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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他匯報的情況太驚人,韓博一下子竟愣住了。
友誼橋面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橋下面是深深的峽谷,落差很大,水流湍急,聲震峽谷,回聲震耳。應成文近在咫尺,卻沒聽清通話內容,但從他的臉色上發現不對勁,禁不住問:「韓局,有情況?」
「郝英良剛給特情打過電話,說正在去新傘的路上,大概中午到,打算從新傘偷渡出境。」
郝英良要出逃的情報就是特情提供的,過去幾天所發生的一切證實了該情報的真實性,應成文大吃一驚:「這邊好歹有條河,想偷渡過去沒那麼容易。那邊地形複雜,邊境幾乎不設防,要是不找特情,自己找個蛇頭送,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從那邊走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又是虛晃一槍。」
「他用固定電話聯繫特情,還是用手機聯繫特情的?」
「手機,南雲的手機號。」
韓博想了想,點開楊勇剛發來的簡訊,接過應成文的手機,立即聯繫省廳刑偵總隊,請杜志綱總隊長儘快與南雲同行協調,對楊勇提供的手機號碼上技術手段。
在橋上等了大約40分鐘,杜總隊有了回復,結果令人大吃一驚,那部手機居然真在「移動」,在崎嶇的山路上往新傘方向移動!
搞錯了,看來這次真是誤判。
應成文心急如焚,接過手機說:「韓局,我們回去肯定趕不上,現在只能請當地公安局尤其邊防部隊協助。」
他怎麼會往南走,他怎麼可能往南走?
韓博越想越不勁兒,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正打算請杜總隊再幫一個忙,姜學仁突然打來電話。
「韓局,這邊出現一個新情況,昨晚搬到帝豪的杜茜失蹤了。」
「失蹤了,沒安排人盯著?」
「安排了,她可能知道有人監視,一大早就去萍北批發市場,在市場裡轉來轉去,早上進貨的人那麼多,一會兒就跟丟了。一接到報告我就安排人去她在帝豪的房間,結果發現證件和貴重物品全不在,她絕對是有意的。」
「手機呢?」
「關機了,關機之前的通話記錄全有,沒發現可疑,說明有人暗中聯繫過她。」
要麼沒動靜,一有動靜就讓你摸不著頭腦。
韓博遙望著幾個迎面而來的尼泊爾邊民,沉吟道:「余琳落網前幫他們訂的機票好像就是今天的,特情那邊剛有消息,杜茜緊接著突然失蹤,有點像通過特情掩護他們乘飛機出逃的意思。」
「有這個可能,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以前出國留學要先去派出所註銷戶口,等留學回來在辦理戶口,想同時持兩個國家的護照,擁有兩個國籍比較困難。現在出國那麼容易,郝英良既有錢在香港又有人,而且不止一次出過國,買個其它國家的護照不難,或許護照上連入境章都有。」
「名字可以改,相貌沒法改,短短几天時間,他整容也來不及。」
韓博摸摸下巴,接著道:「而且杜茜沒必要搞這麼神秘,郝英良乾的那些事她沒參與過,有護照有法國領事館的簽證,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什麼時候出去跟郝英良團聚就什麼時候出去,搞得神神秘秘解釋不通。」
「可能她想兩個人一起走,或者她想幫郝在過邊檢時打掩護。」姜學仁分析道。
不可能,兩個人一起走目標只會更大!
不過姜學仁話中的一個關鍵詞倒是提醒了韓博,打掩護,韓博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道:「姜局,你說得對,杜茜是在給他打掩護。如果沒猜錯,打掩護的不只是杜茜,還有在新傘等他的特情。」
「什麼意思?」
「他應該在我附近,應該離我不遠,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得就他這種人,一個煙霧彈接著一個煙霧彈,接二連三故布疑陣,總想著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也不想想越是這樣,留下的破綻只會越多。」
「給特情打的那個電話怎麼解釋?」
「可以事先錄音,可以辦一個呼叫轉移,我敢打賭,絕對是障眼法。」
「好吧,你們繼續蹲守,我跟老江再研究研究。」
……
說話間,從橋上過境的車輛和人越來越多。
一輛輛懸掛中國牌照或尼泊爾牌照的箱式大貨車,排成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龍,靠護欄的橋面上擠滿人,其中有五六個身穿騎行衣的歐美人,他們的山地車和行李全在尼泊爾背工的肩上,請背工幫他們背到對岸去。
中方這一邊的山坡上,幾十個尼泊爾女人正往坡下走。她們年齡不等,有的已經很老了,有的十分年輕。年輕的尼泊爾女人都很漂亮,眼睛大而圓,面龐圓圓的,豐滿圓潤和印度女人別無二致。
她們額頭上面都頂著一條寬寬的帶子,袋子下面墜著貨物,有的貨物體積很大,有的比較小但是分量很重,走到很吃力。一個塊頭很大的尼泊爾男人在坡底給她們發卡片,估計是計發工錢的憑證。
出關要檢查,出境同樣要檢查。
隨行民警換上臨時借來的武警制服,繫著武裝帶同邊防武警戰士一起檢查等待出境的車輛。
他絕對在附近,搞那麼大動靜肯定是想轉移公安機關注意力。
韓博和應成文低語了幾句,混進排隊的人群,不動聲色留意每一個可疑目標。
大貨車一輛接著一輛緩緩駛過橋面上的中線進入尼泊爾境內,尼泊爾邊民、尼泊爾商人和持護照或辦理過一日游手續的中國公民也一個接著一個走向對岸,一個半小時過去了,眼看就到飯點,目標卻遲遲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