷,魏雲洲這樣安慰自己。
眨眼就到了出發的日子,魏雲洲早早收拾好了行李,隨太子一同出發去了江州。
魏雲洲走後,皇后得知此事便召了雲舒入宮。
「舒兒,你與駙馬正值新婚,他怎麼好撇下你去江州賑災?」皇后拉著雲舒的手,細細打量她的神情,最後關切道,「可是他給你委屈受了?」
雲舒心中一暖,有些事還沒發生不到告訴她的時候,也不想她擔心,忙道,
「沒有,兒臣過的很好。母后放心。」
她有點不信,「真的?」
雲舒神色篤定,「真的。」
皇后又仔細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紅潤,神情舒展平和,看著比在宮中時精神氣還要好些,這才放下心來。只以為女兒成了親,長大了心思開闊了,不再執迷於兒女情長了。
最後又拉著雲舒說了些私房話,關心了一番她的身體,這才放她離開。
魏雲洲不在眼前礙眼,魏雲奇和陳氏心虛也不敢多在她面前晃悠,除了偶爾入宮陪皇后說說話雲舒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悠閒。而江州那邊,太子與魏雲洲之間確實情愫暗生,平添曖昧。
不知為何,太子總覺得自己似乎對皇妹的駙馬有種別樣的關注。明明面前帳本卷宗堆積如山,可視線還是忍不住看向駙馬,駙馬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看來都格外吸引人。
書房內,太子正入神,便見駙馬抬眸,滿眼困惑得看向他,「殿下,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太子方才回神,暗自警醒自己莫要再如此唐突無禮,他摸了摸鼻子掩飾般道,「無事,只是想問問你這帳盤得如何,見你入神,便沒有打擾你。」
「回殿下,微臣已經有些眉目了。」魏雲洲手指微動,拿起帳冊走到太子案桌前,「這帳目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細糾起來,還是能看出破綻的。殿下你看這裡……」
太子眼睜睜看著駙馬拿著帳冊朝自己走來,因帳冊上的字跡小而潦草,為了方便看清,他湊得有些近,他甚至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味,後面駙馬說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直到駙馬見自己久久不回應,小聲提醒,「殿下?」他方才回過神來。
待駙馬走後,他開始心慌,駙馬雖唇紅齒白,貌若好女,但就是再好看,可駙馬也是男子。莫不是他還是個斷袖?他身為太子,若真的有斷袖之癖,只怕會為人所不恥,甚至還會被其他皇子們從皇位上拉下來。
思及此,太子心中一凜,暗自警醒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斷袖,都要和駙馬保持距離,不可再沉迷下去。
於是,魏雲洲便發現,太子不知為何突然就疏遠了自己。看著對自己避而不及的太子,魏雲洲心中悵然若失。
從京中一路到江州,再到盤帳的這段日子,許是因為公主的託付,太子幾乎與她形影不離,處處妥帖關照。
這種被人妥善照顧的感覺,她已經有近十年沒有感受到了。女扮男裝,扮做魏雲洲以後,她就被迫像一個真正的男子般扛起來整個魏家的責任。在旁的小姑娘在閨閣中繡花玩耍的時候,她像個鵪鶉般強忍著羞恥混在都是男子的寢室里,徹夜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