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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16:37 作者: 卓牧閒
    「老家電動車多,路上小心點。」

    「不回絲河,三姨家剛買房,現在住縣城,跟盧書記一個小區。吃完飯住單位賓館,明天一早回南港。」

    親戚多,人情往來自然少不了。

    老爸老媽和姐姐姐夫沒時間,她成了「當家人」,現在這些事全她負責,而她也樂在其中。

    「行,你看著安排。」韓博笑了笑,掛斷手機。

    去公安局的,計程車司機搞不清乘客身份,不敢瞎繞道。比坐機場大巴再打車快多了,趕到技術大隊正好下班時間。

    教導員韋紹文和副大隊長陳其文正站在門口說話,一看見頂頭上司,不約而同迎上來:「韓隊,怎麼打車,給我們打個電話安排車去機場接你。」

    「韓隊,你回來得正好,田醫生正在做實驗,等會兒一起吃飯。」

    老同學昨天熬到凌晨兩三點,今天一早接著檢驗,直到上飛機前仍沒能檢出兇手的DNA。

    在飛機上不能打電話,韓博心急如焚,把行李箱往大廳角落裡一放,急切問:「教導員,陳大,東港的命案有沒有眉目?」

    「檢出來了,剛檢出來的,田醫生正在確認。」

    陳其文一邊陪他往實驗室走去,一邊不無激動問:「死者確實遭到過強姦,可是兇手留下的精液極少,老呂和佳琪一起去勘查的現場,他倆甚至懷疑兇手是不是戴過保險套。田醫生反覆檢驗,下午終於從檢材里提取到了。」

    「檢出來了?」

    「不光精斑,手套里也提取到並且比對上了。韓隊,不得不服氣,真是微量檢驗。」

    檢出來就行,韓博松下口氣。走進更衣室,挑了一件自己應該能穿上的白大褂,脫掉外衣問:「警犬追蹤有沒有結果?」

    「沒有,怎麼可能有。」

    陳其文透過玻璃看看正在裡面專心致志工作的田學文,苦笑道:「張文彬的警犬本來就不太靠譜,而且風太大,過十幾個小時,兇手留下多少氣味也被風吹散了。張文彬跟著跑大半夜,腿差點跑斷,結果一無所獲。」

    他對「狗倌」沒信心,韓博一樣沒什麼信心。

    之所以要求警犬隊出有嗅源的現場,一是想碰碰運氣,二是他們幾個人幾條狗不能總天天窩在警察學校。

    「韋支隊有沒有回來?」

    「沒有,還在東港縣局的專案組。」

    DNA實驗室第一次參與實戰,作為教導員不得不關心案情,韋紹文打聽過,介紹道:「專案組暫時沒什麼進展,只搞清大人小孩身份。大人叫孫靜姝,二十九歲,東港縣城東鎮花垛村十三組人,在鎮敬老院當會計。孩子叫劉爽,小名爽爽,今年五歲,生前很可愛。丈夫叫劉相國,鎮上一家企業的業務員,業務跑得挺好,家庭條件不錯。小兩口恩恩愛愛,沒什麼矛盾。大前天下午,一家三口去鎮上一同事家喝喜酒,喝完喜酒之後幾個同事拉劉相國去單位打麻將。全業務員,個個抽菸,烏煙瘴氣,並且孩子第二天要上幼兒園,孫靜姝跟往常一樣先帶孩子回家,沒想到這是一條不歸路。劉相國打麻將打到天亮,睡在單位,東港縣局民警找到他,才知道妻兒夜裡雙雙遇害。」

    「參加完人家的喜事要回去辦喪事,真是樂極生悲。」

    「他也是個馬大哈,大晚上居然讓妻子一個人帶孩子回去。不過話又說回來,東港治安一直不錯,正常情況下走夜路不會出問題。」

    「可惜遇到不正常的情況。」韓博拍拍大腿,起身道:「我進去看看,你們二位別等了,晚飯我帶田醫生出去吃。」

    「行,那我們先下班。」

    實驗室里三個人,李佳琪和小徐在給田學文當助手。

    老同學太投入,對自己的到來渾然不覺,韓博不想打擾他,跟李佳琪二人微微點點頭,順手拿起圖譜。

    最麻煩的是提取,田學文不斷換試管,直到把所有試管放進檢驗盤,才轉過身注意到老同學站在身後。

    「韓哥,什麼回來的。」

    「剛剛。」

    讓他幫忙又讓他連續加班,韓博很過意不去,指指牆角里的椅子,讓他休息一會兒,上崗操作,麻利敲擊了幾下鍵盤,回頭問:「兇手留下的精液怎麼會那麼少,居然差點沒能檢出來。」

    「可能太緊張,而且這種事因人而異。」當一大姑娘面聊這些,田學文有些不好意思。

    李佳琪確實很尷尬,背過身一聲不吭。

    破案要緊,韓博顧不上那麼多,沉吟道:「兇手為什麼要強姦,不就是為發泄獸慾,為獲得感官上的愉悅。他可能會緊張,不是可能,是絕對會緊張,不過這應該不會影響射精。你們三位全學醫的,你們說能不能由此推測出兇手的大概年齡段?」

    田學文扶著椅背笑道:「我是學醫的,但不是法醫,這麼專業的問題別問我。」

    能跟「少帥」相處的時間可不多,小徐想給領導留下一個好印象,脫口而出道:「韓隊,年輕人精液多,老人精液少,但我感覺七老八十的人不可能幹出這種事。而且同時控制住一個二十多歲的婦女和一個小孩,一個老人也做不到。」

    「已判定是單人作案?」

    「基本上可以判定。」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李佳琪回頭道:「現場全是枯萎的雜草,腳印沒提取到,不過現場保護得比較好,能看出扭打痕跡,應該是單人作案。從兇手留下的手套上分析,他應該跟被害人一樣有自行車或摩托車,有可能是尾隨,也可能是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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