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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09:50 作者: 裳小檸
    便是此時命喪在此,他也甘願。

    雪地里到底寒冷,這次祁淮並未吻他太久便已起身,並迅速彎腰去拉祁知年,倒是祁知年如在夢中,懵道:「我還沒有親夠呢……」

    祁淮笑出聲,彎腰將他抱起來,在他臉頰上親了又親,輕聲道:「到暖和的地方再親。」

    祁知年眼睛一亮:「你說的哦!」

    祁淮笑著低頭,將臉埋在他的頸子裡,呼吸打在祁知年的耳垂上,祁知年手臂麻麻酥酥的,眯著眼笑,他也抱緊祁淮。

    祁淮再吹口哨,雪燼撒歡跑來,祁淮將祁知年放到馬上,他沒有再翻身上馬,而是牽著馬在前慢慢走。

    祁知年問:「你不上來一起嗎?地上不冷?雪太厚,走路也困難呀。」

    祁淮笑著回頭看他:「此時我們不宜靠得過近。」

    先前兩次親吻,頭一回自不必多說,身置苦痛過往,再被祁知年拯救,祁淮都難得落了淚,滿心除了想要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些,沒有他想,第二次,便是方才,更多的也是感慨與感動。

    當這些濃烈的情緒逐漸被祁知年驅散,面對喜歡的人,還能生出什麼反應?

    是以祁淮寧願站在地面吹冷風。

    祁知年開始沒明白,納悶地「嗯?」了聲。

    祁淮再笑,祁知年慢慢琢磨回來了,伸手搓搓臉,也開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咳咳」著清嗓子。

    逗得祁淮在前頭直笑。

    祁知年又氣又急:「明明是你先提的,你還笑!」

    「哦?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什麼啊!明明是你以前先那什麼我的,不然我根本不懂呢!」

    「哦~~」祁淮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他,「我當你那天後來忘了呢。」

    「……我是再後來才想起來的。」祁知年補救。

    祁淮看著他笑,祁知年被笑得愈發不好意思,凶道:「不許笑話我!」

    「我怎會笑話你?」

    「哼!」

    「不過,我能理解你急切的心情——」

    祁知年腿直蹬:「你不要再說了啊啊啊!」

    祁淮暢快地笑出聲,偏還要再說:「等到了暖和的地方,我們再——嗯。」

    說罷,他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祁知年好氣,恨不得跳下去抽他一頓,卻又太過危險。

    祁知年左右看看,這麼會兒的功夫,馬背上落了點雪,他立即收集到手中,攢成小雪團,趁祁淮還在笑,對準祁淮的頸子就砸。

    雪團霎時裂開,飛雪四散,祁淮躲閃不及,笑聲卻是變得更大,好像又變成了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祁知年好喜歡呀,還想看到更多這樣的祁淮,便又抓起一小團雪,還想往祁淮身上砸。

    祁淮回身走來,直接將他抱下馬,笑道:「這麼點兒雪,打雪仗,又有什麼意思?」

    「那可是你自找的!」祁知年說著,已經迅速彎腰挖了兩捧雪,直接往祁淮身上撲,祁淮笑著連連後退,祁知年來不及做雪球,抓到多少雪,就往祁淮身上揚,祁淮並不還手,只是一味地躲,很多都被他給躲了。

    祁知年便蹲在地上,久久地不動,尋找最佳時機。

    趁祁淮放鬆警惕時,他手握好幾個雪球,站起來就要往祁淮那邊跑,腳下卻是一滑,險些就要摔倒,好險祁淮及時撲過來,抱住他。

    兩人都用力過猛,為了不一同摔倒,祁淮不得不抱住祁知年連著在原地轉了許多個圈。

    祁知年手中的雪球早就碎了,雪花紛紛揚揚,他們旋轉其間,祁知年仰頭看天,月光下的雪花也在旋轉,好似在跳舞,仿佛在為他們慶祝,便是夢中也沒有這樣美的時候,後來就連雪燼也察覺到他們的喜悅,在他們身邊奔來跑去。

    祁知年緊緊抱住祁淮的脖頸,歡喜地大笑出聲,兩人的笑聲和在一起,被吹得好遠好遠,風雪與大地想必都已將他們的笑聲深深印刻。

    待到鬧完了,祁淮終於上了馬,坐在祁知年的身後,雪燼小跑著往雪原外奔跑。

    祁知年平息呼吸後,也終於想起問正經事:「接下來,你還要做什麼?這次,真的要打仗嗎?」

    「打不起來。」

    「那這是——」祁知年疑惑,「先前我們在京中都聽得很是緊張,大有游族很快就要打來的架勢。」

    祁淮也不瞞他,直接道:「游族聖女與大首領之間有矛盾,這大首領也確實一直對臨牧城虎視眈眈,年年都來騷擾,大首領是曾經與皇帝合作過的那位大汗的兒子,若有朝一日,阿克漢拿此事來威脅皇帝,皇帝還真寧願割地給阿克漢。

    「當年父親去世後,我便謀劃著名要報仇,因著這層關係,我便打算與聖女合作。恰好那聖女功夫是外族第一,江湖上還是很有名頭,我在江湖上也有化名,很快便接上了頭。」

    「哇,你在江湖上化名叫什麼?」

    「江之南。」

    「江雪門,淮水以南?」

    祁淮笑,雖說並不難猜,但祁知年一下子便能猜中,還是很令人歡愉。

    祁知年聽他笑,便知道自己猜對啦,又道:「原來真的有江湖呀,好厲害的樣子!」

    「其實就是一群功夫超群,卻又不願被官府與律法制約的人,他們與朝廷之間也維持著一個比較微妙的平衡,只要不過界,朝廷也不會去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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