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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沒生育能力,還在外面找情人,真有點奇怪啊。」
「沒生育能力又不是性無能,有什麼好奇怪的?」徐愛國冷不丁爆出句,隨即掏出支煙自顧自點上。
邱慶國被搞得很尷尬,下意識拿起案卷沒再發問。
現在是讓「死對頭」下不了台的場合嗎,馮錦輝忍不住踢了老夥計一腳,故作若無其事地說:「小顧,繼續。」
「是!」
領導們的恩恩怨怨顧長浩哪裡知道,急忙道:「在財產分割這一問題上,孟宇輝無疑吃了虧,因為當時的陳紅是全職太太,並沒有經商,沒任何收入,娘家陪嫁也不多。並且在鬧離婚期間,還被陳紅的父親和哥哥毆打過。從這個角度看,他有作案動機。但是,他沒有作案時間。離婚之後他過得並不好,身無分文,之前的那個情人不再跟他了,於是在朋友幫助下去西山省做電器生意,開了一個店,春節都沒回來,案發前後他一直在店裡。」
時間過去那麼久,這樣的案件只能用排除法。
韓博緊盯著液晶顯示屏點點頭,坐在角落裡的分局刑警大隊民警很默契地將被害人前夫的照片移出曾經的嫌疑人名單。
顧長浩名單上這些人的情況了如指掌,根本不用看材料,就這麼一個一個介紹,一個一個排除。
不知不覺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隨著他的介紹最後一個嫌疑人的照片被撤下,顯示屏上空空如也,一片藍色。
「馮大,該你了。」韓博示意顧長浩回到位置上,目光轉向馮錦輝。
「韓局,小顧匯報的很全面,我沒什麼要補充的,這個案子確實比較棘手,想通過現在掌握的被害人社會關係來鎖定嫌疑人這條路顯然走不通。我認為我們應該換個思路,再想想有沒有其它可能性?」
「其它可能性,能不能說具體點。」
「被害人有沒有可能無意中得罪過什麼人,就像與王學東因為瑣事發生爭執一樣,或許她自己都不是很在意,我們更不可能知道。」
「馮大,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沉默了一個多小時的邱慶國再次抬起頭,緊皺著眉頭分析道:「從案卷和顧長浩同志剛才的匯報上可以看出,案發後專案組做了大量工作,而且被害人的社會關係並不是很複雜,走訪詢問過那麼多人,存在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新強同志。」
「報告韓局,我也認為不太可能,畢竟像王學東那樣因為瑣事懷恨在心要實施保護的人實屬罕見,而且王學東不僅沒殺人也沒想過甚至不敢殺人,只是打算砸被害人的車。」儘管是就事論事,丁新強還是不無歉意的看了看馮錦輝。
開的就是諸葛亮會議,兼聽則明,韓博又轉過身:「彩燕,如果沒記錯案發之後你好像去過現場,說說你的看法。」
「報告韓局,我……我確實去過現場,對案情也比較了解,但我真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是覺得兇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殘忍,連捅近20刀,其中兩處為貫穿傷,殺一個人需要捅那麼多刀嗎?」
「很瘋狂?」
「對,給人的感覺很瘋狂。」
「韓局,我們排查過轄區內的精神病患者,沒發現可疑,被害人也不太可能給一個瘋子開門。」朱明東放下紙筆,接著道:「並且現場勘查只發現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換句話說,兇手具有一定反偵查意識,極可能戴著手套作案的,瘋子怎麼會想到這些。」
現場勘查只發現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朱明東這番話給韓博提了個醒,突然抓起滑鼠,調看起筆記本電腦里的案卷材料,先看現場勘查照片,再看蔣新倫的手機通話記錄……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領導想到什麼。
「長浩同志,過來一下。」
「是!」
「這個號碼是誰的?」韓博抬頭問。
顧長浩想了想,直起身道:「這個手機號有點印象,如果沒記錯應該是被害人父親陳慶余的。」
韓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道理,抬頭看看眾人,冷冷地說:「同志們,現場勘查不是只提取到王學東的指紋、足跡和DNA,也有其他人的,只是認為其不可能是兇手給直接排除了。」
顧長浩大吃一驚,一臉不可思議。
馮錦輝一愣,顧不上再磕菸灰陷入沉思。
朱明東猛然反應過來,頓時驚呼道:「陳慶余,技術民警在現場提取到十幾枚陳慶余的指紋,但他是被害人的父親,他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女兒!」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殺害妻兒的人倫慘劇現實中不止一次發生過。」
韓博放下滑鼠,面無表情地說:「蔣新倫的手機通話記錄顯示,案發前,陳慶余極少聯繫蔣新倫;案發之後,陳慶餘一反常態地頻頻給蔣新倫打電話。換言之,蔣不斷以被害人親屬身份來追問案件偵查進展,極可能是被陳推在前面的。」
「被害人不會輕易給別人開門,但不可能不給自己的父親開門,或者他根本不用叫門,本來就有鑰匙。」
馮錦輝眼前一亮,禁不住起身道:「我和老徐在村里轉悠了幾天,聽說過不少關於陳慶余的事,他酗酒濫賭,以前經常去澳門,據說把征地款都輸光了。因為欠下一屁股外債,被債主找上門,他兒子被搞得焦頭爛額,差點要跟他斷絕關係。兒子兒媳婦不搭理他,所以打女兒女婿的主意,不止一次管女兒女婿要過錢,村里人都說孟宇輝與陳紅離婚,跟他這個老丈人有很大關係。在處理陳紅的遺產這一問題上,他也是只進不出,他只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