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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能過五關斬六將進入禁毒支隊,能坐在這裡參加會議的民警全是各區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精兵強將。

    來自南州分局的王永寧想了想,突然舉起手:「韓支隊,錢支隊,我認為應該雙管齊下,既要查最近的一起,也要查最早的一起。」

    有點意思,韓博笑問道:「為什麼查最早的一起?」

    「當時交通沒現在發達,通訊沒現在方便,把毒品運到南港,賣給當時對毒品很陌生的南港人不是一件容易事,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比如從出貨時間上分析毒品是怎麼運進來的,走水路還是走陸路。」

    「你懷疑嫌犯可能是海員?」

    「水運很方便,海洛因又是從境外流入的,海員具備這樣的條件。」

    「錢支隊當年查過,不知道去過多少趟港務局,另外出貨時間也對不上。」

    「有沒有可能從長江下來的,運輸工具不是外輪,是普通的內河船隻?」

    「有這個可能,關鍵內河船隻太多,多到根本查不過來。何況當年走陸路沒現在這麼多安檢,內地不是南方邊境,沒那麼多檢查站,陸路運毒風險並不大。」

    ……

    你一言我一語,研究了半天,新同志赫然發現想打掉這個團伙不是一兩點難,你對他們一無所知,他們對南港卻很熟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時不時發展個「送貨人」,發展「送貨人」的人每次還不一樣,抓「送貨人」不容易,抓「送貨人」的上線更難,更不用說隱藏在「送貨人」上線背後的駱豪。

    「今天就到這兒,以後工作中多留留意。」

    時機差不多了,韓博宣布散會,同志們心事重重的走出會議室,副支隊長錢晉龍、三大隊長彭學東和緝毒三中隊長何安文很有默契的坐著沒動。

    剛才相當於培訓,現在該說正事。

    錢晉龍低聲道:「安文,你搞到的線索,你向韓支隊匯報。」

    「是。」

    何安文從包里取出幾張照片,走到三人身邊:「這個人叫楊志,來自浙省,他父親在開發區投資開辦了一家生產電力設備的企業。前晚10點左右,他與幾個來自浙省及東海的朋友去滾石娛樂,玩到凌晨一點時,管服務生和陪他們唱歌的小姐打聽從哪兒能買到貨。結果一個耳目發現一個20歲左右的男子,在他們沒買到貨回去時跑到停車場兜售,聲稱有『豪叔』的貨,聲稱貨真價實。耳目不敢走太近,沒看到他們交易,也沒看清那個男子長相。」

    「能不能確定楊志吸毒?」

    「我上午去了一趟開發區,發現不僅他吸毒,他弟弟也可能吸毒。」

    到底是不是吸毒人員,普通人可能很難分辨得出來,但禁毒支隊的老同志基本上都能一眼認出吸毒者。

    經常吸食毒品的人很多地方異於常人,特別是眼睛!

    他們眼神慵懶無神,有點像醉漢的眼睛,且神情淡漠,身形體態動作也較常人萎靡得多……所以經常有吸毒者被抓,並不都是警察偶然撞上的,而是經驗豐富的緝毒警能一眼辨認出來。

    何安文在禁毒大隊干六七年,從一個普通緝毒民警干到緝毒中隊長,老同志,這點眼光肯定是有的,他說楊志吸毒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只是那個兜售毒品的傢伙沒掌握,到底是不是毒販真兩說。

    毒販遠沒有影視劇那麼高調,反而非常低調,低調到過馬路不願意走人行道,很想走下水道,在娛樂場所主動兜售這種事比較離譜,要麼是蔣輝那種瘋狂的「新人」,要麼是為賺取毒資鋌而走險的以販養吸人員。

    還有一種可能,那傢伙是騙子,想騙取一幫有錢的外地人錢財。

    這種事不少見,因為毒品沒那麼容易買到,南港曾發生過一個案例,一個鬼迷心竅想通過販毒發財的傢伙聯繫到一個上家,結果用砸鍋賣鐵東拼西湊的10萬塊錢買到一包洗衣粉。

    「錢支隊,你經驗豐富,你認為可信度有多高?」韓博低聲問。

    「可能有貨,但把駱豪掛在嘴上,我覺得不是什麼大魚。」

    三大隊長彭學東提議道:「寧可信其有,畢竟楊志兄弟吸毒這一點已掌握,他們毒癮上來肯定想方設法找貨,盯死他們,看他們從哪兒買。」

    「他們不同於一般吸毒人員,他們有錢有車,除非上技術手段,否靠我們的力量很難盯住,而他們這樣情況上級也不會同意技偵協助。」妻兒擔驚受怕那麼多年,錢晉龍比誰都想抓駱豪,但對通過這條線索抓駱豪沒什麼信心。

    吸毒違法不犯罪,對吸毒人員上技術手段確實不符合相關規定。

    他們家開廠的,廠門不一定進得去,你怎麼盯?

    出去開車,從照片上看是一輛豪車,跟蹤監視也很困難,遇到這兩個吸毒的「敗家子」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韓博權衡一番,沉吟道:「只有貼靠,先看看能不能在廠里物建一個耳目。要是沒條件,再想想其它辦法,安排一個線人貼靠。」

    「韓支隊,我了解過,他們是家族企業,不相信本地人,他們兩兄弟整天吃喝玩樂,跟職工不怎麼接觸。他們的父親不指望他們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他們不惹事。」

    何安文頓了頓,接著道:「找線人貼靠也比較困難,我們的線人全生活在社會底層,誰能跟他們玩到一塊去,誰能跟他們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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