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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想搞清其行蹤很難,李主任同樣是預備役警察,乾脆找一個黑人保安去克里蘭夫警察局附近蹲守,等印度人薩姆露面。
兩個混蛋長期勾結,專門敲詐勒索華人。
找到薩姆就能找到陳偉,機靈的黑人保安就這麼跟著薩姆一直跟到亞力山大貧民區,在今天搗毀的賊窩附近又監視了兩天,今天一早終於貓到同薩姆一起去賊窩的陳偉,同時意外發現一個中國姑娘在賊窩附近的學校當志願者。
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當志願者的中國姑娘能有誰,韓博很直接地想到經常去使館參加活動的留學生代表,打電話一問,果然是她。
怎麼找著陳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博回頭看看越來越遠的亞力山大街口,下意識問:「李主任,你認為陳偉會沒事?」
來南非這麼多年,李主任對陳偉這個人多少知道一些,對南非執法部門的現狀更了解,解釋道:「陳偉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但販毒他應該不會,既沒毒品來源,也沒有銷售渠道,反正這些年我沒聽說過他販毒,出現在那裡可能只是巧合,莫三比克黑幫的事跟他關係應該不大。」
不管在南非的華人是通過合法方式還是偷渡來南非的,全是為賺點錢,可能有人涉黃,也可能有人涉賭,但販毒吸毒的極少。
生怕韓博二人不相信,李主任又補充道:「別說預備役警察,就算現役警員也不敢輕易去黑人區,沒印巴人帶他是不敢進去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那混蛋在約翰內斯堡混得如魚得水,認識許多腐敗警察和黑幫分子,但不意味著所有腐敗警察和黑幫分子都認識他,在不認識的那些人眼裡他就是一個中國人,一個只要搶就會有收穫的「肥羊」。
那混蛋民憤太大,收編是下策,是沒辦法的辦法。
今天瞎貓撞是死耗子,來了個人贓俱獲,本以為能以此剷除掉這顆擾亂華人社區治安、迫害華人同胞的毒瘤,看樣子希望不大。
韓博失望,李主任同樣失望,輕嘆道:「涉毒的可能性不大,涉嫌其它犯罪又沒足夠證據,就算有一樣不太可能把他繩之以法。」
「有人保他?」曲盛脫口而出道。
「過去兩年,有一千多個警察被判犯有各類刑事罪行,包括謀殺、搶劫、強姦、侵害、販毒、腐敗、協助犯罪分子越獄,涉及三千多個案件。好的已經審結,但是那些警察仍然在工作,甚至包括幾十個高級警官。」
李主任抬頭看看後視鏡,苦笑道:「曲警官,說出來您可能不敢相信,一個叫沙巴拉拉的,96年因為武裝搶劫和非法持有武器被判有罪,但是隨後提出上訴,上訴期間被保釋出獄。98年,他放棄上訴,按說應該入獄,但是他的逮捕證卻不知道被誰取消了,就這麼成了自由人。光這樣就算了,他後來居加入警隊,還進了負責重案調查的犯罪情報部門,甚至因為出色表現頻繁升職,成為重點培養對象。他自己則繼續犯罪,在一次搶劫運鈔車的現場被抓,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警界的『希望之星』早有犯罪紀錄。」
「後來呢?」這也太離譜了,曲盛將信將疑。
「目前發現他涉及至少七起運鈔車搶劫案件,總價值超過三千萬蘭特。」
在南非,厄恩斯特真算得上清廉的高級警官。
曲盛覺得不可思議,韓博則見怪不怪,摸摸下巴,聊起一個剛發生的案例:「三個月前,一幫歹徒在約堡機場附近搶劫了價值一億蘭特的現金。案子很快破獲,贓款也都追回了,臨時保存在地方警察局。結果保存期間錢沒了,沒人能說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這批現金的主人正在起訴該警局,要求賠償全款之外還要4千萬蘭特的利息和法律費用。這個案子現在審判的並不順利,好幾個關鍵證人被殺,而被指控的警察也仍然在正常上班。」
「這算什麼事啊,依我看約堡不光是犯罪之都,也是腐敗之都!」
「腐不腐敗是他們的事,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的事,既然很難把那個混蛋送進監獄,就按原計劃處理。我跟厄恩斯特打過招呼,不管到底有沒有參與販毒,先關上他一個月。」
「他會找律師的,甚至可能有腐敗警察去撈他。」
「厄恩斯特說了,誰去都沒用。」
正常情況只要罪行不是特別嚴重的犯罪嫌疑人都有機會保釋,按照南非法律也不能隨便羈押一個人,但這隻針對南非人。
南非警察尤其一些腐敗警察,對待華人沒那麼多顧忌。
看見華人就等於看見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攔下來,甚至直言不諱地說要錢買可樂,你敢不給就變著法把你關進去。
用這種方式收拾一個害群之馬,韓博想想就不是滋味,去機場的一路上一直悶悶不樂,一直沉默不語。
什麼事都趕到一塊去了,早上嚇唬一個混蛋,中午幫南非同行搗毀一個賊窩,順便收拾另一個混蛋,現在又要來接一個既幹過壞事也幹過好事且很可能活不過半年的混蛋。
不光韓博來了,李曉蕾也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來了。
考慮到這是私事,先順路把曲盛送到警民合作中心,請幫著聯繫好一家私立醫院的李主任一起來機場等候。
郝英良打算在華人最多,醫療機構也是最多的約堡治療。
杜茜打國際長途托李曉蕾幫忙,李曉蕾同樣是初來乍到,且一直呆在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對約翰內斯堡並不熟悉,只能委託別人幫忙,一見面就好奇地問:「李大哥,您聯繫的那家醫院是怎麼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