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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00 作者: 陳詞
雲舒這邊舒舒服服補著覺,另一邊,張氏在李婆子的伺候下,慢吞吞洗漱穿戴好,等著兒媳婦來給自己請安,再伺候自己吃飯。沒想到,一向被她拿捏在手心搓圓搓扁的麵團子,今天竟然沒有乖乖在門口等著自己。
張氏冷著臉坐在椅子上,坐得屁股都麻了,還沒等到人,臉頓時黑了,
「夫人那是怎麼回事,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過來請安?」
張氏手重重在扶手上一拍,怒氣沖沖吩咐李婆子,
「你去夫人那看看,問問她到底在做什麼?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
「是,老夫人。」
李婆子是張氏的心腹,這些年張氏是怎麼磋磨夫人,她都看在眼裡,心裡對夫人這個軟包子很是看不上。為了巴結討好老夫人,這些年沒少幫著老夫人衝鋒陷陣。
因為對於張氏叫她去找夫人的麻煩,不僅不緊張,還分外得意激動。她板著臉走進雲舒院子,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這天都大亮了,你怎麼還沒去給老夫人請安?夫人可是餓著肚子等你半天了,還叫我問問你,你是不是沒把老夫人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李婆子一邊要闖門,一邊嘴上得意洋洋地借張氏的口訓著雲舒。剛去廚房安排早膳的宋媽媽一聽,頓時急了,這不是給自家小姐扣大帽子說小姐不孝嗎?而且這般大聲嚷嚷,把小姐吵醒了怎麼辦?
宋媽媽一個閃身,趕緊攔在李婆子面前,皺著眉頭不滿道,
」李婆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家小姐對老夫人可是最孝順不過的。前幾日小姐病了一場,身體還沒恢復好,今天早上醒來不大舒服正在休息。李婆子,這是小姐的臥房,你一個下人怎麼還敢闖,快請回吧。」
李婆子作為張氏的心腹,來雲舒院子裡的時候,哪次不是被捧得高高的,只盼著她在老夫人面前為夫人說些好話,不敢得罪她。如今吃了閉門羹,頓時惱火起來,
「休息?我看是故意不想去吧。以往夫人病著都還能給老夫人請安,伺候老夫人,怎麼這病好了,反而還不舒服不能去了呢?」
「宋媽媽,還不快讓開,我倒要替老夫人瞧瞧,夫人到底是哪不舒服!」
李婆子來林家前的是做慣了活的粗使婆子,這幾年雖然抱著老夫人的大腿養尊處優,但到底還是一身蠻力,見宋媽媽擋在面前,當下便蠻橫地推桑宋媽媽要給雲舒一個下馬威。
「李婆子,你敢!快來人攔住她!」宋媽媽被推得氣不打一處來,兩人爭執間,砰——臥房的門開了,雲舒俏臉含霜,一雙妙目飽含怒氣,直直地看向李婆子,
「這是在鬧什麼?李婆子,你好大的威風,連家裡主子的房間都敢闖。我也有一樣的話要問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少夫人放在眼裡?」
李婆子沒想到平日裡脾氣軟得像麵團似的夫人會突然出來,還對自己發那麼大火。猛得被雲舒這麼一番呵斥,心裡確實有些心虛害怕。
可見雲舒中氣十足根本不像病了,想著自己到時候自己告訴老夫人,老夫人必然會給自己撐腰,狠狠責罰她,心裡便不再害怕,反而挺直了腰杆陰陽怪氣道,
「呦,夫人這不是好好的嗎?可見,夫人你這是在裝病,故意不去伺候婆母。如今時間也不早了,老夫人還餓著肚子等夫人你過去伺候呢。夫人,你還是快跟老奴走吧。」
李婆子雖然嘴上叫著夫人,可眼裡對雲舒卻沒半點尊敬。雲舒頓時被氣笑了,原身過去的日子過得未免也太過憋屈了。
要知道,在原身嫁入林家之前,林家別說養丫鬟婆子,就連吃穿用度都緊巴巴的精打細算。林家所有的下人,都是原身花錢從人牙子那買回來的,每個月的月錢,也都是從原身的嫁妝里出的。
「老奴?李婆子,你還記得你是奴婢,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你端著我的碗吃著我給的飯,還敢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李婆子,你欺人太甚!宋媽媽,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的賣身契拿過來,立即發賣出去!」
「是,小姐!」宋媽媽早就看李婆子不順眼,以前自家小姐性子軟和她只得忍著,如今小姐想開了硬氣起來要收拾李婆子,宋媽媽恨不得放串鞭炮慶祝,當下利索地從箱子底翻出一踏賣身契,遞給雲舒,
「小姐,李婆子一家都是我們買進來的,除了李婆子的賣身契,她男人和兒子的賣身契也在這裡。」
這話一出,原本還不以為意的李婆子臉色一白,嚇得癱坐在地上。這些年仗著張氏作威作福飄了的腦袋瓜,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被夫人買回來的事實。
林家人口簡單活計輕鬆,月錢給的也多,自己又是跟在老夫人身邊,日子比在別人家不知道輕鬆多少。若是被發賣出去,也不知道會流落到哪裡。而且要是被自己男人和兒子知道是自己連累的他們,他們一定會打死自己的。
想到這些悲慘的後果,李婆子頓時害怕起來,
「夫人,是我豬油蒙了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一馬吧。我這把年紀了,若是全家被發賣出去,可沒活路了啊,夫人,您最是和氣純善不過的人了,您饒了我吧。」
李婆子哭天抹地,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好像雲舒要把她發賣出去是多麼無情的一件事情一樣。
若是天真的小姑娘在這裡,可能還會有些心軟,但對於有著原身記憶的雲舒來說,李婆子被發賣不過是罪有應得。在原身記憶里,李婆子作為張氏的心腹,從沒把她放在眼裡過。而且因為知道原身生不出孩子是林澤文的原因,所以張氏雖然磋磨原身,卻不會想著要逼她喝生子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