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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3:48 作者: 寂月皎皎
蕭尋猜著她是不是在小白猿還是在別的什麼上練手練得多了,才能如此嫻熟。
可當她手中的簪子跌落,一臉灰白地萎頓於地時,蕭尋又開始疑心剛才是不是他花了眼。
「小白狐!小白狐!」
他衝過去,急急將她扶起,問道:「你怎樣了?」
歡顏滿頭都是汗水,但眸中已有顯而易見的清明之色。她慢慢將裘衣掩住自己身體,抿緊唇定定看他片刻,低聲道:「蕭尋,不許碰我!」
蕭尋點頭道:「嗯,我不碰你,我帶你走!」
他這樣說著,握住她的手便要拉她離開,卻覺她掌心的溫熱傳來,貼在自己的掌心,立時溫度飈升,下。腹火焰般的熱力閃電般直衝心頭,強自壓抑的欲。望如毒蛇般疾速竄出,野糙藤蘿般肆虐蔓延開來。
他低吟一聲,握著歡顏的手已是一緊。
歡顏神智已漸漸清醒,身體卻似比原先更要虛乏,只給他輕輕一帶,腳下便已站不住,直向前方傾下。
蕭尋下意識地伸臂一攬,恰是溫香軟玉抱滿懷。
輕愁含顰,玉肌柔膩,柳沾花潤。
如此曼妙的可人兒,在懷中掙扎蹭動時,連單薄的衣料都似著了火。
本已岩漿涌動,怎經得起肌。膚相觸間的烈烈如焚?
再堅硬的岩石也抵不過這等熱烈的無聲炙烤,悄然龜裂開來,縱容著澎湃已久的烈焰洶湧噴出,失控地直衝青天。
蕭尋啞聲喚了一個音節,卻連自己都沒聽清自己說的是什麼。
他大力地喘息,卻只把空氣里瀰漫的怪異香味吸入更多,眼前更是只剩了這個誘人的獵物,----如同可以舒解他饑渴的甘霖。
他的左手猛地攫住她的後腦勺,將她身體向前用力攬過,便俯首大力親過她的唇,右手已一把扯去她披在身上的裘衣,撕開她胸前本就零落的前襟,貪婪地探了進去。
歡顏驚恐之極,掙扎著喚道:「蕭尋……」
混合著陌生氣息的男子唇舌卻輕易地吮去她下面的話語,炙。熱有力的手掌近乎蹂躪地揉搓於她的肌。膚,毫不顧惜她的疼痛和驚恐。而他指掌所過之處,被她用針灸法強行壓下去的火焰再度簇簇燃起,伴著從未經歷過的愉。悅和顫。栗……
而她的體力正一點點失去,她的掙扎正一點點減弱,連她的意識都在一點點模糊。
一陣陣的暈眩中,她覺出她已被放倒在地上,男子健碩的身體覆住她。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卻還在躁動著,試圖讓他們的軀體更加親密,最好永遠融作一體,再不分開。
歡顏落下淚來,艱難地喘息著,含混地嗚咽道:「蕭……蕭尋,我恨你……」
蕭尋抬起臉,俊秀的面容被洶湧的欲。望掩沒了往日的瀟灑閒逸,看著居然有幾分猙獰。
「你說什麼……」
他仿佛無意識地這麼說了一句,動作卻越發激烈。
他的手探往她腰腹以下,掌間的繭意重重地磨擦在她柔嫩的肌。膚上。
歡顏眼前陣陣地昏黑,沙啞地哭出聲來:「我恨你……還不如當初便死了!死了乾淨……」
她劇烈地喘息,依然給他壓得透不過氣來,只覺他的面容已在眼前逐漸昏暗下去,仿佛離她越來越遠。
她依稀看到他的眼睛裡流露出痛苦,嘴唇開闔著,卻再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意識完全混沌前,她的最後一絲清明,似乎從他的唇形辨出了他的話語。
他只是在喃喃地喚道:「小白狐,小白狐……」
小白狐救過他,他也想救一次小白狐。
可小白狐被他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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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怨慕,西池夜夜風兼露(三)
更新時間:2012-5-23 1:04:46 本章字數:2991
歡顏漸漸恢復神智時,只覺周圍喧鬧得厲害。。
有阿黃汪汪而吠,有小白哀哀而鳴,有瓊響幽幽而訴,又有來往人群腳步雜沓,有譁然驚叫,有竊竊私語,如蚊蠅般盤旋於耳邊,揮之不去。
心頭由恍惚漸漸轉作清明時,她聽到的是少年憤怒的控訴和冷笑。
「現在?現在叫我怎麼娶她?那麼多人瞧見了……好歹得等隔上一年半載,等那起嚼舌根的閒人忘了這些事才能娶吧?二哥,你想讓我成為天下的笑柄,還是想讓她被人指著脊梁骨?」
是許知捷嗎?
聽著還是這樣年少衝動,意氣用事。
有一聲兩聲琴弦被挑動的嗡嗡聲中,許知言低緩地說道:「若她再不嫁人,才會真的給人指著脊樑嘲笑。此事錯不在她。」
「錯不在她?那二哥你說說,她瞞著你,瞞著我,無緣無故地跑那荒山野嶺做什麼?二哥,你說她到底有沒有把咱們當自己人?」
「誰沒有些不想和他人提及的心事?比如你,比如我。欞」
「我?我有什麼不能和人說的心事?」
「你喜歡歡顏,但你一怕母后阻攔,二怕失父皇歡心,三怕人言可畏,加上歡顏受辱,你終究是嫌棄了她,對不對?」
「嫌棄……」許知捷鼻子裡笑了聲,到底有些中氣不足,只道,「我不嫌棄她。可我只怕逃不了要娶那個霍安安為正室王妃了。歡顏無依無靠的,恐怕日後會吃苦。」
「歡顏有你,有我,怎能算無依無靠?」許知言依然在有一聲沒一聲地拂著弦,淡淡地說道,「提到霍安安,你不久便會娶她。一年半載後,霍安安已是英王妃,她又怎容你再娶側妃?倒是成親之前,她一個女兒家,再怎麼膽大潑辣,也不好插手去管未婚夫的床第之事。」
那廂許知捷停了好久,忽含憤冷笑道:「若不是因為她,我又怎會給逼著娶那個潑婦!」
捷健如飛的腳步聲後,門扇被「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屋中一時靜寂。
輕帷後,那個孤孤單單坐在琴案邊的男子,睜那雙好看卻散漫無神的眼神,默然對著許知捷離開的方向,手指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撥著弦。
零亂的音調,越來越沉。
忽而,重重的「錚」的一聲,弦又斷了。
好像越是古老珍貴的琴,彈奏越要小心。有了年代的琴弦奏出的樂聲雖圓潤,卻已不復原來的牢韌。稍不注意,便斷了。
他這是第幾回被斷弦割破了手指?
他覺出有熱流在掌間滑過,用左手輕輕去按壓,卻連準確的傷口處都把握不了。
此時卻無人失聲驚呼,緊張地抓過他的手,用帶著她體溫的絲帕為他纏裹傷處。
好在,並不疼。
當一個人心在疼時,身體上的傷痛似乎可以被輕易忽略。
他慢慢站起身,摸索著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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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已淚流滿面。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許知言的臥房。
不是他平常設在萬卷樓的臥房,而是當今五皇子錦王殿下十二歲時便住著的寶華樓。其敞朗華麗,僅次於當時他太子父親所住的安華堂。
許知言成年後住在萬卷樓的時候多,但這裡依然收拾得精緻典雅。
一床一榻,一桌一椅,看著簡潔大方,細細品味都各有格調,無聲地彰顯著某種不張揚的奢華。
這樣潔淨華貴的地方,越發對比出歡顏一身狼藉,甚至骯髒。
她已換了乾淨的衣衫,臥在柔軟的錦衾中,嗅著沁人心脾的伽南薰香,卻無法忘懷囚室里先後被兩個男人按於地上的狼狽。
她的手足依然酸軟無力,肩頸間有若干可疑的青紫印記;想來衣衫掩住的地方,有著更多可以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的傷痕。
她不曉得自己怎麼從那間宅院回到了錦王府。但錦王府里的人,包括許知言、許知捷,分明都已知曉了囚室中的事,甚至是她暈過去後的事。
也許後來發生的事比她想像得更不堪,許知捷才會如此憤怒,許知言才會如此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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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已拂開輕帷走了進來,蹙緊的眉卻舒展開來,一如往日的平和寧靜。
他輕輕喚道:「歡顏!」
歡顏咬著唇沒有回答,更沒動彈。
他看不到她。
讓他認為她昏睡著,什麼也沒聽到也許更好。
「歡顏。」
許知言又喚了一聲,沒有聽到回答,眉頭便重新皺起,緩緩坐到床沿,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怔怔地對著前方出神。
他的面龐雪白,被透過薄帷拂來的陰影映得有些恍惚,仿佛夏日臨湖觀荷,他目不能視,只能那樣靜默地獨立於柳蔭之下,輕嗅荷葉清香,----湖光水色倒映著他的臉龐,那般的飄忽而憂傷。
歡顏每次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時,總是下意識地避得遠遠的。
這樣高貴而驕傲的男子,絕不願意旁人看到他內心的脆弱和彷徨。
可悄然離去後,她總有許久的心神不寧。
即便正與許知瀾相依相偎,好像也會為著這離群索居的男子隱隱心痛。
可她現在避都無從避。
她甚至不敢抬手去拭一拭眼角的淚水,生怕些微的動靜便驚動他,讓他發現她已經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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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怨慕,西池夜夜風兼露(四)【第二更】
更新時間:2012-5-23 1:04:46 本章字數:3176
其實她寧願不曾醒來,寧願什麼也不曾聽到,寧願什麼也不用面對……
至少不會這般,連喉嗓間的哽咽都忍得難受,呼吸裡帶著低微的顫音……
許知言恍如一無所覺,靜默了半晌,伸出手來摸索著撫到她的額際,摩挲著她的黑髮,然後下移,在她潮濕的面龐上頓住。
「醒了?」他微有歡喜,隨即沉了下去,「醒了多久了?」
「剛……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