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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宋局,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分析分析這四起案件的規律。至於王雲海,應支隊已經安排民警去了,不管他有沒有嫌疑,是不是他幹的,他都跑不掉,傳不傳訊不急於一時。」
「韓處,文韜同志,不怕你們笑話,搞出這麼大疏忽,我們現在真亂了陣腳,比什麼時候都需要你們的寶貴意見,我們虛心接受,我們洗耳恭聽。」
「寶貴意見談不上,只是一點想法。」
韓博起身走到白黑板前,拿起水筆指指幾個嫌疑人的照片,抽絲剝繭地分析道:「各位,四起命案有哪些共同點,我就不再強調了。我們可以大膽假設這四起命案是同一個人或同一伙人所為,那麼,他或者他們,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報復社會,報複流浪漢?」萍西分局刑警大隊長楊勇忍不住插了句。
「這是一種可能,要是兇手受過某種刺激,對流浪漢深惡痛絕,想殺之而後快,那就太可怕了。因為對他而言,殺戮或許才剛剛開始,他會選擇下一個目標,甚至已經選定了,正在為下手做準備,比如殺完人之後該嫁禍給誰。」
已經發生四起,不能再發生第五起。
宋副局長和應成文對視一眼,冷冷地說:「真相沒搞清楚之前各種可能性都存在,我向孟書記匯報,請孟書記與相關部門協調,收容全市的流浪人員,防患於未然。」
這不是個好主意!
苗文韜乾咳一聲,提醒道:「宋局,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兇手存在,那麼他對流浪人員肯定比我們對流浪人員熟悉,他會有意無意,甚至會習慣性的留意這些。如果我們看見流浪漢就收容,他肯定會有所察覺。」
「可能打草驚蛇?」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兇手,不是可能會打草驚蛇,而是絕對會打草驚蛇。」
新陽老刑警的話有一定道理,宋副局長又不想再冒險,不禁問道:「韓處,你怎麼看?」
「春節麼,既要關注弱勢群體,更要關愛邊緣人群,我覺得可以由民政部門出面不動聲色收容一部分,外面留幾個年齡、身材、境況與另外四名死者差不多的,組織力量盯死盯住,看能不能來個守株待兔。」
「這個辦法好,成文同志,我給孟書記打電話,放長線釣大魚的工作你組織實施。」
「好的,這項工作可以交給老陳。」
二人說在嘴上就拿在行動上,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韓博和苗文韜開了個頭,眾人的思路自然而然被帶到縱觀全局上,領導剛打完電話,刑偵副支隊長馬學付抬頭道:「從案發現場位置,有可能被栽贓嫁禍的人落網的位置,以及栽贓嫁禍的手法上看,兇手應該是本地人,這四起案件應該是本地人所為。」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韓博微微點點頭,把椅子轉過來,背對著眾人坐下,目光再次投向白黑板。
城東分局刑警副大隊長湯宏舉補充道:「流浪漢窮得叮噹響,對流浪漢痛下殺手,除了泄憤我想像不出其它可能。連殺幾個,他要跟流浪漢要多大仇,我認為可以順這條線查查。」
「這條線很重要,宏舉同志,你提出來的,你負責。」
「是!」
「宋局,韓處,兇手針對的也可能不是流浪漢,而是這幾個人。」
楊勇起身走到白黑板前,指著三個已落網的嫌疑人和「王雲海」這個名字說,「兇手針對的完全可能是他們,如果直接下手,我們公安機關會一查到底。殘殺一個無足輕重的流浪漢,嫁禍給真正要對付的人,讓我們出手,進而達到他借刀殺人的目的。」
現在不怕線索多,就怕沒線索。
宋局拍拍桌子,說道:「如果是借刀殺人,那這一系列命案不難查明真相,畢竟殺人要有動機。組織力量查這四個人的社會關係,看他們有沒有在哪個方面或與哪個人存在交集。」
「這個可能性不大。」
韓博回頭看一眼,指著最後一被害人的照片和王雲海的名字說:「如果最後一起命案真正想對付的是王雲海,那兇手不可能到現在沒任何動靜。沒達到目的,半路殺出個『武瘋子』,把他的計劃攪黃了,換作是我,我會匿名舉報或寫匿名信,直到指引公安抓獲王雲海為止。」
薑還是老的辣,「新陽神探」名不虛傳。
苗文韜結果話茬,分析道:「栽贓嫁禍,他要的可能只是轉移我們偵查員視線,不在乎被嫁禍的人有沒有落網,只要有替死鬼就行,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替死鬼,只是轉移視線,誤導我們的偵查方向。」
「作案動機呢,流浪漢一無所有,瘋狂獵殺流浪漢難道真是為了泄憤?」從警二十多年,應成文同樣破案無數,只見過瘋子殺人,沒遇到過這種離奇的案件,不相信真有影視劇里那樣的變態殺人狂。
動機是什麼,韓博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靠推理破不了案,現在也沒時間去推理,韓博把椅子挪回原來位置,雙肘撐在會議室上,雙手托著下巴說:「如果這四起命案確實為同一個人所為,那麼他不僅很可能是本地人,而且對包括王雲海在內的四名嫌疑人應該有一定了解。只要我們的基礎工作夠細緻,早晚能把他交叉比對出來。」
作案越多,留下的破綻就會越多。
應成文很認同韓博的觀點,轉身道:「這個摸排範圍雖然不小,但也算不上大,宋局、韓處,我回市局連夜組織各分局摸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